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山茱萸和小松鼠,哈哈~~~

村子里最近热闹颇多,冬日睡醒后,东家走,西家串,听着各种不同版本的八卦。

根本不会有人来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关心这个村子最底层的几人。

昨天最后几个土豆吃完了,江嫦的身体也养了个七七八八。

她打算走一走穿越女的必经之路-----进山寻宝。

这里虽是西北,但一直往南走,就能看见秦岭山脉。

路过村头赖大家破败的院子的时候,还能听到他扯着嗓子哼唧:

“娘,娘,我手是不是残废了!”

回答他的只有她老娘的鼾声。

赖大咒骂:“江大肠那个疯婆姨,别落在我手上,要不然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嫦停下脚步,借着微薄的晨光看着他们放在门口的水缸良久。

“嘿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莫回头啊,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十九呀~ 嘿~~”

江嫦背着背篓,在幽静的羊肠小道上大步地走,希望运动能够加速体内的血液循环。

嘴里咀嚼的是饱腹感极强的腰果给身体补充能量。

冬日清晨的雾气蒙蒙,裹着军大衣的江嫦已经走了四个多小时,穿着草鞋的光脚板冻得发疼。

才走到了南边的山脚下,抬眼望去,眼前的树上、枯草上都是白霜,嘴里哈出的白气在晨光里仙气飘飘。

眼前的大山虽然石头多,参天大树也多,冬日看着萧条,都是枯枝烂叶,但走过山的江嫦知道,里面有许多山珍。

“保佑本咸鱼今天能有收获!”

江嫦嘀咕完,一阵寒风卷落叶,寒气直接顺着脚后跟儿窜到脑瓜崩儿。

她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带着坚毅的表情进了山林。

她冷库里的东西极多,但品质极为上乘,目前的状态,除了吃到肚子里去的,其他的她不打算再往外拿。

她那好徒儿的底细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自然不想露出破绽。

前世江爽那死丫头死得凄惨,今生的仇她在来的第一天就报了。

她目前的状态是:“虽然我有病,但我三观正”

又花了一个小时走到半山腰后,江嫦就停住了脚步,就是在枯叶里翻找满是毛刺儿的野板栗。

这种东西山里极多,但都是在夏秋两季节成熟的。

冬日里落在地上,早就被雨雪腐蚀发芽或者被虫咬了。

但好歹能果腹,她在前世来过秦岭,也去过神农架,更到过长白山,都是为了寻找食物的源头。

拜师学艺的日子里,她给那些人的刻板印象是沉默寡言,为人惫懒,小透明一样的存在。

独自四处游走寻找食物,是她为数不多的快活日子。

江嫦看着眼前一片红彤彤的小果子,她眼睛微微眯起来。

“野生山茱萸?”

江嫦伸手摘了一颗,丢入嘴里,入口微微酸涩,吞咽下去后,她细细分辨,品质还算上乘。

山茱萸是一味药材,也是食材,有补益肝肾,收涩固脱的功效。

江嫦拿手的药膳:山萸肉粥曾经颇得某些领导人喜欢,每个月的菜谱上总会出现一二。

她手脚麻利地开始采摘,这些东西不管是自己用还是卖给回收站,都是十分划算的。

十点多的太阳十分耀眼,打在人身上也有了一丝暖气,江嫦扣着脚丫子,想着等回去问老寡妇买一双棉鞋先。

她实在不想再挨冻了。

等到一棵山茱萸树收得差不多后,她就停手。

东西再好,不能当饭,还得继续寻找食物。

往前走了一阵,看到一棵高大的野柿子树,树上的柿子如同小灯笼一般,在阳光下色彩浓烈,为这瑟瑟寒冬平添一抹温暖。

“今儿就是你们了!”

江嫦把背篓放在树下,给自己僵硬的手哈了哈气,揉搓几下,如同猴子一样窜上了树。

三两下的工夫,她就到了第一个树杈,挑选了一个没有被鸟雀儿叨过的柿子,从下面的尖尖咬一口,吸溜一下,糯叽叽的柿子瓤就入了嘴里,冰凉甜软的口感,是天然的冰激凌。

江嫦懒洋洋地倚在粗壮的树干上,迎着太阳眯起眼睛。

这样真的不错,她感慨。

“吱吱吱”

江嫦觉得背后有声音传出,细细分辨过后,知道是松鼠,她就懒得理会。

“吱吱吱~”

不光有声音,隔着厚厚的军大衣,感觉背后还有抓挠感。

江嫦移开靠着树干的身体,就觉得背后有东西往头顶方向窜,接着头顶有东西落下。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打眼儿一看,“哎呦呵,竟是一颗上好的板栗。”

细长的眼波流转,她慢慢回头,看着自己刚才靠着的树干方向。

果然看到个黑黢黢的树洞。

江嫦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将手伸入了魔窟。。。

“吱吱吱~”树枝上有个大尾巴的小家伙急得跳脚,不断地发出声音威胁眼前要抄它家的生物。

江嫦收回手的时候,眼睛微微放光,“瓜子、花生、板栗、松子、榛子、核桃。。。”

看着这些坚果,江嫦再次肯定了秦岭物种的多样性。

她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期盼。

在松鼠吱吱吱的叫声中,江嫦把自己军大衣两个兜里装满了各类坚果。

看着在树上跳脚的小松鼠,她难得的有了一丝良心,把冷库里的瓜子花生,还有南美的腰果各放了几个进去。

“我可不是白拿你的,我这是交换,知道吗?”

江嫦冲小松鼠吼一嗓子后,又在冷库里放了许多熟透的柿子,才心满意足地下树。

她刚弯腰背上背篓,就感觉头顶有东西落下,连忙闪躲,’啪叽‘一下,就看见她刚才站立的地方,落下一摊黄澄澄的柿子泥。

“吱吱吱”长尾巴的松鼠站在自己洞口的枝丫上,黑琉璃一般的眸子来回转动,瞧着十分不忿。

“拜拜了您呐!”江嫦看看日头,在愤怒的吱吱吱声中无情地抬脚下山。

偶尔遇到好些的山货,她就停下收罗一些,背篓满后,直接就放冷库。

上山容易下山难,瑟瑟发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她看向村子方向,走回去预计太阳要落山了。

又是一阵寒风,江嫦依旧瑟瑟发抖。

很好,青春没有售价,从山上抖到山下。

回到村子,就听见村口的赖大家里骂骂咧咧声音不绝于耳。

“夭寿哦,丧尽天良的瓜皮啊,大冬天的竟然在人家门口泼水啊。哎呦我的老腰啊!”

这是赖老娘的声音。

“我家赖大本来手就断了,现在一摔,腿也瘸了!老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还是赖老娘的声音。

旁边有人看热闹,说:“赖大娘,会不会是你家赖大起夜尿的啊。”

赖大骂骂咧咧的声音里有一丝心虚:

“放屁!老子能尿满整个门口和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