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安小柠回想刚才在小道上,顾北城抱住自己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之前说了,我没有打算第三婚的信心,也不打算第三婚,而且,我今后,也不打算再谈男人。”
顾北城半开玩笑的说,“你这是打算步入尼姑的想法吗?”
“兴许。”她转身便朝着病房回来,顾北城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吧好吧,反正我也不打算找女人了,如果你今后改变想法了,咱俩凑一对,亲上加亲。”
“哈哈,行啊。”她配合着给他下台阶。
安小柠躺在那里,了无困意。
拿着手机,手指翻阅着通讯录的号码,想给他发一条简讯,但思来想去,还是罢了。
靳倾月的婚礼,按理说他们还未办理离婚手续,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靳倾月的嫂子,应该出席吗?
以伤作为借口,不出席也罢。
安小柠想到自己的那个小家,心里像是有一个港湾。
整个晚上,她难以入眠,天亮之际,她给眉洋洋打了电话,让她去店里拿一身衣服过来,再给她去隔壁店里拎一双靴子。
眉洋洋八点过来的,拎着衣服袋和鞋袋,“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出院。”她接过嘱咐眉洋洋,“去给我办出院手续,等会顾北城就会开车来接我了。”
“行。”
她换上衣服,因为十几天没有洗澡,头发都打结了。
想着今天一定要洗个头才行。
靳倾月的婚礼,办的相当风光。
即便石少川谢绝媒体参加,但是还是被曝光了结婚场面,网友对此褒贬不一。
有的网友认为,在短时间内,死了三位亲人,怎么还有心思结婚?
也有的网友认为,正因为如此,他都还要继续迎娶靳倾月,说明是真爱。
怎么说的都有,针对安小柠未出席婚礼一事,其实反响不大,毕竟她受伤又小产了。
情有可原,大家也没有将焦点放在她身上。
只是,在没有邀请媒体的情况下,外界网友还是知道了,婚礼上的乌龙事儿。
一时间成为了各路网友茶余饭点的笑谈。
先是靳倾月和石少川在举行完仪式的时候,石少川的西裤拉链开了,被宾客拍上网,再是俩人去敬酒的时候,靳倾月穿高跟鞋崴到了脚,敬酒半途退场。
在雨后是自称石少川n多前女友的人匿名在网上爆料,将石少川在x生活中的怪癖给曝光了,还爆料石少川的一些难堪事。
原本高高兴兴的婚礼,被这些破事弄的乌烟瘴气,靳倾月大发雷霆,气的浑身发抖。
石少川只得不停的解释安抚她的情绪,一遍又一遍的保证,网上爆料的不是真的,又说现在随便一个网游只要匿名都能自称前女友,纯属诋毁。
靳倾月压根不信,因为除了爆料的那些难堪事儿,他的那些怪癖被说的的确属实。
一整天的不顺心,靳倾月又哭又闹,最后还是靳母进来陪她,才算消停。
原本就不看好石少川的靳家人,更是不待见他了。
安小柠拿着手机靠在院内的椅子上晒太阳,手机正在播报着婚礼的新闻。
她的目光落在视频里面的靳倾言身上,伸出手点了一下暂停。
镜头里面的他脸庞清俊,像是瘦了一些,一身量身定做的西装,站在那里,面容并无大的情绪,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安小柠将手机放在一旁,闭上眼伸展腿,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如同一双柔和的手在轻轻摩擦她的脸。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亲自致电给为她动手术的妇科医生之间的交谈。
“医生,我这个伤口伤到了子宫,加上我又流产,以后,我还能怀孕吗?”
“靳太太,以你的条件,以后想要调养好不是问题,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想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呀,靳太太,别担心,还会怀孕的,只要你好好调养,没有问题的。”
“好,谢谢。”
安小柠突然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她坐起来,起身往屋里走,拿出自己的那具美人脸面具。
“姐,你要去哪儿?”看她要往大门外走,眉洋洋喊道。
“我去街上一趟,很快回来。”
“你要买什么,我去帮你买,或者我陪你一起。”眉洋洋将拖把放在一旁,朝着她走去。
“洋洋,我很快就能回来,不用担心我,我有这个。”她将面具拿出来,在眉洋洋惊愕的眼中,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是不是辨认不出来我?”
“是……”
“在家等我,我去街上一趟就回来。”她将面具扯掉,打开门走了出去。
眉洋洋还是不放心,追到大门外说道,“姐,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安小柠没有让顾北城安排保镖,在医院门口的保镖是靳倾言的人,她让他们都回去了。
不是她胆大,只是保镖这种人,她要自己挑选合适的人留在身边,更何况,她要戴上面具去做事,自己方便一些,戴上面具,没人能认出她来。
步行了一段路,安小柠搭计程车来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
再次去了妇科,做检查。
用了假名假年龄,没有人知道,她是安小柠。
所以,基于这一点,医生说的也毫无避讳,十分简单直白。
“看了你的检查单,你这刀口刺的太不是位置,正中子宫,造成的伤害是永久性伤害,而且,疤痕的位置太不对,在受精卵着床的那个位置,以后怀孕不太容易,但并不排除不可能受孕,你这种情况,一旦受孕,基本从怀孕到生产,每一天都要小心翼翼,平时保持情绪良好,吃点药好好调理一下,还是有机会要孩子的。”
“谢谢医生。”她起身拿着检查出去。
此时,安小柠心里已经一清二楚,医生的话还是稍微说轻了,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苦涩一笑,这婚离对了。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她还是不可避免的难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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