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还能得董昌这样的小将。”李君玉笑着道:“他一人斩下张兴等三人,这样的实力不比你低啊……”李君玉笑着道:“不过你比他多了实战经验,他到底是有些仁慈,也只杀了那参军一人。”
“自然,他未经过战事,心肠慈软也是正常的,若非被逼急了,也不会杀张兴了,他的心中对百姓十分的仁爱,是个可以任用的大将。”肖铮赞道。
李君玉道:“好好与他相处,并山内的罗罗全归他收编,那些人也服他,若训练好了,可比咱们的一般正规军好用……”
“好,我来安排,城中的八千人原以为有吃空饷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多人,这下也一并收笼了,到时候一并带走……”肖铮喜滋滋的道:“虽然他们很废……”
李君玉轻笑,道:“先驻守并州府,加紧操练兵马要紧,我布的军阵也要秘密操练起来,关键时刻可有大用……”
“以此为据点,先抽干些士绅的钱袋,得些粮草和军费,再想办法去打四王……”李君玉道:“这些士绅可是从百姓手中捞了不少钱……”
“公主放心,我一定紧紧的盯着。”肖铮笑着道:“对了,千机门的人一直也跟在后面,只是不肯现身而已。”
李君玉点头,“不到紧急之时,不必消耗千机门的实力,他愿意拿出全力来支持我,自是欢喜,只是千机门人殊为不易,好钢要用到刃上,还不到时候……”
“我就知公主循私,最心疼他们了……”肖铮笑着道:“公主早些歇息吧,这几日怕是与那些人有的扯皮呢……”
李君玉笑着看他走了,当下只要亲兵收拾了一番,她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王全就带着人来投奔了,一来便知张兴等人已死,更是心服肖铮的手段,便欢欢喜喜,毫无负担的正式编入了军,跟着董昌麾下,正式的成了朝廷收编的正规军。
王全心中极悦,暗忖自己以后也是吃军粮的了,将妹妹安排进伙房营,便安安心心的做起了军士。
王知府搅尽脑汁的开始想尽一切办法的准备设鸿门宴。忙到早上才刚回府,谁知却看到各乡绅送了不少礼来了府上,并且还派了各家太太等人来当说客,试图从王知府夫人手中下手。
王知府见人迎来送往,一时气的脑门上全是汗,他阴沉着脸道:“……管家?!”
管家冷汗涔涔的跑了过来,见老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骇的不轻,道:“……大人?!”
“这些人是何时放进来的?!”王知府抖着手道。
“他们,他们从昨晚开始就……”管家不敢隐藏,忙说了。
王知府恨声道:“败也败也,我在前面费尽心血,却败于这后院妇人之手,夫人呢?!”
王知府冲进后院就是对夫人一个巴掌,道:“你可知你会害死府中上下之人的?!妇人之见,妇人之见,你娘家兄弟是该死,他也死得其所,你难道要带上咱们王府一并死了吗?!你要死就一个人死,莫要受外面这些人挑唆,给本官生事……”
知府夫人一通大哭,道:“……我娘家兄弟死了,你竟,你竟如此……你为何要如此讨好那公主,她不过是个女人……”
“你懂什么?!”王知府道:“……这可是魏长史说过的,她……她可不是一般的人。”
“魏长史,魏长史,那个蠢货,你只听他的,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好吃懒做的惫懒之物,你为何如此在意他的话,是他误人,害了你,还害了我的兄弟,你竟打我,你还向着他,我不活了,不如去陪娘家兄弟,省得你,省得惹你厌弃……”
这是知府夫人使惯了的手段,以往王知府还吃这一套,可如今却是筋疲力尽,他是真的怕了,怕她坏事,怕自己,成不了事,会成为废物,被公主所厌弃。
他闭了闭眼睛,耳边听着她的嚎声,道:“……也好,你且回你娘家去罢,办完你兄弟的丧事再说……”
“来人……管家……”王知府道:“收拾好夫人的行装,立即打包送夫人回去,我不能让她这样败坏王家的门楣。”
管家吃了一惊,万料不到他会如此心性大变。
知府夫人也是吃了一惊,道:“你,你竟,你竟……如此对我,莫非是被那公主迷惑了不成?!”
