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赵辅和陈循、余子俊先到。猗
入内行礼后,朱见济直奔主题,道:“两位都督,南方的战事消息,你们应该听说了罢,交趾大捷之后,槃罗茶遂率领五万多残兵败卒逃窜去了金边王朝,但金边那边还在支撑着四国联军在南掌对沐家军的战事,粮草肯定不充盈,且槃罗茶遂的败军还需要修整,所以朕以为,槃罗茶遂很可能无法及时绕道金边赶回占城去保护王都。”
朱永道:“微臣以为,槃罗茶遂不会回占城。”
赵辅颔首。
于谦也微微点头,“有理。”
朱见济懒得去深思了,直接道:“朱永你说说看。”
朱永道:“槃罗茶遂是占城国王槃罗茶全的弟弟,也是占城一人之下的重臣,有身份有地位,如今手上又有五万多大军,站在槃罗茶遂的立场上,他反正也驰援王都不及,那就不如留在金边,就算占城王都被破,他作为王族,也可以东山再起,从占城的一人之下变成万人之上,何乐不为?”
顿了下,“再者,远奔之师,何来战力,槃罗茶遂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就算驰援占城王都,时间上赶上了,也不过是去送死而已,与其这样,他还不如留着金边,保存实力,修整之后,只要能抵抗沐家军南下,他就有机会率军收复占城,入主王宫,成为占城王!”猗
赵辅道:“而且他的五万多人驰援占城王都的话,金边那边可不一定愿意给粮草,但如果留在金边,金边就不得不给他粮草。”
道理很简单。
槃罗茶遂毕竟还有五万多人,而金边的主力大军调到南掌在,如果金边不给槃罗茶遂粮草,槃罗茶遂就可以直接去抢。
搞不好直接把金边的王权给颠覆了!
再者,金边的王族也可以和槃罗茶遂做个交易,等以后收复占城,槃罗茶遂入主王都后,就能给金边回报。
所以结合局势,槃罗茶遂很可能留在金边,不会驰援占城王都。
换言之……猗
沐琮、沐瓒南征南掌,依然会有一场巨大的战役要打。
于谦听后,若有所思,“南方的战事是必然的,那么如此一来,漠北的蒙古诸部撕破互市协议,全力南下一搏,也会是必然的事了。”
朱见济没好气的道:“你俩分析的头头是道,就不知道上个章折说一下?”
显得老子这个天子好没智慧。
朱永道:“陛下,交趾大捷的消息刚到。”
朱见济:“……”
想了想,“管他槃罗茶遂怎么打算,我们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走便是,反正中南半岛的战事已经打成这样,不是他槃罗茶遂区区五万人可以改变得了的了。”猗
对朱永道:“你明日出发,由余子俊担任你的副将,率领在京的虎贲右卫、留守右卫、武德卫、广武卫四卫兵力,迅速南下,沿途抽调陕西都司四个卫所,从广西入境交趾,留下虎贲右卫、留守右卫、武德卫、广武卫四卫增援交趾都司驻防交趾,由余子俊率领陕西四个卫所,从广安州对南掌形成夹击!”
朱永和余子俊大喜,“微臣领旨!”
终于要出动亲军二十六卫了吗?
当亲军二十六卫出动,意味着中南半岛的战事基本上没有悬念了。
朱见济又对赵辅道:“你明日出发,率领在京的留守左卫、镇南卫、骁骑右卫、龙虎卫、英武卫五个卫所的兵力,迅速赶赴哈密地区,若是漠北铁骑南下,你就带哈密的几个畏兀儿卫所兵力一起,从哈密出军,绕过河套地区,对南下的蒙古铁骑形成包围之势,这个战略,兵部那边应该已经知会五军都督府了,嗯,此举注意保密。”
赵辅领旨。
朱见济看向陈循,“户部还顶得住不?”猗
陈循潇洒一笑,“有压力,不大。”
朱见济看了一眼于谦,想起一事,道:“于冕之前在镇边辽东,是辽东都司韩斌的指挥佥事,历来战功不错,辽东都司也属于左军都督府,传朕旨意,由于冕担任赵辅的副总兵官,随军北上。”
于冕也是自己老丈人。
还是要给老丈人一个捞取战功的机会。
赵辅大喜。
他深知于冕,绝不是靠于谦的恩荫升的官,也不是因为外戚,于冕之前不过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一个指挥,却不断的因功擢升,成为辽东都司的指挥佥事,肯定有两把刷子。
关键是赵辅去了哈密,不一定压得住忠顺王把塔木儿。猗
但有于冕就不一样了。
你忠顺王敢和于冕叫板不成,别人可是广安帝的老丈人!
这个搭配,可以完全拿捏住把塔木儿。
朱见济笑道:“两位就下去准备出发罢,陈尚书,你也迅速回户部,把相关文书准备好,大军明日出发,朕希望粮草军械之类的,也能在明日出发!”
陈循等人立即领旨。
于谦也告退离去。
朱见济闭上眼休憩了一阵,喝了口茶水,发现金戈集团军司令王越还没到,朱见济便打算宣召黄玉郎觐见,先谈改革总政部的事情。猗
结果张让轻声道:“陛下,于贵妃求见。”
朱见济嗯了声。
心里有点凉。
自己和于妤之间确实没什么感情,平日里白鲤、吕焕、玛依努尔,哪怕是柳旒和李琴来找自己,大多时候也是直接进门,不用让太监先行汇报。
于妤却刻板的很。
侧面说明,她和自己还是很疏远。
于妤带着个太监走入文华殿,行礼之后道:“陛下,臣妾听闻父亲从北方镇边归来,想恳请陛下同意,让臣妾出一趟宫,以尽孝道。”猗
朱见济笑了笑,“好,朕会安排锦衣卫保护你。”
对张让道:“去交代北镇抚司朱骧。”
张让立即着人去通知。
于妤谢恩。
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很是感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和白鲤、吕焕一般,把这个男人当成亲人。
始终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朱见济的目光落在于妤身后的太监身上,二十来岁的一个太监,眉目棱角分外鲜明,但却眼生的很,问道:“他是?”猗
于妤道:“是皇祖母赐给臣妾的内侍。”
朱见济哦了声,发现这人虽然是个太监,但有点英气逼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便低头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汪直。”
朱见济:“???”
汪直?
大明四大宦官之一,西厂大太监汪直?
这货终于登场了!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