早上七点,裴闻渡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
放纵过后的身体带着些许倦意,他睁开眼,身旁是睡得正香的傅婳。
她闭着眼,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睡颜安静恬淡,红唇呼出平稳的呼吸。
裴闻渡平静的心难以控制的轻颤了下,脑海中一直幻想的场景此刻得到了实现。
虽然这看起来平淡无常,可却是他一直可望不可及的。
他嗅着萦绕在鼻尖的缱绻香气,温柔的眉眼贪婪描摹着傅婳的睡颜,似乎要把她这副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
克制的收回视线后,裴闻渡轻手轻脚的下床,一举一动都怕吵醒熟睡中的人。
简单的梳洗过后,裴闻渡换了一身运动服,上身白T,肩宽腰窄,下身黑色短裤,腿部肌肉线条有力,腕间一块低调奢华的手表。
他要去晨跑。
裴闻渡的生活一直很自律,这些年也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除了晨跑,他每个星期会定时抽出时间去锻炼,因此身材一向保持的不错。
刚准备出门,头顶不轻不重的传来一道声音。
“你要去跑步?”
傅婳站在楼梯上,吊带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她打了个哈欠,一眼便被裴闻渡的身材给吸引了。
看着他一身的运动装扮,眼底露出些新奇。
裴闻渡停下拿水的动作,转头与楼上的傅婳对视。
她应该是刚醒,眉眼间难掩惺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吵醒了她。
“嗯。”
平淡的回应让傅婳眯了眯眼。
她单手撑在楼梯栏杆上,居高临下的视线暗藏着几分打量。
裴闻渡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端庄斯文的,像这种轻松简单的运动装扮,她还真没见过。
“那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跑吗?”
她轻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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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的夏天很是闷热,傅婳穿了件短裤,上身是运动内衣,很清凉的装扮,可跑了不到十分钟,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只能放缓步伐,慢慢的跟在男人身后。
反观裴闻渡,面不红气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甚至连汗都没怎么流。
傅婳在心底腹诽。
怪不得他体力如此充沛,原来是天天跑步练出来的。
知道自己体力不行,傅婳也不逞强,按照自己的节奏跟在男人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慢下来后,裴闻渡也放慢了节奏,与她不远不近的保持的距离。
终于,在又跑了十分钟后,傅婳实在没力气坚持下去了。
恰好旁边有休息的座椅,她急忙停下,坐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裴闻渡一直关注着傅婳,见她停下,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最后也停了下来。
眼前递过来一瓶水,傅婳注意到了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因为运动,边缘泛起淡淡的粉色,为他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旖旎。
她接过水,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在傅婳身边坐下后,裴闻渡撩起另一瓶水,拧开瓶盖,锋利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就连喝水的动作都如此性感。
傅婳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她不得不承认,裴闻渡的确有傲人的资本。
脸,身材,甚至连情事时发出的低喘,都让人难以抗拒。
傅婳克制不住的想,如果当初她遇见的是裴闻渡……
念头刚一闪过,便被她狠狠扼杀在脑海里。
她真是太天真了。
就算她当初遇见的是裴闻渡,也不见得会有好结果。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能付出真心的又能有几个?
傅婳不想再重蹈覆辙。
两人在座椅上休息够了,便准备回去。
甫一到门口,一辆低调的黑色布加迪停靠在路边。
裴闻渡脚步顿住,视线落在车牌上,目光暗了暗。
“你先回去。”
傅婳也注意到了那辆车,心脏微微收紧。
难道是……周劭?
车上的裴延濯紧闭着双眼,身边黑金色的拐杖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司机忍不住提醒:“先生,二少爷回来了。”
裴延濯睁开眼,犀利的凤眸落在车窗外并肩而行的两人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打开车门,拐杖先落地。
在傅婳惊讶又复杂的表情下,走到了她面前。
“傅小姐,你好。”
“我们曾经见过一面,还记得我吗?”
裴延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斯文儒雅的气质让人警惕不起来。
傅婳不敢与裴延濯对视,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记得。”
她有一种预感,裴闻渡的哥哥这次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事实也正如傅婳所想。
裴延濯淡淡的将视线瞥向身侧的裴闻渡,语气仍旧是客气的:“傅小姐,我有事想单独和阿渡谈谈。”
“你能暂且回避一下吗?”
傅婳下意识看向裴闻渡。
虽然裴延濯面上一副客气儒雅模样,可话中的冷冽、压迫之意并不难听出。
“婳婳,你先回去。”
裴闻渡看向裴延濯时的表情很淡,可转身面对傅婳时,眼中的温柔快要溢了出来。
傅婳迟疑点头,在裴闻渡的注视下,进了别苑。
等人离开,兄弟俩之间的氛围彻底变了。
变得冷冽、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裴延濯强忍住怒气,仍保持着理智质问眼前人。
“裴闻渡,告诉我,傅婳到底是什么人。”
目光微不可见的一冷,但很快隐于那双细长淡漠的眸中。
裴闻渡神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
他轻声问道:“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裴延濯不是个喜欢插手别人私事的人,更何况自己的弟弟从小安静乖巧,没让人操过心。
所以,他从来没查过出现他身边那小姑娘是谁。
要是他知道,要是他早知道,那小姑娘是周劭的女朋友,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裴闻渡和她在一起!
“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裴闻渡,我只问你一句,傅婳到底是谁?”
裴延濯的嗓音蕴藏冷意,态度强势的逼迫着裴闻渡给他一个答案。
面对裴延濯的怒火,裴闻渡仍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
他微微勾唇,灰色的眼瞳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卑劣的笑。
“知道啊。”
“她是周劭的女人。”
“可现在,她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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