王知府眼神狠戾的转头盯着她道:“再敢让我从你嘴中说公主半个字,我便叫一副棺材为你收尸,你好自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杀的啊……天杀的……”知府夫人在后院嚎了起来。管家左右为难,到底还是要帮她收拾着送回去。
知府夫人心中惶恐,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原本她在并州府一手遮天,可现在……难道要被休弃了吗?!
怎么会突然变天了呢?!
“都是因为那个平西公主……还有魏离圭……”知府夫人泣声道。
她被打包出去,而来寻她的乡绅等人也都慌了神。连知府夫人都成了这般,只怕……果然,他们见到知府大人笑着出来,给各家递上了请貼,道:“有事直接来寻我便是,不必寻我家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官府之事,明日我在府上设宴,还请各位家主莅临寒舍,不胜荣幸!”
众人默然,嘴角微抽,心中有极不详的预感。
这分明是……鸿门宰羊宴。
看来,王知府已经效忠于平西公主麾下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让人心生恐惧?!
王知府指望不上,知府夫人又折戟沉沙,看来这一场宴席,一个都跑不掉了。
众人面如土色,心中又着实不安。真是没料到那平西公主有几把刷子,连一向与他们同流合污的知府都能拿得下。
这王知府最是巨贪,如今倒是一副奉公为民的样子,作给谁看呢?!
众人心思各异的回去了。
只是还是有不甘心的去挑拨知府夫人,哪知到了她娘家,发现这里哭声啼啼,她娘家兄弟的丧事都不敢大办,一副白丧事的不吉之意……
众人看这副衰败之象,已是万分失望。
连一手遮天的知府夫人娘家府上都成了这般,知府大人更是管都不管,显然是想将自己摘清了……这样的局势,难免叫人心慌……
王知府见到李君玉道:“公主,臣明日设了宴席,若是公主不嫌弃,可与肖将军,董将军一同去赴宴,府上一定静心接待……”
李君玉笑着道:“好,到时一定带人光临,大人可要备些好菜,军中之人,虽不喝酒,可是食量却是巨大的,莫要将大人吃穷了才是……”
“一定一定,臣府上还有些积蓄,正欲送些军粮与酒肉到公主军中,军士们既不饮酒,臣便改成肉食去给军士们加餐,还请公主笑纳,一点下官的心意……”
“好,那就多谢王大人了……”李君玉道:“现在百姓日子不好过,王大人也要好好治下,赈济百姓啊,若是府上不够的,便叫城中富户出便是,不然若是官逼民反,他们没了人,还怎么守得住财呢,你说是不是?!”
王知府毛骨悚然,暗叹莫非她还想万一明天宰不出钱来,便要让百姓来闹事?!去抢不成……
这事,李君玉可真能做得出来。
他忙道:“是是是,下官记住了,以后一定好好做官,不叫公主失望。”
“我相信王大人,若用心做好官,一定能做得好的……”李君玉笑着道:“以往王大人做不了好官,只是因为上不正下歪罢了,不怪你……”
“下官以后一定自勉己身,不会再叫公主失望……”王知府战战兢兢,表着忠心。
待送了请帖,便退下去了。
“这样的老油条,竟然这么有魄力……”肖铮眯着眼睛道:“听闻他将他的夫人给送回娘家了,可真是狠决。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跟着公主了……”
“你说的这个魏长史,肯定有些来历……”李君玉笑着道:“肖铮,你去递个拜貼,待明日咱们宴席结束了去见见他……”
“也好,我也想再会会他,看他是何来历,神神秘秘的,让王知府这般的乖巧听话……”肖铮笑道:“收服这样的老油条真不容易,他们都滑不溜丢,可见魏长史的话在他心中特别重……”
“的确是有点意思。”李君玉道:“这个不提,对四王之计,也该步署了。”
董昌进了来,道:“公主,两只兵马已经整合完毕,总共一万一千人,因有死伤,因而人数只这么多……”
李君玉点头,道:“这支做编外人员,以后归你统管,不报朝廷。”
董昌一怔,看着她不说话。
“我也不欲瞒你,”李君玉道:“我只想问你,你是效忠于我,还是效忠于朝廷,董昌,你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公主信我,才将这编外军交由我,我一定不辜负公主所托,效忠公主一人,士为知己者死,而已。”董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