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高兴啊,人活着不就该这样?”苏小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放心吧,刚刚的事我指定不说,说了对我也没好处,而且我也没人说。好好休息,以后我可能带爹妈去蓟京看看*,你安排接待一下,让爹妈开开心心有车子坐就算感谢了吧!”
“这不够啊……”
“那你慢慢愁吧,我走了。”苏小妹呵呵一笑。
“怎么……世上有你这么好的人。”张逸夫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我也没多好,可能是你见的坏人太多了吧。”苏小妹打开门回头道,“我帮你把他叫回来了啊。”
“好吧。”张逸夫点头道,“总之,我一万个谢谢你,你将来找我,不管是爹妈旅游,还是自己或者丈夫儿女的工作安排,我都当是自己亲妹妹的事来帮。”
“咦~~~”苏小妹做了个鬼脸,“按你们蓟京话说,拜拜~”
“拜拜。”
苏小妹就像一只鸟儿一样飞走了,也有烦恼,也有麻烦,但自由自在,一如既往。
不多时,饿狼一样的博哥回来了。
“就这么,完了?”博哥关上门,恨不得骂张逸夫一顿,“这小姑娘很开放的,你又没什么责任。”
“你脑子里就没点儿正经事儿么?”张逸夫笑骂一句,“人家是能帮则帮,又没别的意思。再说了,你一说怎么老反过来,女的都图我色相的?”
“也对,图色相,也该找我。”博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而后笑道。“不过不管怎样,你这都算是被人迷.奸未遂了,你说你去报案。警察会信么?
张逸夫还真没想这茬呢,当即一拍脑袋:”我……被迷.奸……我的天啊……”
“时代还真是变了。”博哥唏嘘良久。郑重点头道“像咱们这样比较招展的男青年,以后晚上出门要注意。”
“再给你配俩保镖?”
“对,来俩黑人,大墨镜,黑风衣的那种。”
“真给你脸了。”张逸夫撑着身体下了床,酒劲儿还在,药劲儿也还在,浑身上下就没个地方不难受。“走吧,我得把场子找回来。”
“啥?”博哥惊道,“就您这样,还走?再说了,这里是坤明,咱俩算球?怎么个走法?”
“我横竖也是个局级干部,你当这里治安乱到可以随便绑架我了?”张逸夫一边穿外套一边笑道,“这事儿不能隔夜,今晚就要解决,不然更复杂。”
“怎么解决?”
“既然藏不住了。躲不开了,那就反过来……”张逸夫轻轻一挥手,“闹起来。冲上去。”
几乎快午夜了,马钢刚刚洗过澡,醉醺醺准备上床,就被电话吵醒。侯丰已经慌了,张逸夫喝多了住院,肾衰竭肝硬化胃穿孔通通发作,十条命都危在旦夕。
马钢大惊,果然不该让张逸夫一个人走的!出事了吧!
这么红的干部,多少事等着他干呢。多少人瞪着看他发挥呢!如果因为送别灌酒灌过头出了人命……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肾衰竭肝硬化胃穿孔了!
马钢不及多想△为送行宴会的组织者,参与宴会的最高领导。张逸夫的现任上司,不管结果如何,姿态至少要及时,他立刻又穿上衣服,急忙下楼等侯丰来接。
其实侯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听医院打来电话说的这些,说看张逸夫工作证是滇南局的,就往工作单位联系了。对侯丰来说,这么大这么可怕的事,自己肯定得找领导拿主意,两个人凑一起处理,压力也小一些。
马钢下楼没等两分钟便上了侯丰的车,侯丰也没敢找司机班的人,愣是顶着醉劲儿自己开来,二人碰头后,一边往医院开,一边紧急筹措起来。
“马局,如果真出事了,怎么跟外面说?”侯丰整个人都在惶恐状态,本身这个过程就太奇怪了,张逸夫喝多了醉酒,该有人照顾他把他送回去的,事实却是没人理他,他自己醉倒在马路边上,身为秘书,这可太不会做事了。
马钢更急,身为领导,也太不会做事了,真是邪门儿的事儿都赶一块儿了,要不是萧贵妃乱闹,也不至于没人送张逸夫回去。
“这事先不急着商量,看看张逸夫情况再说。”马钢紧张地搓着手,“医院那边也会有个说法,咱们先跟医院说定下来。话说侯丰啊,他到底是哪个脏器出问题了?肝、肾还是胃啊?”
