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尸体,从来都是一项难题。
但总的来说,大体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是分尸处理。
这不是一个好选择,需要的条件太多,分别是:足够的时间、隐秘的空间、充足的工具、足够有效的方法等等等等。
可以说,这个法子,弊端多到数不过来,且太容易留下马脚。
而第二类,相对来说,要方便的多,那就是藏起来。
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埋掉。
这法子,看似粗糙,却简单直接且有效,留下的马脚相对较少。
而吴影,就准备用这个法子,处理关大友尸体。
没错,回来的路上,吴影已经给关大友,注射了见血封喉,避免对方突然苏醒,发生意外。
而他选择的埋尸地,便是烂尾楼。
原因很简单,这地方安全。
当初,第一次与董仲书见面时,他就查过。
这处烂尾楼,就是个烂摊子,短时间内,没人会接手。加之已经荒废两年,附近区域,一个活人都没有。
所以,在这里处理关大友,只要不是倒霉到抠脚,基本不会出问题。
事先计划,深坑当然早就挖好,就在烂尾楼深处某角落。
抵达之后,他立马扛着尸体,来到深坑边,并将尸体丢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半个小时的填土时间。
等到填土完成,他又用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来回碾轧,直到地面平整才停下。
这还没完,马不停蹄,他又将堆在旁边的砖石碎瓦,随意丢在上面。最后,再随手泼洒几层旁边灰土。
如此,原本明显的挖掘痕迹,便正常起来。
至少,不仔细观察,应该发现不了问题。
做到这个程度,也就足够了,等时间过去,下个两三场雨,这里,将成为永远的秘密,无人知晓。
而根据这里的荒凉情况来看,别说两三场雨,就算两三年,也不见得会被人接手,大兴土木。
总之,从此刻起,关大友,算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忙碌一夜,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收尾工作处理好,他开上车,离开了烂尾楼,朝稻城仓库而去。
……
时间回到现在,稻城仓库。
吴影刚把遗留细节,一一处理干净。
别看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按理说,他早该走了的。
其实不然,这次行动,吴影动手的地方太多,需要处理的细节,自然也多。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绝不允许自己留下马脚。
比如,车轮胎、弄脏的衣服、手套、面具、假发等等,都需要一一处理。要么洗干净、要么干脆销毁。
总之,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细致的工作,他从早上六点,一直忙到现在,也就是下午三点。
忙完这些,吴影已经精疲力尽,但他还不能休息。
还有一件事,他还没做,那就是复盘。
从最开始复仇起,他就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事后复盘,细细回顾整个狩猎过程,将自己代入警方视角,自己给自己找漏洞。
如此,万一发现破绽,还能及时补救,尽可能做到完美。
地下室,他端坐木凳,双手合闭抵在嘴鼻上,低声自语。
“那片区域并无监控,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我跟董仲书,自然不会被拍到,过关。
其次,整个过程,我跟董仲书,都没有发现目击者。
加上,民工楼背面,没有窗户,那个时间点,大家也都在睡觉,有人看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碰巧看到,也只能确定作案方式,对我跟董仲书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过关。
痕迹方面。
董仲书那边,肯定没问题,他一直在楼外。
而我,出现在楼内三处。
第一处是藏身的空置小屋,恩~
手套、脚套、头套都有戴,中途也并未动过,或者吐痰,就算留下碎发,也只是假发,没问题。
第二处,是厕所。
这里更加没问题,太脏太乱,根本无法取证。
何况,我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第三处,楼顶。
这里我刻意留心,并未直接接触到什么。
去到楼顶,将人丢下,然后蹲下等待。
整个过程,我与楼顶的接触,只有地面,没问题。
也就是说,痕迹方面,过关。
最后,就是烂尾楼那边。
这是最安全的一环,警方不可能找到那里,除非,董仲书背叛我。
无尸体、无监控、无目击者、无物证痕迹,警方就算推理出,我的所有狩猎细节,也是于事无补”
回顾完成,吴影缓缓站起:“呼~”
下一秒,他拖着疲惫身体,走出地下室。
可以安心回家睡觉了!
……
衡水县。
“廖威,男,26岁,西康人。
父亲、、、、爷爷廖达华,永丰建材后勤部部长”
陈强将廖威资料一一说出,然后保持沉默,等着女人吩咐。
几秒后,女人那磁性嗓音,淡淡响起:“这个廖威,他怎么说?”
“他承认东西在他手里,但并没有随身携带,我们搜过,的确如此。
我估计,东西应该在他那个同伴手里。
但很可惜,我们查不到那人身份。
昨天我已经派人出去找,目前还没找到,那人应该藏起来了。
不过,那人逃不掉,县城各处,都有我的人看着。
还有,廖威说,只要见到你,就会把东西给你。
还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女人点头,陷入沉默。
许久,女人挥手:“暂时先这样,我需要考虑一下。
你那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等我消息”
“好”
随即,陈强转身就走,很快消失。
等到屋内只剩女人一个人时,她盯着手里资料,低声自语:“是你呢?还是你?”
她口中的两个你,一个代表廖威亲爹,一个是廖达华。
没有犹豫,她拿起手机,按照资料上的号码,给廖达华打了过去。
她认为,廖达华,最有可能是这件事的主使。
当然,即便猜测,继续找廖威亲爹试试即可,无所谓。
“喂”
听到廖达华声音,她等了几秒,这才开口:“你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