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看什么?”顾飒看出店小二眼神不对,岔开话题:“你这里的一等石,我要一万斤。”
一万斤一等石?
店小二的眼睛都直了,脑袋变成算盘珠子,飞快的打了一圈。
“大哥,一万斤可有点小贵……”
顾飒扔过来一个钱袋。
店小二惊喜的打开,笑容随即僵住:“大哥,你这钱可不够一万斤的一等石。”
“废话,我知道,这只是定金,三天后,我让人带着钱来取。”
“三天后,这?”店小二抽了抽嘴。
他这边没有一万斤一等石,得从别的地方调。
可万一矿石调来了,她却以各种借口说不要了,那可是一大笔的花销。
要是老板追究下来,他倾家荡产也担不起啊。
“这样吧,两位给我个住址,我让人直接把矿石送到府上,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好?”店小二想套出顾飒和君夙折的身份,好多一重把握。
“定金在你手里,你怕什么?你可以在收钱条款上写明了,如果三天后我不来交钱,或者是以任何借口反悔,这定金就是你们的赔偿金。”
“还是大哥爽快,竟然是我小人了,我这就给二位写收据去。”店小二放下心,眉开眼笑的去拿纸笔,写了一张收据。
君夙折看过收据后,确定没问题:“你们既然收了定金,我们自然也要收点东西才行。”
“公子想要什么?”
“那个。”君夙折以眼神示意那堆碎红石。
店小二懵了下后,笑道:“没问题,我这就让人送到公子府上。”
“不用,你只管装车,等一会自有我们的人来取。”
“那就劳烦公子费心了。”店小二乐得一个清闲,眉开眼笑的恭送两人离开。
不久后,应阁和蛮瑟找了过来,听说她要把两车红石拉走,一个比一个懵。
尤其是应阁,猜测小夫人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被人骗了:“小夫人,这些石头就是废石,来回去都嫌占地方,没用的东西,您要这个做什么?”
顾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们只管做事,我自有用处。”
“可这么多的石头咱们放在哪,”蛮瑟坐在石头上挠头:“总不能拉回军侯府吧?”
君夙折淡淡道:“军侯府在西门外有一个庄子,荒废多年了,去那里就是。”
应阁看了他一眼,表情微微变了变,但什么都没说。
君夙折所说的庄园名叫梨蕊香苑,荒废多年了,门楼上结满了蜘蛛网里面,院子里杂草丛生,无尽荒凉,六月天还阴森森的像个鬼园。
“这勋爵人家就是一样,这样大的庄子,你们竟然荒废了,拿来种粮食也算是废物利用嘛!”顾飒越看越感慨。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资源浪费。
君夙折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环视着庄子里的一切。
许久,才暗声道:“一万斤一等石,折银近两千两,还有铸造等等,大概需要用到两千五百两左右,你有钱吗?”
顾飒调皮笑道:“我没有,你家有!”
君夙折眼尾微醺的一笑:“那你可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些年来,军侯府不止是财权被金赵氏掌控,就连进账也都成了她的私囊。
再加上金家和赵家两家人的吸血,军侯府已经拿不出太多的现银。
而且还只有三天时间。
应阁和蛮瑟两个人卸了一个多时辰,才将红石都卸完,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小侯爷,那个,我们去那边的湖里洗把脸,要不这满身脏兮兮的还有股子臭汗味,回去惹人怀疑。”
两人打了声招呼,一边走一边脱了上衣,双双从桥上挑了下去。
下一秒。
“妈的!”
“卧槽!”
“……”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爆了粗口,看样子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顾飒和君夙折过去的时候,两人正撅着屁股在桥洞下挖着什么。
“蛮瑟,怎么回事?”
“小夫人别过来,这里都是死尸,臭味熏天,都是蛆虫,别恶心到您。”
蛮瑟的话还没说完,顾飒已经攀着桥上的栏杆跃了下来。
“噗嗤”
踩了一鞋子的尸水。
桥洞下,扔了十三具尸体,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手臂上有纹身。
君夙折看了眼纹身,眼尾沉了沉:“都是七尺堂的人!”
应阁也倒吸一口气:“什么人敢在京都杀七尺堂的人?而且还抛尸在这里?”
顾飒和蛮瑟两人则是一头雾水:“七尺堂是啥?很厉害吗?”
“七尺堂是皇上的暗卫。”应阁看着君夙折,欲言又止。
“哇哦!”顾飒惊呼了声,随后就是一脸的八卦:“有人杀了皇上的人,扔进你家的庄子?干嘛?栽赃陷害?”
“应该是藏尸,”君夙折若有所思道:“这些人刚死了没多久,估计凶手没办法一次性解决这么多尸体,就将他们藏在了这里。”
要不是他们临时起意弄了两车红石,鬼都不会在来庄子。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报官?呀,”顾飒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会不会有危险?要是有人此时冒出来杀我们灭口,那我们……”
“嗖!”
羽箭的破空声中,一支白尾羽箭射中桥墩。
“有刺客!”蛮瑟一个飞扑挡在顾飒身前。
应阁则翻身侧踢,将第二支羽箭给踢飞,护在了君夙折的轮椅前面。
随着衣衫的掠空声,几个蒙面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封住所有退路。
“我这乌鸦嘴,开过光的吧!”顾飒忍不住小声的自我吐槽。
当初买彩票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准呢!
“地狱无门,你们不请自入,诸位,是你们命格不济,该死,死后可别怨我们!”一身暗紫色长袍的男人暗哑着声音走过来。
虽然他蒙着脸,但是背上的红哨长缨枪十分惹眼。
——钟公子!
不对,寇首臧晨!
臧晨看着君夙折,眉心拧了拧:“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君夙折沉下气场,沉默不语。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三尺书局,我们见过一面!”
臧晨推开身边的人,缓步走过来,左手探向后腰,抓住了红哨长缨枪,戒备着。
“只是那天,坐在这个轮椅上的是个姑娘!”
“……”顾飒惊讶他的观察力。
那天,臧晨策马从三尺书局前一闪而过,而当时她和君夙折已经躲进了书局里。
没想到,他竟然能在一瞥之下就记住君夙折的女装。
臧晨来到君夙折面前,突然抓向他的脸颊。
顾飒手腕一沉,金针崩飞。
臧晨倏然收手,饶有兴趣的抬手:“好针法!”
三根金针被他捏在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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