“我也没听仔细,那边匆匆就挂了。”
“先去,先去。”
“我也喝酒了,不敢开快。”
“别管交通规则,注意人就好了,出问题我负责。”
马钢虽然一个劲儿地催,侯丰脑子却清楚一点,开再快,该活活,该死还是得死,一个不小心,自己再撞个人,你负责个卵啊!
好在路不长,无惊无险,总算到了医院。
二人匆匆问过急诊,冲进抢救病房,这便要奔丧。
却见张逸夫正靠在床边喝着水,见二人来了还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他也不易,又赶到医院要死要活强行抢救,又让博哥假装大夫,给侯丰打电话过来。
二人一愣,这脸色不挺好的?不是五脏六腑都要炸了么?
这样好,这样好,千千万万没事就行。
“怎么样逸夫?”马钢不管怎样,还是关切地凑了过去,惊吓过度,表情百转千回,“检查结果怎么样?”
“都在这里了。”张逸夫指了指旁边床头柜上的病历和化验单,随后说道,“谁通知你们的,吓成这样。”
马钢匆匆拿起病历和化验单翻看起来,口中嘟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靠谱的大夫,说你不行了,给我吓的。”
确实,博哥作为大夫,没有比他更不靠谱的了。
侯丰也跟着有了笑脸,咒骂了几句乱说话的大夫,跟着凑过来:“我以为事大,就请马局长也过来了。”
“哎呀……太小题大做了,局长快回去休息!”张逸夫连连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么晚了,我这么点儿事儿还这么折腾。”
“无碍无碍,应该的。”马钢特别好奇,张逸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大夫能那么说情况,看检验单子他也看不懂,只是显示一堆数值都异常,他干脆还是拿起病历来看,上面字迹虽然潦草,但大概能看懂,什么酒精含量之类的都写在前面,看着也没大事,唯独看到最后一行,慌了,“这什么意思?疑似服用违禁药品??”
他紧张地望向张逸夫:“你吃什么了么?”
“什么都没啊。”张逸夫斩钉截铁道,“咱们一晚上都在一起,您吃了什么我就吃了什么啊。”
马钢眼睛一转,确实如此,他很快又冒出了一个新想法,像张逸夫这么拼,工作压力这么大的人,搞不好有什么不良嗜好,喝完酒回去后,吸食注射一些违禁的东西,倒也能说通。
那样的话,自己还是别多聊了,触犯人家*。
按理说该走了,但来了就走,显得就是来看张逸夫死没死的,太不尽情意,马钢放下病历,坐在床前拍了拍他笑道:“逸夫,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跟我们说,我们吩咐医院好好照顾。”
“身体上好很多了。”张逸夫叹了口气,望向二人,“但心里不干净。”
“怎么话说的?”马钢不解道。
“我醒来以后回忆了一下子,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张逸夫又看向二人,随后不甘地摇了摇头,“算了吧,咽了。”
“到底怎么回事?”马钢立刻好奇起来,可不能让张逸夫带着怨气走,那是照顾不周啊!
“算了算了。”张逸夫摆了摆手,欲盖弥彰。
侯丰见状上前道:“张局长,你来了这么久,我也没怎么帮上忙,这个事,你大胆说。”
就是,马钢也跟着来劲了:“远的不说,咱们局在坤明还是说得上话的,是不是有人下药抢劫?有情况你大胆说,咱们今晚就算翻遍了坤明,也把那人找出来!”
“这……”张逸夫依然为难,“确实,我应该是被人下药了,不过我最后看见那人是谁了……可我这人胆小……是不是滇南有滇南的规矩,我惹到谁了……”
“开什么玩笑!”侯丰一拍大腿,这就不干了,“公然给政府局级干部下药!坤明没这规矩!你记得那人的样子?”
“记得。”
“那就好办了。”马钢立刻拍着胸脯道,“你等着,我这就叫公安的人来,给对个画像,查查资料,今晚就能拿人。”
“没这个必要,我认识他。”张逸夫淡淡说道。
此话一出,无论是马钢还是侯丰,后背都寒了一下子。
据他们了解,在坤明,张逸夫认识的人可不多……
二人对视一番,马钢咽了口吐沫说道:“说吧,谁啊……”
张逸夫又扫了圈二人:“萧咏。”
二人直接愣了十几秒钟。
什么情况?
萧咏给张逸夫下药?
“你……确定么?”马钢已经流出汗来,擦了把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