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喋喋不休,左春敬听着当做没听到。
等到了自己的房门门口,打开暗门,示意男人出去。
“兄弟,多啊……”
男人被左春敬一脚踹飞,随即抓了床单被褥将他裹住。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有话好说,有话好商量啊……”
男人在被子里闷声求饶,但是左春敬毫不理会,打包好男人,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小夫人,可以出来了!”
顾飒这才走出暗道:“多谢。”
“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嗯,只是……”左春敬欲言又止。
“先生有话请说。”
“也,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春敬的神色颇为为难,有些尴尬,又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什么?”顾飒若有所思:“先生有话不如直说。”
“这,这个……”
“莫非是刚才在里面发生的事情?”顾飒猜度:“是关于在窗口看到……”
“啊,对,是,嗯,就是,这个……”左春敬很大声的打断她的话。
顾飒没忍住笑了:“行,没问题,先生但且放心,若是有人问起里面的事情,我只说是我发现了那个洞口,所看之人也是我,与先生无关。”
“多谢,多谢。”左春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顾飒笑出了声。
左春敬被笑的莫名其妙:“小夫人笑什么?”
“因为我觉得先生好生奇怪,想之前,先生因为何小姐的事情,不也是背上了毁尽一生清誉的污名吗?”
“那与这个可不相同,”左春敬正色了许多:“之前我和何小姐的事情,我本就问心无愧,上不畏神明,下不惧鬼神,大丈夫生于天地间,顶天立地,我怕什么?”
“……”顾飒只是笑,不说话。
左春敬急了:“可在里面不一样,我是……我做不到问心无愧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所以我……”
“行,我懂,先生无需解释,我懂!”
顾飒摆了摆手,示意他实在不用解释太多,指向外面。
“你听,外面闹哄哄的,像是已经打起来,咱们要不要出去看看热闹?”
……
温客居。
此时被姑娘挑剑砍成了烂客居。
“温娘子,你给我出来,你今天要是不出来,我就拆了你的客栈!”
那姑娘此时已将穿好了衣服,剑锋上满是煞气,提剑站在门口的柜台上。
门外,围上了一些看热闹的客人。
但是不论她怎么叫嚷,温娘子和客栈里的伙计就是不见踪影。
而在那姑娘的脚下,正躺着那个偷窥的男子,此时男子身上都是血,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也不知道伤到哪了。
蛮瑟和樊康他们早就出来,此时正扎堆围在一起看热闹。
见到顾飒,桑娅立即围上来:“小姐,你怎么才来,精彩的部分你都没看到。”
“可不是,”蛮瑟咋舌,眼睛里都带着光:“这姑娘着实野蛮的很,出手狠辣,一剑就……”
想到顾飒和桑娅,他后面的话语倏然收住,但是做了个剪刀手的手势。
“什么?”顾飒一怔:“咔嚓了?”
“咔嚓!”桑娅是一点没觉得哪不对,激动的很:“那家伙没穿衣服,也不知道哪来的,我们出来时,就看到那姑娘提着剑砍那人呢……”
樊康此时看向顾飒:“那人怎么会从小夫人的房间出来?”
他是最早出来的一个,听到姑娘大喊大叫的时候就冲出来的,所以目睹了男人被左春敬扔出房间的全过程。
“嗯?”桑娅和蛮瑟同时看向顾飒。
顾飒立即指向左春敬:“不是我,那是左先生的功劳……”
几人瞬间看向左春敬,眼神一个比一个八卦。
“左先生,看不出来啊!”
“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书生呢!”
“没想到还是有点子手段在身上的!”
“……”
左春敬没理会他们,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围:“温娘子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戚行元瓮声:“你和温娘子很熟吗?”
“这姑娘修为不低,而且温娘子理亏,一旦出现,轻则赔个倾家荡产,重则性命都没了,所以只要姑娘不走,她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况且,她现在已经赚够钱了,大不了带着金银珠宝换个地方重新经营,何必回来自找苦吃?”
左春敬说的不错,那姑娘即便打烂了客栈里能打的东西,温娘子还是没有出现。
门口的人越剧越多,姑娘一时间下不来台。
正纠结着要怎么收场的时候,肖儒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什么看?散开,都散开,姑娘,你也下来。”
“你又是谁?”姑娘正没地方撒气了,见到肖儒,立即没好气的问道。
“我?我叫肖儒,是庆兰府的捕头,你要是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肖儒黑着脸,再一次勾勾手指,示意姑娘下来:“而且,我的人刚才来告知我,说是温娘子从城门口跑了!”
“什么?跑了?”那姑娘立即跳起来,难以置信的跑向门口,又跑回来:“她真的跑了?”
“你若不信,现在去追,若是快马加鞭,路线又没跑错的话,或许还能追上!”
“……”
姑娘恶狠狠挖了眼肖儒,撞开人群跑了出去。
围观的男人们瞬间“哦”了一声,哄然大笑。
肖儒摇摇头,看向地上的男人:“王财主?是你呀!”
王财主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呆滞的很。
“王财主,你这是……”
“肖捕头,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肖儒的问话还没出口,王财主突然扑向肖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抱着的大腿嚎啕大哭。
“我完了,那个贱人呜呜呜,她,她断了我的根根啊……”
肖儒先是不懂,后来看到他半果的身子,明白了什么。
“王财主,人家姑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断了你的……那什么?你是不是又花钱在这里偷窥人家姑娘,然后被人家姑娘抓了个正着……”
“不,不是,不是那姑娘抓的,是,是他们……”
王财主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彻底反应过来,立即指向左春敬。
“是他抓的我,然后又把我给扔了出来,呜呜呜,是他们,他们和那姑娘是一伙的,肖捕头,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
肖儒的表情变化了很多个,最终定格在看白痴的表情上。
“那个,王财主,你,你是不认识左先生吗?”
“……左先生?哪个左先生?”王财主的擦着鼻涕问。
“王财主,你但凡少在女人堆里混,多在茶楼喝喝茶,清心寡欲几天,也不至于都不认识左先生是谁。”
肖儒无奈的叹气:“就是之前,何小姐案子里,协助我们抓住真凶的那个左先生。”
他又指向顾飒:“她呢?她是谁,你可知道?”
“……她?”王财主又愣了一下:“也是何小姐案子里的?”
肖儒一个头两个大:“她是小夫人!”
“……”
“寒汀城的小夫人,军侯府的小夫人,你可是听过?”
“……小?”王财主猛地裹紧了被子,好似该疼的地方也不疼了,“她,她是……”
顾飒抬手摇了摇,笑眸嫣然的打招呼:“就是我!”
“……”王财主的表情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蓦地,他也顾不上其他的人,裹着被子就往门口跑。
“咻!”
门外寒光闪过,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正是刚才那个姑娘。
她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一剑从王财主的下巴上穿过,从脑门上窜出来。
鲜血混着脑浆,瞬间震慑了门口看热闹的人,再也没人敢吱声了。
“姑娘,你这是?”肖儒皱眉。
姑娘一脚将王财主的尸体踢飞:“刚才差点上了你的当,本姑娘要是走了,这狗东西岂不是能趁机逃了?那到时候本姑娘到哪去抓他报仇!”
肖儒一瞬的无语。
但现在人已经杀了,又有劣迹在前,他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叫了两个衙役进来,将尸体处理了。
姑娘冷眼收了剑,但是对顾飒还是很客气:“姑娘,刚才多谢出手相助,我宁溪月欠姑娘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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