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祸端,没想到云南的战郡主竟然如此的……一言不和,竟连镇南王也敢打。
而李景瑜此时已经快要羞愤欲死了,他一身的伤,脸上也是,偏偏他却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冯嬷嬷见郡主说打就打,一时又担心又高兴。
她忙安抚其它人,忙让人去请大夫。府上再无人敢怠慢,个个如同鹌鹑,连走路声音都放轻了。
跟慕容沣进京的两个幕僚也到了后院,见此情景,也是一笑。
“郡主行事真是狂悖……”
“不管怎么做,都引人注目,过不过都是错,既是如此,狂悖些也无妨!”另一人笑着道,见到郡主进京,他们担忧之余,心中反而有些高兴。又见郡主如此有魄力,哪怕真捅破了天,他们也不惊讶了。
不过是打了一个质子,还是已经没了用处的质子,能有多大的事?!
李君玉此时已到了驿馆门前,也未下马,直接纵着马就进了驿馆。
“谁敢纵马直入官府衙门,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马上有人狂怒着围了过来。
李君玉一甩鞭子,什么都不说,先将人都给抽了一顿,直抽的人仰马翻,这里的人不比镇南王府的下人,这里都是无用之辈,顿时抽翻了一片。
“狗奴才,在本郡主面前,竟也敢如此猖狂……”李君玉冷声道。
“凭你是谁,你抬头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驿丞听到动静见此情景,吃了一惊,道:“这是官衙,这是天子脚下,这是丞相府辖下直属衙门,尔竟敢……!”
李君玉直接一鞭子抽上他的嘴,那人仰倒在地,李君玉淡淡的道:“话忒多……”
那驿丞气的脸都青了,见她竟然敢直称官员为奴才,又是好一顿大恨,可是又怵她手上鞭子,也不说话了,只暗暗的打了眼色,叫人去通知人。
谁知却被李君玉给用鞭子卷了回来。
这里的动静太大,有许多人都进来看,待看到马上一人英姿不凡,一时也是惊讶。
他们虽住在这里,却也受尽了鸟气,因此竟没一个人上前拦的。
“此人好生不凡,是谁?!”
“她自称本郡主,听闻战郡主进京,莫非是云南府的战郡主……”
众人好生惊讶,见她一生男儿身打扮,却透着十足的英气与霸气,一时被其气势所慑,也只能看着。
“先别走,本郡主已进了京,你们竟敢如此怠慢……”李君玉道:“我来,是来要我的郡主府的,陛下必为我安顿了郡主府,去叫那个什么鸟丞相将我郡主府收拾出来,本郡主也好住进去……”
鸟丞相?!众人雷死了,不说谁敢这样直称丞相,单说一个女子动不动嘴上就耍鸟不鸟的秽语。一时心中感慨,军中长大的女子,也如此野蛮,虽然长相不凡,可是这言语未免也……
云南蛮荒,果然未经教化。
众人都没有闲管的心思,更惧她的气势,见她以恶止恶,也懒得管此事。
那驿丞捂着伤,见她如此狂妄,气极道:“你竟敢如此污丞相,待我告上一状,凭你是什么蛮荒里来的郡主,只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郡主府?!呵,陛下可从来没有准备什么郡主府?!”
李君玉状似茫然道:“陛下可不是这么说的,陛下说过若我进京,官任我挑,美男儿任我选,区区官邸,陛下岂会不肯?!定是你们这些人欺上瞒下,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你们一顿,好叫你们知道本郡主的厉害,敢叫你们如此欺上瞒下。”
说罢还要再抽。
那驿丞学乖了,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便忙往外跑,一面跑一面大叫,道:“……打杀人了,打杀人了……”
出了外面,挑了匹马,就胡乱的往丞相府而去。
其形容狼狈,不可描述。
李君玉心下暗笑,面上却半分不显,只做出凶神恶刹的样子,气道:“枉本郡主心急进京,却被这些奴才怠慢。”
她下了马,自行走到堂上首座坐了,怒道:“还不去喂马奉茶?!”
