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搀扶着袁教授来到会议室门前，方世强迎上前搀扶袁教授，走到领导席侍候着袁教授坐下，这才给袁教授介绍领导。

“导师，这位是市·委姜书·记。”

“袁老你好你好！”早已站起身的姜书·记碎步走过来，伸出双手搀扶袁教授，一脸的尊崇表情，“袁老既然来了，该给我讲下啊，我也好陪袁老下去……”

袁教授呵呵道：“姜书·记日理万机，不敢打扰。”

“袁老来到滨江市，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

“导师，秦市长。”方世强才不管姜书·记还有话说，手指秦市长。

“袁老你好你好！”秦市长弯腰碎步走到袁教授身，搀扶着袁教授，“我们的工作做得很不够，还请袁老批评指正，促使滨江市旅游工作加快发展速度。”

“呵呵，老朽什么也不懂，没法批评指正，还请秦市长原谅。”

秦市长面现尴尬退一边，你老是旅游大咖，你老说不懂，方世强怎么看我。

省上、市上来人不少，永加县的曹书·记、明县长位置靠后，距离领导席比较远。

方世强便用手指道：“永加县的曹书·记、那位是明县长！”

曹书·记、明县长连忙站起身，远远的给袁教授行鞠躬礼：“袁老好，欢迎袁老光临永加县指导工作。”

袁教授向曹书·记、明县长扬扬手，表示看到了。

方世强没再给袁教授介绍其他人，会场安静下来。

领导席背景上方的会标醒目，方圆省旅游工作座谈会。

省级会议在县上召开，这种情况十分罕见。

若是有特别典型的事例，省上往往在现场召开会议，供各市、县参观学习，以便照图画样。

永加县没有旅游，省上召开旅游座谈会，是要向永加县学习、还是把永加作为反面教材，参会人就有些搞不太懂了。

按照省上要求，永加县班子成员参加汇报会。

由于临时通知，领导到会看到会标才知道会议内容。

能做到县领导这一级，谁不是人精，省上在永加县召开旅游座谈会，永加不搞旅游、没有旅游啊！

省上嘛意思？

袁教授一行五人专家教授到来，有人猜测，名义旅游座谈会，实则旅游学术研讨会，请专家教授给领导干部讲课。

方世强分管旅游，市、县领导心中默背各种旅游统计数据，他们担心的是，各部门统计上报数据如果不统一，上面几问几不问，大好前程怕是要问没了。

周联瑟得到通知来到会场，表情从容淡定。

旅游座谈会，谈不到他分管工作，就戴个耳朵听听，不应付领导、也没有工作责任，坐一旁给观看国家话剧团演出一样的愉情悦性。

周联瑟坐下，目光习惯性扫过会场，“嗯，吕军怎么坐在会场，挨坐林凡身边。”

抬脸看，会场坐着的人都是省、市、县领导。

省上领导至少副厅、市上领导至少正处、县上才有副处参加。

吕军仅是没经过会议选举的副科候选人，怎么也坐在会场。

周联瑟注意看林凡、吕军。

林凡面色紧张，是那种要承担责任的表情。

吕军埋头翻一叠资料，不时附耳对林凡。

林凡不说话，就听，完全不是往日的高冷，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屑一顾姿态。

周联瑟心忖，吕军在仙石镇呆不下去，难道转做林凡秘书？

吕军做秘书他不可能不知道，副科以上人事安排还得从他手上过一过。

林凡还有不到两月时间下派结束，没必要更换秘书，况且下派领导没实质性工作，配秘书也是摆设。

他也想问旁边人，吕军怎么坐在这里。

但不能问。

他是副书·记，永加县实力派，吕军以什么身份参加会议不知道，这不是笑话吗。

不问清楚心里又不安，吕军的舅舅骨灰未冷，他把外甥反复比选下去，吕军再度冒出头于他很不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联瑟身体打个寒颤，起身去洗手间，抠汪悠明手机：“吕军在干什么？”

“……”周联瑟问得突兀，汪悠明一愣。

“我问你，吕军在干什么？”周联瑟恼火道，你该不会说不知道吧！

汪悠明还真不好说吕军在干什么，想想，说：“吕军分管白条兑现。

委员会决定，谁分管谁负责。

白条兑现时间在镇会议前，以此接受代表检验。

代表检验不过关落选，组织不再重新安排。

距离会议只有二十多天，他应该在忙白条兑现。”

周联瑟说：“方省长来永加召开旅游工作座谈会，省上部门随行，市里姜书·记、秦市长及有关部门参加，县班子全体成员参加，吕军居然坐在林县长身边，看他样子还忙得很，怎么回事？”

“有这事？”汪悠明惊愕不已。

周联瑟恼火道：“吕军都参加省上召开的座谈会了，居然不知道，你的镇长是怎么做的？”

汪悠明的头脑疾速运转，转眼间理出一些头绪：“周书·记，吕军分管旅游、林县长分管旅游、方省长也分管旅游，方省长来到县上召开旅游座谈会……”

汪悠明的话说不下去了。

一线领导牵下来，吕军居然是一条线上的人。

汪悠明意识到，叫吕军分管旅游，好像有些失策。

吕军跑去飞来山折腾旅游他知道，他要在山旮旯折腾，折腾去。

问题出在，吕军怎么跑去省长召开的座谈会上折腾了呢？

永加县不搞旅游，旅游没有进入领导议事日程。

他巴不得吕军折腾旅游，领导骂他胡闹。

吕军折腾不着调的旅游，没钱兑现白条，会议召开副镇长落选，这才是他希望的。

汪悠明耗子小眼睛几眨几不眨，尖尖的耗子嘴巴露出森森牙齿，皮笑肉不笑道：“吕军以为搞旅游独树一帜，能引起领导重视，可是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旅游即便三、五年也很难见效益，代表还等着他兑现白条，才不会去管吕军搞旅游的千年大计，到时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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