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倾言拨出龙天泽的号码。
“嗯,在干嘛呢?”
龙天泽回应,“在工作,还能干嘛?”
“那个,小柠投资了一部电影,按照她这情况,不能进行投资,然后我出的钱,以她的名义投资,那个角色简直为你量身定做,你要不要来出演个男一号?”
龙天泽嗤之以鼻,“我缺钱缺到这种程度了吗?你知道,我最烦上荧幕了。”
“iknow,但是,我已经对导演说你要参演了。”
“靳倾言,你竟然替我做决定,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瞥了一眼的眉洋洋,慢条斯理的说,“女主角是眉洋洋,你真的不要演吗?”
“洋洋?”龙天泽的语气立刻变了,“她女一号?”
“嗯哼,是这样的,你要是真的实在不愿意,那我就让导演找当红男星,电影里面多少会有吻戏的,可能还有床戏……”
没等他说完,龙天泽这才说,“其实我老早就想演演戏了,就凭我这张脸,能圈多少粉儿,既然有这个机会,那我肯定给你和安小姐一个面子,就这么决定了,剧本让人送来我瞧瞧。”
靳倾言嗤笑一声,他就知道是这样,因为从小一起长大,龙天泽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
挂了电话,眉洋洋问,“他答应了?”
“有你在,他能不答应吗?行了等剧组开机,你和天泽就去剧组培养感情去吧,这里我负责。”
眉洋洋又激动又担忧,“靳少,我姐要是醒来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会的。”
“你一定要好好照看好她,不能再让她出现上次逃跑的情况了,还有希伯来可能会找机会带她走,靳少,你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少爷!”小黄匆忙从楼上跑下来喊道,“安小姐说肚子疼。”
靳倾言和眉洋洋大惊,立刻跑上楼。
眉洋洋掀开被子,发现安小柠的睡裤上被血迹浸染。
靳倾言立刻拿出钥匙将她的两手的手铐取掉,打横抱起她就往楼下跑。
看着他紧张害怕的神情,安小柠搂住他的脖子说道,“如果我不愿意自己走,你们最起码两三月都无法赶走我的,还以为在这个身子能享受生活,却没想到天天挨针,现在也真娘的疼,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要这身子,所以,帅哥……”
她的手放在靳倾言的脸上,“我走了,不陪你们玩了。”
“你早该走了!”靳倾言眼睛赤红,低声吼道。
抱着她上车,眉洋洋紧跟上车,范世辛开车赶往医院。
未到医院,安小柠便陷入了昏迷。
靳倾言不知道少女走没走,但他只祈祷这个孩子能保住,因为孩子保住了,她醒来后才不会想要再次远离自己,她才会在面对这个问题上更加勇敢。
但事实上,医生一看情况,就立刻断定,流产了。
立即将安小柠推进了手术室。
靳倾言和眉洋洋在走廊里心力憔悴。
他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抵住额头,心里难受极了。
手术很快就完成了,即便安小柠昏迷了,医生怕她手术中醒来,给她进行的全身麻醉。
在手术室停留了十几分钟才将其推到病房。
看着她昏睡的容颜,靳倾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松开。
房间里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安静的如同没有人存在。
现在就等她醒来了。
医生进来,轻声对靳倾言说,“靳先生,请你跟我来一趟。”
他起身跟着医生出去,去了办公室。
医生看着他,说道,“刚才院长给我打电话,说医院附近有狗仔长期停留的,院长建议让安小姐用急救车带回去调养,医生每天去一次挂针就可以了,你看……”
靳倾言同意,“我也正有此意。”
“靳先生请放心,我们医生护士对这件事绝对保密。”
“嗯。”
思来想后,靳倾言还是将安小柠带到了东坡路她的家。
他希望她快点醒过来,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前。
但事与愿违,安小柠一直都未有醒来。
直至第二日清晨,靳倾言醒来的第一眼就去看她。
发现她睁着眼睛望着窗户,眼睛是红着的。
不确定这个是她,还是少女,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小柠……”
她将视线缓缓的收回,转眼看向他,没有说话。
这一瞬,靳倾言知道,是她,是他的小柠。
他伸出手臂将她抱在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我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安小柠泪如涌注,闭上眼睛喉间哽咽,痛苦仿若从身体深处被抽出来,丝丝入骨。
从她被夺走身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如同一道虚设的影子看着那个夺走自己身子的少女。
那样的她,不是她。
却又他们认不出来。
实际上,是自己多虑了。
如此明显变化的异常,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孩子没了的时候,她比谁都难受。
老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要留住这个孩子。
老天明明知道……
可还是没有留住。
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吧?
想到这里,安小柠不禁悲从中来,她再也没有勇气想要怀孕,没有这个勇气……
靳倾言低头看着她,她哭的不声不响。
他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轻轻拭去,不断的安慰她,“没关系的,你回来就好了,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安小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直自己的身子,抬眼望着靳倾言,“这些日子谢谢你的贴身照顾,也谢谢你代我向井天挑选剧本,让龙天泽担任男主角,投资的钱我自己来,这是小成本电影,我自己可以负担。”
“你……”他惊愕,“你都知道?”
“我看见了。”她垂眸,“孩子没了就没了,这是我的命,靳倾言……”
“嗯?”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是石头,都能感受的到,很多事情不能怪你。”她鼻子酸涩,喉头发出一声悲泣,“可是能不能不要再让我因为你而为难了,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不要再让我一次又一次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她俯下身子,面部紧挨着被子,哭声从她的灵魂深处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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