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辞沉下气来,将目光落在了这监军使的身上。
他脸色一变,尽管故作镇定,可表情还是流露出害怕的意思,毕竟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漂亮,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万一和他同归于尽怎么办?
顾青辞拿出短剑,利落地劈开了捆住他手脚的绳子。
怀清懵了,急声道:“青辞!你怎么把他放了,我们好歹也能把他当成人质赌一把啊!”
顾青辞拧眉道:“他做不了人质。”
刚刚他的话倒也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没靠山,他何至于上前线?
况且他被抓后,南羌人并没有太大的水花,从这一点来看,他也不像是骗人的。
顿了顿,顾青辞又说道:“反正他中了毒,这会儿毒已经入了骨血,不信的话就伸手看看手腕。”
此时,监军使手脚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手腕,一低头他就在手腕处看到一条黑线!
这黑线让他心底颤抖不停,即使有一万个想逃的心,最后还是不敢走,毕竟他吃下毒药,走得了一时,可还是没办法解毒!
他小心谨慎地看着顾青辞,试探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给我解药?”
顾青辞眼眸微动,开口道:“我知道,你地位不高,在族中也不受重视,不过横竖比我们好些。”
监军使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你们两个侍女,怎么和我相提并论?”
见这监军使居然拿她们当侍女,怀清刚要反驳就被顾青辞拉住了,还用眼神制止了她的反驳。
随后,顾青辞开口和监军使不咸不淡地说道:“的确,我们都是伺候人的奴才,贱命一条,可要是能拉你下水,就是死也值当了。”
见这监军使的脸色越来越沉,顾青辞继续煽风点火,说道:“就算你现在喊人来杀了我们,可你体内的毒也无人能解,你要是不信就试试,反正我们很快就能在地底下碰上。”
监军使彻底慌了,他只当做眼前这两个女人都是伺候那些达官贵人的婢女,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地位高的女子来到边关前线这种地方送死?
越这么想他就越觉得不值,眼前这两个女人虽然姿容不俗,尤其是擅长下毒的那个,更是美若天仙,可不管再怎么美也不是他的女人,为了这两人而死,他死不瞑目啊!
听着越来越接近的搜索动静,监军使急声道:“你想怎么样?我也想放了你们各走各的,可外面那么多人,这怎么可能?”
怀清也焦急地看着顾青辞,“是啊,青辞,这混球还真说对了我们根本走不掉!”
顾青辞眼帘微垂,“我们不走。”
怀清吓了一跳,“啊?青辞?你说什么?敌军都要到面前了!我们还不走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顾青辞瞥了眼监军使,“你将我们带回南羌军队,到了以后我会给你解药。”
监军使也懵了,“啊?什么?你不是在耍我吧?”
顾青辞摇头,正色地说道:“就说我们是战俘,但必须由你审问,这点权利你若是都没有,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监军使又羞又恼,“这权力我当然有!我好歹也是堂堂监军使!”
顾青辞点头道:“那就好,你带我们去南羌,我帮你解毒……”
在顾青辞的授意下,很快,三人的位置就换了,监军使带着被捆的顾青辞和怀清走向了不远处搜人的南羌队伍。
“我在这儿!”
看到一群南羌人走来,怀清无比愧疚地和顾青辞说道:“青辞,这么做真的好么?本来你有机会逃出去的,可现在……这……要是你因为我被连累,我就是罪孽深重啊!”
顾青辞看着她,安慰地说道:“没事,这么做虽然冒险,但是个好机会,或许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找到周继宗。”
听顾青辞这么说,怀清紧张地说道:“青辞,真的?”
顾青辞点了点头,“放心,这毒就是从青峰山缴获的毒草中提炼后改进的,就是苏沉碧亲自来,半个月之内也没办法解开。”
她不怕这监军使在找人解毒后反杀她们,毕竟这毒无人能解。
很快,在南羌人的交涉下,顾青辞和怀清被带回了南羌人的营地。
这时候,一个士卒跑来,“金大人,大帅说,这是你的战俘,由你处置。”
金大元点点头,“我马上就去大帅的营帐。”
这正是顾青辞所想,于是二人跟着金大元进了一处小营帐。
一进去,顾青辞手指灵活地动了动,绑住她双手的绳子就散开了,随后她将怀清的绳子也解开了。
金大元无奈地说道:“你们别乱跑,否则被别人抓住我就管不了了。”
怀清有些轻蔑地扫了眼金大元,“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看你这营帐的规格,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看你混得真惨。”
金大元羞恼不已,可半晌也没憋出一个词来,什么处置战俘,这简直是被战俘处置!
憋闷了半天,最后他甩袖而去。
帐帘重新落下,顾青辞拉着怀清说道:“现在的确要足够谨慎,金大元的势力范围很小。”
怀清点点头,叹了口气,“是挺小的,估计这营帐外头就没他管得地方了。”
随后,她感慨道:“青辞,你看我们有机会能找到周继宗吗?会不会白来一趟,还把自己搭进来了。”
顾青辞垂下了眼帘,“别想这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自身安全,只要周继宗是安全的,就一定有机会找到他。”
金大元的地位的确尴尬,顾青辞和怀清在空营帐内呆了两个时辰,总算有人送东西来了,结果就是几块烙饼,还有一些黑乎乎的酱菜。
顾青辞拿了块饼,又给怀清倒了热水,“先将就着,一会儿我要去打探打探消息。”
怀清担心地看着顾青辞,“青辞,这里全都是南羌人,对他们来说,我们是战俘,你出去太危险了,要不然还是等金大元回来吧。”
顾青辞扫了眼门帘,外头就是几个把守营帐的守卫,可金大元还没有回来。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还不能确定做的记号能被穆玄景发现,如果穆玄景发现不了,我们失踪的事情一定会让他们自乱阵脚。”
怀清自责地放下了手里的饼,“都是我不好。”
顾青辞将饼重新塞给她,“别多想了,吃饱喝足攒着力气,我们还得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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