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昭夫人哂笑道:“这一路上本夫人也打探过你信里提及的事,这顾青辞不过是区区一个将军府的嫡女罢了,她有什么能耐可以让玄景对她如此?玄景是什么性子本夫人再清楚不过,你说的那些简直可笑。”
“依本夫人看,她不过是玄景在北晋的挡箭牌罢了,白映雪,你妄想借本夫人的刀替你杀人。”
白映雪连连摇头,痛心疾首地说道:“夫人您万万不可轻敌!这个顾青辞根本不是夫人想得这么简单,她为了攀上王爷不惜毁了原太子,这才从太子妃变成了景王妃,王爷屡屡以身犯险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啊!王爷因为她差一点还丢了命!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锦昭夫人拧起了眉,“之前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可玄景在信中并没有提及与顾青辞有关……”
说着,锦昭夫人目光凌厉地扫过白映雪,“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映雪连连点头,急声道:“夫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查,顾青辞这女人心机深重、手段狠辣,利用男人是她惯用的手段,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翻身,可我见不得她将王爷骗得团团转啊!如果她继续留在王爷身边,王爷如何能完成大业?!”
锦昭夫人冷哼了一声,“住口,有关这顾青辞的事本夫人会自行调查,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白映雪低下头,“夫人,我一直是巫族的弃子,当初若不是夫人的心善,准许我留在王爷身边,只怕我早就死于巫族之手,如今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夫人不被蒙蔽。”
尽管对这白映雪并无几分信任,甚至有些轻蔑和鄙夷,但锦昭夫人心里还是听进去了,她皱眉道:“若你胆敢无事生非,本夫人决不轻饶!”
说完,锦昭夫人扬长而去。
此时,陪在顾青辞身边的穆玄景接到了无名阁的消息,他眸子一凝,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件事。
他扫了眼,见顾青辞在一旁泡茶,低声问道:“人还在无名阁?”
追影摇头道:“锦昭夫人只在无名阁逗留了片刻,去地牢呆了一盏茶的功夫,随后就离开了,说是找到暂时落脚的地方后就送消息给王爷。”
穆玄景眼里微垂,眼底划过一抹郁色,“白映雪有没有说什么?”
追影摇头道:“夫人屏退了旁人,因此无人知晓。”
穆玄景点了点头,但始终有些不放心,他开口道:“一会儿本王就回无名阁一趟。”
这时候,顾青辞抬眸看了过去,她看得出来穆玄景和追影在商议着什么事,于是她开口道:“有事你就去忙好了,我就在长公主府呆着。”
穆玄景走到顾青辞身边,顺势握住她的手,“今晚本王接你回府?”
顾青辞抬眸道:“你也瞧见了,怀清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今晚便留在这里陪着她,明日回去。”
想了想,穆玄景点头道:“也好,那本王明早过来。”
穆玄景走后,顾青辞也有些无聊,干脆就帮着怀清将府里一些花草打理打理。
由于顾青辞为人和善大方,懂得又多,长公主府的侍女个个都乐意伺候她,见她要打理花草,没一会儿就来了好些个侍女帮忙。
顾青辞也知道,怀清这样的性子哪有耐心侍弄花草,府里的花匠也时常犯懒,虽然名贵的花草颇多,可也没多少长得周正的。
她一边教这些侍女如何侍弄,一边告诉她们有些花草的额外功效,有的可以染指甲、做胭脂,有的可以晒干了泡茶或是泡澡,甚至还有的可以用来做菜。
屋子里的怀清根本睡不着,她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场后便擦干眼泪坐在了窗前。
打开窗她就看到顾青辞卷着衣袖在教侍女浇水松土,听着外头一群侍女围着顾青辞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心底的烦闷似乎也减缓了些许。
顾青辞耳朵尖,听到窗子的动静便回过头看了眼怀清的屋子,果然她隔着一道窗缝就看到怀清正趴坐在窗前的桌上,于是她喊道:“睡醒了要不要出来活动活动?正好我打算晚上做一道鲜花饼。”
怀清吸了吸鼻子便能闻到花香,她在心里暗暗嘲讽自己居然为了华子秋那个混蛋掉眼泪,于是她起身就走出了屋子。
晚上,强行打起精神的怀清又萎靡了,她怎么都没胃口,于是吃了半块鲜花饼就放下筷子,“青辞,我吃不下了。”
顾青辞让侍女撤下了粥和鲜花饼,吩咐道:“先放一旁的暖阁里温着,等你主子饿了随时可以吃一点。”
侍女们都退下后,怀清毫无顾忌地趴在桌上,一派垂头丧气的模样,自嘲地笑道:“青辞,你说我是不是流年不利?还是说这就是我的命?”
顾青辞给她倒了杯茶,“不许胡说,今天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喝一杯安神茶然后好好睡一觉。”
知道顾青辞很担心她,怀清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好,我听你的。”
夜渐渐深了,顾青辞看着身边入睡的怀清,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都要等怀清冷静下来才能再做打算。
在这一天的折腾下,顾青辞也着实困了,她闭上眸子没多久便安然睡去,然而在她呼吸绵长均匀的时候,身边的怀清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怕吵醒浅眠的顾青辞,因此光着脚走出了内室,掀开门帘出去的时候将门口守夜的两个侍女都差点吓坏,怀清立刻示意她们不得惊醒屋内的顾青辞。
随后,她走到隔壁临近锦鲤池的屋子,这才压低嗓音吩咐道:“去拿酒。”
两个侍女吓了一跳,“长公主!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
怀清皱紧了眉,沉声吩咐道:“我说了去拿酒!”
很快,一大壶酒摆在了怀清面前,她将侍女统统赶了出去,这才跪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给自己倒了慢慢一大杯的酒。
“华子秋,你不是说过只有酒可以解千愁吗?我最后一次信你……”
天还没亮,顾青辞就被隐约传来的瓷器碎裂声所惊醒,她猛地睁开眸子,转头却发现怀清已经不在了,而且她那半边的床铺是冰冷的。
顾青辞连忙穿好外衣后起身出了屋子,看到一个着急慌忙的侍女,她连忙问道:“长公主呢?”
这侍女见到顾青辞后完全将顾青辞当成了救命稻草,急声道:“景王妃您可算是醒了!您快去看看吧!长公主昨儿喝了不少酒,今早一直在吐呢!”
还不等顾青辞到隔壁屋子,门房的婆子又冲过来了,“长公主殿下呢?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顾青辞眉头一拧,追问道:“什么?周继宗来了?这一大早的他怎么会过来?”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的怀清半醉半醒地喊道:“周继宗怎么才来啊?让他进来……呕……”
随即就是侍女的喊声,“长公主又吐了!快拿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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