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怀清开口道:“我真是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白家就是穷酸透了才死缠着长平侯府,可她倒好,也不知道被白飞扬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青辞拧了拧眉,抬眸问道:“她怎么样?”
说着,怀清满脸郁闷地说道:“长平侯让人将她带了回来,她非但没有清醒,还觉得旁人都是故意要拆散她和白飞扬,我好话都说尽了,她就是油盐不进,我都被气饱了。”
顾青辞垂眸道:“她涉世未深,又遇上了白家这样的人家,不清醒也情有可原。”
怀清急声道:“那怎么办?”
顾青辞喝了口手边的姜汤,“总之她人已经回来了,这件事也没有闹开,想必长平侯夫妇会有处理的办法,我们且等着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她人已经在侯府呆着了,那白飞扬再有本事也不能硬闯侯府吧?”说着,怀清又有些担心地开口道:“我就是怕忆柔这样的性子会转不过弯来。”
说完,怀清摇摇头,“算了算了,反正事情也告一段落,她总会有想明白的时候。”
顾青辞微微颔首,除了这么着暂时也没其他法子了,人钻牛角尖的时候就是很难自我清醒。
怀清见顾青辞有些慵懒的样子,于是岔开话题,同她聊起了城里发生的趣事。
顾青辞见她时不时提及周继宗,故意笑道:“还真是奇怪,怎么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都和周继宗有关呢?”
怀清一怔,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看顾青辞打趣她,她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谁让他总是话那么多。”
顾青辞问道:“周继宗前阵子不是去军营了么?最近如何了?”
怀清哼了一声,“谁知道他脑袋里装了什么,还真是够一根筋的,你说他那样子,不就是个绣花枕头,还真以为自己生在武将世家就有这天赋了?前两天我看到他又摔了一身伤,听周云儿说他又在军营里找人练习武艺了。”
顾青辞轻笑道:“这样也好。”
怀清吐槽道:“好什么呀,他还总顶着一脸花花绿绿的伤来找我,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了,还总不是肿了这里就是青了那里的,他来铺子里都影响我生意!”
顾青辞噗嗤一声笑道:“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
正说着,外头传来了通报声,“武安侯府小侯爷来了!正在院子里候着呢!”
顾青辞眉头微挑,“你不来我这里,周继宗可不会来,看来是找你来了。”
怀清扭头道:“谁知道他啊,让他在院子里多站一会儿清醒下!”
顾青辞看了看怀清,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行吧,就让他在院子里候着,我也好奇这脑袋一根筋的人能等多久。”
说着,顾青辞让婆子传话道:“去告诉小侯爷,我同长公主还有事商量,让他在院子里等一会儿。”
婆子连忙应了。
随后,顾青辞让木槿摆上了棋盘,又煮了一壶添了温补药材的花茶,她将棋子递给怀清,笑道:“不如我们下一盘棋?”
怀清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随后收回视线,“好。”
这一局棋怀清下得明显心不在焉,顾青辞把她的焦躁都看在眼里,于是速战速决地结束了棋局。
可她没说话,只是悠悠然地喝起了茶,就等着怀清开口。
果不其然,怀清轻咳了一声,“把他晾在雪地里这么久了,要不差人去瞧瞧吧?”
顾青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怀清,“也没多一会儿啊,我听玄景说军营里要是操练的话可不管下不下雪的。”
怀清脱口道:“那能一样么?周继宗就是个半吊子,指不准这会儿都冻傻了。”
顾青辞绷不住了,笑道:“还是你自个儿去瞧瞧吧。”
怀清想了想,起身道:“我去看看他搞什么鬼。”
人走后,木槿笑着来添了茶,“王妃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顾青辞捻起一粒棋子,轻笑道:“我可没做什么,只是该着急的人着急了。”
此时,外头的院子里,周继宗正在回廊下哈着气搓着手,虽说站在回廊下不至于毫无遮挡,但夹杂着雪粒子的北风不断往他身上招呼着。
他跺了跺脚,抬头看向院门的方向,没想到突然瞧见怀清打着伞朝他走过来,他顿时眼睛一亮,脚不动了,手也放了下来,立刻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冷的样子。
怀清撇了撇嘴,她一出门就看到周继宗缩在回廊下来跺脚搓手的,这会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了,这男人还真是够蠢的。
“周继宗,你这个时候跑来景王府做什么?赏雪啊?”
周继宗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你不是和云儿约了下午一道做梅花糕?我来接你。”
怀清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继宗,“我自己可以去,再说了我们约的是下午。”
周继宗笑了笑,“你陪云儿做梅花糕,我自然要请你吃午饭以示感谢。”
说着,他不等怀清回绝,开口道:“这次你绝对不会失望,我们府上来了个手艺超群的南方厨子,淮扬菜做得一绝,比那江南的厨子还要厉害!”
怀清脸色一暗,“谁喜欢吃什么江南的淮扬菜!”
周继宗一愣,他上回还听说怀清专门差人去买江南的荷叶糕,因此他特地让人请了个江南的师傅来。
“啊?这……这……那我这就回去把人辞退了,咱们中午吃北方菜好了,烤全羊怎么样?”
看周继宗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怀清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模样,扁着嘴道:“云儿也在?”
周继宗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
怀清转了转手里的伞,“行吧,我这就去和青辞说一声。”
周继宗眼睛一亮,喜上眉梢地喊道:“那吃烤全羊还是……”
怀清白了他一眼,“随便!”
见怀清打着伞走回屋子,周继宗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心里暗道,果然云儿说得对,一次约不成绝对不能放弃。
他喜滋滋地笑了起来,好在他什么都不行,就是做事有毅力!
不多时,周继宗便骑马跟在怀清的马车旁,笑眯眯地往武安侯府的方向而去。
此时,同样被白雪覆盖的长平侯府就气氛冷凝了不少,长平侯和陆夫人站在陆忆柔的房门外,两人皆是一脸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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