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哼声响起,傅婳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刺激,一时间瞪大了双眼。
可男人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蜷起的指骨用力抵住她的腰腹,将她死死按在床上。
即使她想逃,他也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
带着凉意的指腹蹭了蹭傅婳眼角的泪,裴闻渡俯下身来,眼角保留的最后一点温柔彻底消耗殆尽。
他咬着她的耳朵,冷冽的嗓音如同利刃一寸寸破开寒冰,彻底嵌入她的身体。
“傅婳,好好感受这一刻。”
“……呜。”
傅婳猝不及防弓起了身子,嘴角溢出破碎的哭腔,她睁着眼睛,漆黑的瞳仁倒映出裴闻渡的影子。
他很生气,前所未有的生气,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让她痛。
傅婳承认,和周劭摊牌后,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周劭那么狼狈,那么痛苦,她应该是畅快的,可事实并非她想得那般。
她心底虚无缥缈,空空荡荡,好似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抽空。
不该是这样的。
不能是这样的。
她迫切的需要什么东西来土真满自己,从而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修剪干净的指甲狠狠嵌入皮肉。
像是一具眼神空洞的洋娃娃,她舒展开身体,闭上眼睛,与他贴得更近。
“裴闻渡,再给我多一点。”
给她强烈的刺激,濒死的极乐,让她真切的感受到她这个人还存在。
裴闻渡呼吸粗重,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冷静。
尤其是在她说出那句话后。
他彻底明白,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周劭的。
爱之深恨之切,她爱的越深,恨的也越真切,哪怕报复成功,她与周劭也只是两败俱伤的存在。
绝望的情绪与膨胀的爱欲一同到达了顶峰。
裴闻渡紧紧盯着傅婳,灰色的眼瞳蓄满悲伤。
他伸出手,想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狠狠吻她,让她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可真当碰上去,他才发现,自己舍不得。
他不舍得她痛,不舍得她哭,哪怕现在他只是一个工具,他也甘之如饴。
闭了闭眼,裴闻渡认命一般箍紧了她。
……
“婳婳,我是谁?”
……
“婳婳,他有用过这样的姿势吗?”
“……”
“婳婳,这里,他也来过吗?”
……
一轮又一轮,裴闻渡逼问着她,和周劭做比较,试图从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傅婳的心尖逐渐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盈,像水波一样摇晃着。
她紧紧搂住裴闻渡,单薄的脊背不停摇晃颤动,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汗水黏湿了她的头发,此刻她脑海中再也容纳不下其他的东西,只有裴闻渡的呼吸,气息和他整个人。
“你,你是裴闻渡。”
她捧着裴闻渡的脸,被汗浸湿的指腹颤颤抚摸每一寸轮廓。
抽空的思绪一瞬间挤满眼眶,她的视线逐渐安静,充盈。
裴闻渡心尖一烫,就那样定定的与她对视。
她的眼眸比刚才多了些冗杂的情绪,不再是破碎的洋娃娃,只是他分辨不清,她眼中到底是情欲多一点,还是……
苦涩蔓延开来。
裴闻渡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滴泪,然后彻底深深埋入她怀里。
“骗子。”
……
壹号别苑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中。
那晚过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周劭的事。
他们的关系已经被挑明了,但谁也没有主动去宣判这段关系的结果。
裴闻渡不提,傅婳也不说,两人不冷不淡的继续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