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主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没接话,安小柠抬眼继续问,“问你呢。”
“今天去宫里,明确的对我说了这件事。”他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纵然十个八个又怎样,我也不会碰她们一下。”
“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能将皇上的画像画给我么?”说完,怕他生气,她说,“我有用处。”
“要他的画像有何用处?”他不明所以。
“你先画给我,画好了我再告诉你。”
见她如此说,他答应了,“那要先回府才行,这里没有纸墨。”
“那速速回去罢。”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他很惊讶她这番慌神,心里纵特好奇她要画像的用处,却也想着等画好她就会告诉自己,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松开她,“那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她没坐轿子,而是乘坐了他的马车,轿子被人在后面抬着尾随。
“皇上为何想要将公主赐给你为侧妃?”
“不是侧妃。”
“那是什么?”
“平妻。”他声音低哑,“他为何这么做,你心里不知?还要明知故问我。”
“我以为是侧妃……”她讪讪,“我不知,是真的不知,皇上的心思我哪里知道。”
“她是赤炎最得宠的公主,怎么可能做侧妃?皇上本来是这么个打算的,毕竟王妃娘家背景也很高,但考虑实在是不妥当,就打算赐平妻。”他的眼神忽明忽暗,“有时候,真想放下一切带你远走高飞,只是,天下之大,很难有你我二人的容身之处,况且,我的母妃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好,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听闻他的这一席话,安小柠既心酸又难过,想到残败不堪的古遗址,想到灵玉的话,想到那900多条人命,她反手相握他的手,“不管怎样,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你今日瞧起来非同寻常,格外的让我宽心。”
她挽唇,不置可否,“我刚听他们喊你西候大人,我还以为你姓西,名侯聆,不曾想,你姓西候,单名一个聆字。”
他眼中蓦然闪过惊愕,眯眼瞧了瞧她,随后手抚向了她的脸颊,指尖浮动了几下,未找到面具的痕迹,伸手就去解她领口的纽扣,见状,安小柠未动,看着他逐一解开,领口被他扯开,肚兜带子也给解开了,顺着他的视线,她也瞧见了自己胸口有一个很小的胎记。
他有条不紊的将带子纽扣重新给她系上,松了口气,“刚刚我真的以为你不是花锦了,你为何会问出那样的话来?”
安小柠这才惊觉他刚才举动都在试探自己,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我……”
他盯着她,想听她继续往下说,可她并没有,只说了一个字后,就了无音了。
马车内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在说话了,等到了王府,她才说,“等你作画之后,我再告诉你一些你不知的事情。”
他点了一下头。
来到他的书房内。
房门关上,书桌后方有两扇小窗户,天气很好,光度亮堂,整个房间内并不显暗色。
他拿出笔墨来。
在她的注视之下,他一笔一划以极快的速度就描出了一个男人的五官轮廓,纵不是照片那般清晰可见,但也足以看出他的画功十分了得,整个人物的模样在纸上跃然可知真人就是这般模样。
这是一张跟他并不相似的脸。
男子长的十分的冷艳,一双睥睨的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任何人,九五之尊的模样一眼尽底。
安小柠仔仔细细的盯着桌上的画,在他眼里,却像是看怔住了,“以前你就说他长的好,现在连一张画都看迷了?”
她轻笑,这个醋坛子。
“依我看呀,他长的再好也不及你一分,只不过你们既是兄弟,为何不像?”
“他长的像我父皇,而我像母亲,再者,我们又不一个母亲,不像也没什么,说吧,要这画做什么?”
“你可否再给我画一下殷家的人?”
他不懂了,“殷家?你究竟要画干什么用?”
“你先画,画了我就告诉你。”
“在马车上你就说画了告诉我,又要耍赖。”他拿起笔问,“殷家的哪一个?”
“最得皇上器重的人。”
他当下便知,又给画出一个男人的模样出来。
安小柠问,“他是不是很厉害?”
“整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现在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他放下笔,“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安小柠将这两张画再看了看,看完将画撕碎丢进扔垃圾的桶内,靠着桌边,对一旁的他说,“不过是记住这二人的模样罢了。”
“为何要刻意记住?又不是没见过?”
安小柠转头对他说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信也不信。”他回答,“未知的一切不代表不存在,可自己又没有经历过,所以这个不好主观上回答。”
“你回答的倒挺中肯,我信,因为我就是来自于后世,我现在身体里的灵魂是下一辈子的我,我们现在的对话和见面,都来自于我的梦里,最长的一次,是那次打我打的下不来床的那几日,在这里停留了几日,上一次则是我坐轿子来府里的时候,我知道你大概不信,不过,这就是我让你画这像的理由,后世的我们一起来到了这王府的古遗址,千百年的这里早已不复存在,而王府的九百多口人遭到了皇上的杀戮,亡魂被殷家的人镇压千百年不得出这里,我想,这是让我在梦里再次忆起前世的缘由,老天想让我知道一些我不曾知道的事情,还有和你最终没有在一起的原因。”
他就那么看着她说这些,“你说,我们的现在是你的梦里?”
“是我的梦,也许是我本身的灵魂在用这一种形式让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比如这画像上的人,你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字?”
“西候嘉平,殷存。”他恍然若失,“你刚才说的是梦话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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