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这一系列决定之后,她转身打算回府邸。扫了一眼自己被炸得在空中飘荡的衣摆,胡乱扯了几下,让它们服帖一点之后,扭头看了身边的宫人一眼,相当恼火地咬牙:“那个摄政王的脾气,一向都这么差吗?”
她只不过是认错人了,才说了那番话。他至于一点情面都不留,把她炸成这样?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宽容理解呢?
宫人听了这话,咽了一下口水。牙齿开始上下打架,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背后议论摄政王殿下。但也不敢不回她的话,看了一下她的脸色,随后犹豫着开口道:“摄政王殿下的脾气……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摄政王执政以来,不,或许更早,就根本没有人敢触怒他!触怒他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您可能是第一个还活着的……”
洛子夜眼角一抽!险些没呕出一口老血,无语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我还应该感到十分荣幸,万分庆幸,甚至最好还谢主隆恩?”
宫人瞪大眼,十分诧异地看她:“殿下,难道您不荣幸也不庆幸吗?”
洛子夜:“……”她真特么的荣幸得很,而且她庆幸得他大爷的整个人都快疯了!擦!
冷沉着一张脸,邪魅的桃花眼挑了挑,她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帮本殿下找点东西来,本殿下要好好回敬一下摄政王,表达自己的荣幸,和庆幸!”荣幸、庆幸这四个字,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宫人一愣:“呃……?”太子想干啥?
……
摄政王府的大门口。齐齐的跪着一排人,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游牧民族才会穿的服饰,衣服上缝制着上好的皮草。显然这些人都不是中原人,而是塞外之人。但从他们衣服上上好的皮毛来看,他们的身份都极不一般。
应当是塞外部落中的贵族。尤其其中一人,头顶还带着王冠,王冠之上刻着一只猛虎,极是威风凛凛。只是带着这王冠的人,此刻容色忐忑,整个人甚至抑制不住地颤抖。
当一阵脚步声传来,官道上便已然跪满了随从。
而这些塞外之人的容色,也开始变得更加紧张。竟是扭头看一眼来人的方向都不敢,青灰苍白交织的脸色,在此刻已然因为恐惧而扭曲,叫人都不忍去看。
当不远处,那顶如同暗夜魅血凝练而出的轿子,慢慢靠近。他们的脸色,都惨白了几分。飞快的跪地膝行,退到官道的两边,不敢挡住摄政王的王驾。
当轿子从他们的面前走过,轿子里头阖眸假寐的人,忽然睁开眼。而同时,轿子也停了下来,就在他们跟前,不再前行。
戎国君主脸色一白,低着头,整个人禁不住颤抖起来。
气压骤然降低,轿中忽然传出低冷的威压。这威压里夹杂着强大的内力,压迫到戎国君主呼吸一窒,心口猛然一痛,一口血到了喉间,险些喷洒出来!但他更明白,这血是不能溅到摄政王的地毯上的,否则便是对王威的冒犯,若当真如此,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灭族之祸!
这强大的威压散出来之后,凤无俦忽然低笑了数声,狂傲霸凛的声音传出来,令人胆颤。却也含着微微凉意,沉声道:“起来吧,作为戎国的君主,摄政王府的门前,你不需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