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辞一怔,“鬼市?”
这时候,门口的吴伯也听到了,他诧异地看了眼赫连城,“公子竟也知道鬼市?”
顾青辞听吴伯这个口吻,急忙问道:“吴伯,这鬼市究竟是什么地方?”
吴伯皱眉道:“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地方,鬼市是不见光的,但凡明面上买不到的东西,在那里多半能交易。”
顾青辞大致明白了鬼市的情况,这种地下交易场所鱼龙混杂,买家卖家包括交易物品都不见光。
吴伯担忧地皱起了眉,又说道:“尽管如此,要找鬼市也不是个简单事,有人就是一辈子都找不到。”
顾青辞瞥了眼旁边慢条斯理在拍衣袖的赫连城,沉声道:“赫连城,你能带我去鬼市的,是不是?”
赫连城抬眸,轻轻一笑,“现在启程,正好能赶上今晚的交易时间。”
顾青辞点点头,郑重地说道:“我交代一下府里的事,然后立刻和你去!”
说着,她咬了咬唇,警惕地看了眼赫连城,“不如就先说清楚,你想要什么条件?”
赫连城弯着眼眸笑出了声,“既然去鬼市,自然是要买东西了,你跟着我便知道了。”
顾青辞也不知道赫连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现在她只能跟赫连城走这一趟了。
随后,顾青辞和吴伯交代了府里的事宜,特别是有关二房的事。
吴伯叹息道:“二爷和二夫人当真是糊涂,这两天总是想办法过来试探,上回还把醉醺醺的大少爷带来,亏得老将军没醒来,不然……哎……”
顾青辞拧起眉,她这二叔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吴伯,我离开的这两天你照顾好爷爷,别让爷爷为二房的事烦心……”
她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陈氏尖酸刻薄的声音,“你们敢拦二爷?让开!现在老太爷卧病在床,二爷是老太爷嫡亲的儿子,在这家里难道还说不上话?”
一旁的顾元吉想到刚刚陈氏说的话,脸色也是一沉,的确,他一直以来都是不被重视的,老将军向来喜欢他大哥,对他就没有过好脸色。
这么些年,别人一提将军府就知道老将军顾镇南和少将军顾元朗,而他这个府里二爷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憋屈了这么多年,他都快觉得自己连个铺子掌柜都不如了,今天陈氏提的一个想法更是让他心底一紧。
老将军的病来势汹汹,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说不定没多久就要办丧事了,到时候他才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家主!
想到这件事,顾元吉全身都精神起来,仿佛总算是看到了出头之日。
门口拦着的几个护院也不敢对顾元吉动手,于是只好让开了。
顾元吉带着陈氏一行人进了院子,十分有底气地说道:“如今父亲起不来床,偌大一个顾家也没人打理,传出去如何像话?”
陈氏提高了嗓音,附和道:“就是,二爷可是府里如今最该掌家的,你们莫非要以下犯上不成?”
屋子里的吴伯皱了皱眉,很是无奈,“大小姐,二爷终究是有地位的,只怕老奴也挡不住他。”
顾青辞听到外面的声音,目光一冷,没想到二房还是没得教训,这会儿还更蹦跶了。
听到顾元吉和陈氏在院子里喊人,吴伯压低声音道:“现在二爷和二夫人就等着揪大小姐的错处,好拿到掌家私印呢,大小姐您还是躲一躲吧。”
说着,吴伯叹了口气就出去了,现如今老将军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要是大小姐再被压制,恐怕将军府就真的要乱了!
外头的顾元吉正在训人,看到吴伯出来,他气恼地哼了一声,刚刚这一院子的护院都对他不理不睬的,让他心底的火气愈加旺盛。
“吴管家,我父亲如今卧病在床,我这个做儿子的有资格也有义务为父分忧,难道我还支使不了你这些手下?”
吴伯恭敬地说道:“二爷说的没错,只是老将军有吩咐,我们只能认掌家私印。”
顾元吉脸色更差了,开口道:“父亲病得糊涂才会把掌家私印交给一个丫头片子,你去看看整个都城,谁家的掌家大权会交给女子?”
想到圈子里对他的冷嘲热讽,顾元吉越说越觉得羞愤,“况且还是个和离回府的!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吴伯始终恭敬地站在原地,“二爷这事还是等老将军醒来再议,况且大小姐也不在府中,掌家私印亦不在府里。”
顾元吉和陈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恼了,陈氏怒视着吴伯,脱口道:“吴管家这话说得轻巧,那老太爷要是醒不过来呢?难不成顾家还就落到顾青辞的手里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陈氏嘴都快气歪了,她现在都快憋屈死了,女儿嫁去张家没半点地位,现在儿子的案底也消不掉,她自己在顾家还连个小辈都不如!
“是,这次一定要有个说法!”顾元吉气急之际也顾不得陈氏都说了什么混账话,他现在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要是他父亲突然死了,他还能捞到什么?
他父亲向来偏疼大房,对顾青辞完全是宠着,只怕二房不仅吃不到肉,连汤都喝不到!
静静站在屋子里的顾青辞脸色一沉,爷爷还没到这个地步呢,二房已经急不可耐要分遗产了?
她心底一片凛冽,缓缓收紧手指,看来是她对二房太过宽容了!
想着,顾青辞走到床前,担忧地看了眼床上虚弱的老人,生怕爷爷听到外面的闹剧会加剧病情。
看到爷爷没有醒来的迹象,顾青辞松了口气,低声道:“爷爷,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也会治好这个顾家。”
顾青辞转过身的时候,床上的顾老将军眼眸微动,却没有睁开……
等外面的吴伯好不容易支走顾元吉和陈氏,顾青辞缓缓走到了院子里。
吴伯叹了口气,“大小姐,老奴会尽力拖住二爷和二夫人。”
顾青辞知道现在顾元吉和陈氏都等着要从她手里拿走掌家私印。
对于他们的打算顾青辞心知肚明,他们就是想趁爷爷没有意识的时候夺过权力。
顾青辞压低了嗓音对吴伯说道:“二房现在这么折腾,还用余钱买通不少下人,看来手头还不够紧,吴伯,之前我曾查过,我二叔的收益基本来自位置最好的那家布庄。”
吴伯怔怔地看着顾青辞,“大小姐……这……这是什么意思?”
顾青辞冷眸微眯,开口道:“今天就找人去下笔大订单,交代布庄这是急单,定金我出,等布庄将所有余钱挪用到订单上,然后毁约。”
吴伯大惊失色,“什么?”
顾青辞冷声道:“这定金可以打水漂,但我要彻底断了二房的财路。”
她出门的这几天得给顾元吉和陈氏找点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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