驿馆里鸡飞狗跳,一时无人敢再掠其锋芒,心下暗恨,等丞相来了,有她的厉害,只是此时只能被她支使,敢怒不敢言。
李君玉抖着腿,道:“且等着那什么鸟丞相来,等本郡主进了宫,便叫那个鸟丞相将官位让给我坐坐……”
她一副流氓相。外面听到的人不禁摇摇头,暗忖又是一个有勇无谋,没读过书,只能打仗的人。又是女子,如此真是粗鲁至极。
军中之人,果然荤素不忌。不学无术。
众人便一一散去。
见有人来奉茶,李君玉哪里会喝,就怕这些人往茶里吐口水呢,她盯那人一眼,那小官腿一软,被她厉眼一扫,竟是吓的不轻。
李君玉见他想跑,便将鞭子卷了他,他便往这儿一扑一跪,吓的几乎要哭了。
“你别走,我且问问你,丞相是个什么官,可是最大的官?!”李君玉理所当然的问道。
那小官果然吓的屁滚尿流,生怕被揍,现在又无人可救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听此言也是目瞪口呆,怎么都料不到她竟会问出这种话来……他动了动唇,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怕她又打人,便道:“……是,是……”
李君玉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椅子上,道:“哦?!看来丞相也失职嘛,本郡主来,也不知道迎一迎?!”
“……”跪了,无言以对。此是神人。
驿丞一身狼狈跑到丞相府便要告状,等到门房报进来,这才被人领着带了进去,他一见裴寂便跪了下来,道:“……求丞相为下官做主啊……”
“你这一身的伤真是战郡主打的?!”裴寂皱眉道。
“是啊,大人,那战郡主如凶神一般,一进驿馆,便要郡主府,下官说无准备,她就,她就……”驿丞道:“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凶,简直可恨!”
裴寂听了也是面有恨色,道:“她听了本相的名头,竟也不管?!”
“是啊……”驿丞恨李君玉至极,依言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裴寂脸色极为难看,便打发驿丞出去。驿丞一时没得到指令,只能守在门外。
裴寂走来走去,与心腹左右道:“……看来此女也是一莽夫尔,眼中只有陛下,却无本相。本相本有招揽之心,现在看来,是无用的了。”
他哼了一声,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的东西敢如此对自己。
裴寂把持朝政多年,身兼丞相,大司马,大司空之职,统领六部,统领京中防卫营,可谓权势倾天,皇帝也不得不看其脸色,京中宫中朝中上下,也只有内监势力加上其它所有势力才能与其相抗衡,现在却被一个女将军叫板,他岂能不恨?!
他一向心胸狭小,气量窄小,若不能为其所用,便不能容她。
“相爷,依臣看,不如且看看她到底是何心性再说……”一心腹道:“依她所言,极像是自恃其功,狂妄之徒罢了。只是如今,相爷倒不好与她对上,就怕麻烦。不如且叫臣下去安排郡主府便是……她一进京,只怕陛下要出内宫见她了,相爷不妨跟进宫看看……若是能为相爷所用更好,若是不能,便不能久留。”
“如此,你便去处理罢,”裴寂年事不算低了,摸了摸胡子,道:“本相岂可为她亲自出面,她还配不上这个脸面,不过是边境一个战将罢了。”
“是……”那心腹大臣便出来了,跟着驿丞出去。驿丞一脸震惊,见状怎么都不像是要去拿下她的,一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这一顿,真是白挨了。
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早被内监所察觉,内监势力现在遍布京城,刘资得了消息,便忙进宫,将正帝从温柔乡里拖了出来,道:“陛下,战郡主进京了……”
正帝顿时清醒,眯了眸,道:“何时的事?!这么快?!”
“战郡主先进京的,贵妃还在养病,还要迟些,只怕是思陛下之恩,就先进京了,只是郡主是个惹祸的耿直性子,一来就闹起来了,先是将镇南王给打了一顿,因其伤了慕容王妃的心腹下人,郡主先打了他以后,不屑住于镇南王府,就去了驿馆问驿丞要郡主府住,哪知驿丞是个胆子大的,竟敢冒犯郡主,言语颇为不屑,郡主是什么脾气,又将人给打了一顿,现在镇南王府与驿馆全被她大闹一通,都在议论纷纷呢……”
“哈哈,这是个什么性子,快招她进宫,朕迫不及待的要看看她是什么性子了,郡主府,朕一时竟没想起来安排,这个且让人安排,她既来了,住什么郡主府,住宫中便是……”正帝笑着道,“东宫空着,着人收拾妥当,叫她去住……”
刘资一怔道:“陛下,这是否不妥?!太打眼了,只怕她得招人恨了……”
“她这么一闹,本就招人恨了,住个东宫算什么,她也是朕内侄女,应当的……”正帝不以为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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