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音喜笑颜开的对秦明月说:“小姐,真是没有想到那三船素绸,真的卖出来一万多两银子,这可是差不多翻了一倍啊。这才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要是照着这个度,我们很快就能起来的。再也不用为银子愁了。”
看着春音缠的跟猪蹄一样的手,秦明月笑了:“伤还没有好,倒是难为你还办事这么利索。”
春音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哪里办什么事情了?不过是把小姐说的话吩咐给下面的人。是他们办的好。”
秦明月点点头,那个小吏确实不错,也是要重用的时候了。看机会吧。
春音可能还记得上一次吃的亏,并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岔开了话题:“小姐,本来码头上的商人,看到我们挤走了锦阳侯家的账房,买下来了这三船素绸,还不交给织染坊,都觉得我们这一回是要赔本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档口,居然大夏的皇太后薨了。”
“大夏要办国丧,自然是需要大量的素绸。京城里虽然素绸不少,可是那东西毕竟是冷门货,谁会存很多呢?京城还是各种花色的绸缎好销售。素绸都是给各个作坊拿去染布的。这下子大夏要那么多素绸,京城一时间又拿不出,倒是可以从外地或者江南调过来,可是,需要耗费时间,大夏根本就等不了。所以,京城的素绸一下子价格就高起来。”
“我们拿着帖子找上大夏的皇商时,大夏的皇商正在愁呢。我们卖过来三船素绸,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本来是要按照正常行情加上一倍的价格收购的。那可是一万三千两左右的银子。我听了小吏的话,接个善缘,只是按照一万一千两银子卖出去,可是把那个皇商高兴坏了。”
秦明月心中一动,问:“为什么?”
春音微微歪了一下小巧的脑袋,想了一下说:“当时,好像那个小吏大哥说,我们这三船素绸,市场价本来是可以卖到七千两银子的。因为这三船的素绸,质量非常好。可是,那样,就要一点点的零售。碰上这样特殊的事情,翻了一倍的价格,那是可以零售到一万三千或者一万四千两银子。可是,批和零售价格不同。我们不能这样做生意。要让利给那个皇商,所以,定价在一万一千两正好。”
“这样,主人不吃亏,还能接个善缘。将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卖绸缎给大夏的那个皇商呢。”
秦明月点点头说:“这小吏确实聪明,是个人才。细水长流才是正途。春音,你要记住了。”
春音忙应下来。
秦明月又说:“这个生意虽然赚钱了。可是,这样的机会,几十年也不一定有那么一次。大夏能有几个太后薨了的?所以,这样的素绸生意,可一不可再。明白吗?我们要想长远的赚钱,还是要靠真正的生意。对了,你有没有问织染作坊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春音忙说:“奴婢明白了。那个织染作坊,我一直都在问。祁阳被放回来了。他们家里十分高兴,他的妻子昨天还托人来跟我说,要把作坊的契约,工人的身契,周边一千五百亩土地的契约都送来了。”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土特产,白银两千两。”
秦明月点头说:“这个祁阳的妻子倒是一个信人。怪不得你愿意替她说话。不过,这个祁阳为了妻子,不为富春侯三姨太太所动,他的妻子为了救他,甘愿抛下财产。这两个人也是有情有义的。叫人羡慕啊。他们可有孩子?”
春音说:“正是他们夫妻情深呢。他们成亲已经快十年了,已经有了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大的一个都已经快八岁了。小的还在襁褓中。但是,他们还是如同新婚燕尔的夫妻一样,怎么不叫人羡慕?难得的是,祁家的老爷和太太也是十分疼爱儿子和儿媳妇”
听了这个话,秦明月突然不出声了。她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姻缘。自己可是嫁给了天下第一英俊的男人,可是呢?落得惨死小妾手里的下场。本来,她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真情了。可是,听到祁阳夫妻的事情,不由得她羡慕又想保护。
当初,她出手帮助祁阳夫妻,也不是因为春音的话,多半还是因为感动于这一对夫妻的深情吧。自己得不到的,看到别人得到,其实也很开心。
秦明月突然来了兴致,对春音说:“你去带一个话,后天,我有时间,你叫他们夫妻过来给我瞧瞧。至于那两千两银子,就送回去吧。我帮他们忙,并不是为了银子。送的礼物中,贵重的也退回去,土特产,吃食之类的就留下吧。”
“契书先个我放着。”
春音忙应下,也有些好奇,小姐最近性子越的冷峻了。怎么今天倒是对祁阳夫妻青眼起来。
不过,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春音了。手上的伤可是提醒了她本分是什么。所以,春音乖巧的退下去了。
秦明月看着放着一万一千两银票的夹子,还有契书的夹子,了一会儿呆,就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