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摘掉面具的脸,是不是让你误认为我妈了?”
“嗯。”他回过神,“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像他会看新闻吗?”
“会。”
“我是个经常光顾新闻的女人,你觉得他会看不到我的照片吗?”安小柠反问,“看到我和我妈那么相似的脸,他难道就不奇怪吗?如果他真的看不到,不如你拿我的照片去问问他看如何?”
拓跋硕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以。”
“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女儿丢了,难道不应该确认一下吗?还是女儿就是他自己送出去的?”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安小柠脸冷了下来,“你说他不是无情的人,但我觉得,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许他早就变了。”
“嗯。”他心里泛起一层难受,“我会问的,因为我也想知道。”
“顺便将他书房和卧室以及他和他夫人整个住房的格局给我用笔画下来,包括哪儿有人值班夜守,我不想拖延时间了,即便冒险,也想让事情有进一步的发展,对了,有迷药吗?”
“迷药?”
“嗯,我需要。”她刚才才想到,“如果晚上值班,我白天肯定没机会出去寻找线索,但是,如果晚上将二殿下迷晕,虽然外面有值班的,但难度就会小一点。”
“我有。”他起身去给她拿了几包,“一次一点就可以让他睡三四个小时。”
“好的,我先回去了,不能出来太久。”
他扶她起来,“万事小心,不要着急,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个结果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加倍小心的。”
“好。”
从这里出去,安小柠重新回去。
看到小赤在门口值班,她瞧着他一个人,便说,“手机给我。”
“那个,少奶奶,少爷说以后不让我给你手机了,还说了……以后你的事情都不让我再汇报了。”
安小柠如同当头一棒,整个站在那里如同坠进了冰窖一般,浑身都是冷的。
到底要她怎样,他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到底要怎样?
要怎样?
“我知道了。”她抬脚朝着里面走去。
小赤看她的身子有些轻晃,叹了口气。
顺着台阶往楼上走,安小柠全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很想出秋御台给靳倾言好好解释一番,但是,就此出去,她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而且,现在她就算出去,他也未必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从来没有这么心力交瘁过。
感觉很累。
她问心无愧,她问心无愧!
但她心里深处的声音,谁都听得见?
回到房间,安小柠躺下,眼睛干涩又有些生疼。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的都是她和靳倾言的甜蜜。
现在却像是一张张刀片划在了她的心上。
她一定要尽快查出母亲的真相,离开秋御台!
抱着这样的一个信念,她的心如同被打了一剂镇定剂。
她相信,现在丈夫对自己的不理解和误会都是暂时的,以后会跟原来一样的。
——
今天是七月十五。
传说中的鬼节。
天气很不好,灰蒙蒙的,没有一丝明亮的曙光。
拓跋锐的书房里,拓跋锐和拓跋硕相对坐着。
“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对我说?”
拓跋硕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反着放在桌面上,“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你看看。”
拓跋锐伸出手拿起,当看到照片中的女人时,他没有露一丝惊讶,“这不是靳少奶奶吗?”
拓跋硕看他这说辞,立即就知道了,他知道安小柠这个人并且看过照片的。
“你不觉得她跟轻舟长的很相似吗?”
拓跋锐则笑道,“长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觉得太奇怪了,长的如此相似的,第一次见。”他屏住呼吸,“哥,你看到靳少奶奶的时候有震惊到吗?”
拓跋锐点头,“有,的确是长的太相像了,但她不可能跟轻舟有牵扯关系的,轻舟早就死了。”
拓跋硕盯着他,眼底深处涌起一层冰冷,只是稍纵即逝,刻意压制了起来。
“我也知道轻舟已经不在了,但还是会想起她,尤其是看到和她长的这么相似的人。”
拓跋锐没接话,房间里静默了起来。
拓跋硕识趣的起身,“那哥我先回去了。”
“嗯。”
他转身出了书房,剩下拓跋锐低头盯着照片中的安小柠沉思不语。
这孩子,跟她的母亲长的相似度那么高,甚至一不小心就能看错眼认错人。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无二般模样。
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擦在照片上的人脸上,心微微疼痛了一下。
从她出生,就只见过一面。
将近三十年了,她长的越来越像她的母亲,她的能力也渐渐和她的母亲媲美,她的性子也有所耳闻,跟她的母亲一样。
如今看来,将她送出秋御台,独自长大,是最正确的选择,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不受到任何拘束,何尝不是一种自由呢?
“阿锐。”施小玉进来。
他将手中的照片放在抽屉里,施小玉抬眼看到他那个动作,心下有些了然。
“什么事?”
“刚才阿硕找你所为何事?”
“问靳少奶奶为何和轻舟长得那么相似。”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回答,“纯属好奇吧。”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么?”他斜睨她,“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
“我只是好奇罢了,没别的意思,我猜,阿硕肯定想去见见安小柠,依他的性子,肯定会去见。”
“见又如何?”拓跋锐沉静的说,“见见也好,了了他的心愿,更何况,不一定会去见,他也清楚,那不是轻舟。”
“姐姐真的是好幸福。”施小玉话里有话,“得到了你们兄弟俩的心,即便我为你生了两子一女,还是抵不过她在你心里的分量。”
“你想跟死人争什么?”他冷声说,“她已经没了那么多年了,不要再拿死人来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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