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鸿察觉到周北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
对此,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木屋中的那些尸体事关重大,周北作为当地县令,不可能丝毫不在意。
万万想不到,向家村竟然会和三国百姓失踪这件事关系匪浅。
失策了啊!
周北却并没有完全听信张强的一面之词,开口问道:“向家村感染瘟疫,对云家村有什么好处呢?
况且,你们说为云大山脱罪,云大山又是所犯何罪?”
虽然他不知道云大山这个人,但是对于云家村的老族长,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容忍罪大恶极的人在云家村的。
张强语气一顿,对周北的反应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或许是没有看过那些尸体,所以心中没有概念?
“大人,您不妨同我们一起去看一看那人间惨剧,到时,大人要如何决断,我们绝无二话。”
周北看了云惊鸿一眼。
云惊鸿开口道:“大人确实是应当去看一看。”
既然云惊鸿都这样说了,周北自然是点头应下,不过,“既然如此,那便将这些人放了,一起去。”
张强有些犹豫,“大人。”
周北却没有再给张强开口的机会,“怎么?你可是觉得本官的安排有什么不妥?”
见状,张强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向家叔公,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妥协,“都听大人的安排。”
一路上,周北看着一直默默走在后面的云惊鸿,无数次欲言又止,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总是得不到云惊鸿的回应。
再说云惊鸿这边,不是感觉不到周北若有似无扫过来的视线,但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自然是无法给周北答案的,所以只能对周北的眼神视而不见。
看着前面带路的张强,之间其脚下的步子不带丝毫犹疑,直奔林中深处的小木屋,云惊鸿冷笑一声。
看这熟练的动作,还真是迫不及待要将这罪名推给她呢。
“你笑什么?”周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过来。
云惊鸿没说话。
很快,小木屋就到了。
张强开口道:“大人,到了,就是这里了,我之前就看到云家村的人在这处小屋来来往往的搬运尸体,其中一定藏着云家村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北:“那就进去看看。”
小屋中的地窖很快就被发现,不得不说,就算是周北,在看到地窖中那些累累白骨之后,心中也不寒而栗。
“云惊鸿,这是怎么回事?”
云惊鸿上前解释道:“我确实知道之前我的父亲云大山曾经出现在这里,但这些尸体,我可以保证,和云家村没有丝毫关系。”
话音落下,一旁的张强就已经忍不住开口道:“你胡说,既然是云大山曾经来过,里面的尸体怎么会和云大山没有关系。”
“呵。”云惊鸿冷笑一声,“这不是得问你们向家村的人吗?”
“你什么意思?”张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被说穿的气急败坏。
云惊鸿捡起地窖中落下的衣角,放在张强正好缺了一角的衣服上,“这个,你要怎么解释呢?”
“这,这,这是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些尸体,被吓到了,不小心掉的。”说着,张强抢过云惊鸿手里的布料。
云惊鸿轻笑一声,“大人,您看,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应当是上报官府,而不是蓄意构陷,这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和他们整个向家村都关系匪浅。”
周北点头,“是,有道理,张强,你说说,为什么没有上报官府?”
“我,我,大人,你不要被她骗了啊,这里就是之前云大山住过的地方,肯定和他们云家村脱不了干系。”
“你说云大山在这里住过,可有什么证据?”云惊鸿问完之后,紧盯着张强的表情,唯恐遗漏了什么。
张强如果真的知道一些关于云大山的事情,一定还会用这个小木屋更多的秘密来构陷自己 ,这可比自己去查省事多了。
果然,张强一急,开口道:“我,我当时也只是远远地看见,怎么会有什么证据,更何况,就算有,肯定也被你给抹除了。”
“那你可知地窖中那些尸体的来历,你说你见过,总见过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被带来的吧。”
张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但云惊鸿却不像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机会,“怎么,你不说话,是不知道,还是在隐藏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反正就看到云大山来过这里,那就肯定跟你们有关系!”
张强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句话。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云惊鸿叹了口气,走到还在查看那些白骨的周北身前。
那些白骨还穿戴者各自国家的服饰,在看到周北手中的丝绸布料的时候,云惊鸿就知道,不用自己提醒,周北自己也发现了。
“这些的尸体,有晋国,楚国,甚至齐国,云惊鸿,我要听实话,这里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周北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云惊鸿坚定道:“没有,这里也是我之前无意间发现的,不过,之前云大山确实是在这里住过。”
周北神色一边,站起身子,“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或者是了解这个地方的人,一定就在向家村或者是云家村。”
周北打量这云惊鸿的神色,良久,对着身后跟着来的官兵冷声道:“把他们都给本官拿下!”
云惊鸿看着自己刚刚被解放没多久的双手重新被绑上,叹了口气。
“大人!且慢!”
姜军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毫不意外地,云惊鸿也看到了墨染的身影。
墨染在看到云惊鸿被绑着的双手之后,迅速超过前面的姜军,冲到云惊鸿面前,看着已经有了红痕的手腕,满眼心疼。
“娘子。”
云惊鸿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我没事,真的没事,你看,就是有点红而已。”
说着,云惊鸿动了动手腕,“你看,没事儿。”
墨染握着云惊鸿的手腕,声音哽咽,“娘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云惊鸿摸了摸墨染的眼角,温声道:“子春,不要这样说,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是我自己不小心。”
姜军看着自己忽然变了一副嘴脸的主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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