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楚寒急忙转了身,“你干什么?”
“是奴婢无能!”
“起来!”楚寒拉她却如何也拉不动。
可凤锦娘就是不起来,眼泪更是汹涌而落,“奴婢虽从来没有伺候过您,可若不是您,奴婢早就死了,又哪里来的如今的凤锦娘?您不喜欢那个称呼,奴婢可以不叫,可您就是奴婢的主子啊……”
楚寒没法只得坐下来,“你别哭啊……”
“锦娘怎么能不哭?锦娘得了主子的福,过上了从没有过的日子,可谁能想到转眼的工夫就传来了主子的死讯。锦娘不信,娘娘跟圣上如此爱戴主子,怎么会杀了主子?锦娘暗中寻找,却一无所获……锦娘无用……”
楚寒没在言语,这些话在凤锦娘的心里埋了太久太久,久到几次她想吐出来,都被自己逼的吞了回去。
楚寒脑中仍旧没有什么印象,也许是当年的原身太小,小到记不住吧!
她一度认为自己不是她,即便是在察觉那个特殊身份后,她依旧认为自己就是自己,可此时听着凤锦娘的哭诉,她突然发现是她在找借口一味的逃避!
她承了人家的身体,是不是也该承了原有的责任?是不是就该成了她?
一直将自己与原身分的很清,此时却发现有点可笑,如何分清呢?
要告诉所有的人,她不是她,那个她早在跌入冰窟窿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要告诉所有的人,她其实来自千年后,人家还不把她当妖精抓起来烧了?
脑袋突然像炸了一样,有些片段竟一一闪过,楚寒的心不由的跳了几跳,伸手捂住了胸口,顿时心里一片酸涩,是因为自己看明白了接纳原身的责任,所以,她放开了她的记忆?
这一刻,楚寒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就连凤锦娘在讲什么,她都已经听不到,她只是觉得,小小的她,真的好难好难……
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凤锦娘抬眼问她,“可是奴婢想不明白,主子为何就成了这白家的冲喜媳妇?”
楚寒闷声道,“一言难尽!”
原来是不知道,此时,却不知怎么开口了!
“主子,不如您跟奴婢走吧,奴婢虽然不是顶富有,却不会让主子再吃苦……”
楚寒有些无奈地笑了,老和也好,了然也罢,如今就连凤锦娘也想养她,是不是再过些日子,那高大夫也得找上门来?
她是大夏最后一个公主,她身边的人只想她好好的活着,可是一个个却都因她而死,如今她成了小小的冲喜媳妇,那便当个冲喜媳妇吧!
只是心下却暗暗决定,她要让上头那人看清楚,即便自己是大夏嫡亲的公主,她也不会做那愚蠢的事情!她更不会让身边的人,再因她而丢了性命!
“锦娘,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今天失态了太久……”楚寒说完叫过将军走了。
凤锦娘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那小背景有点僵硬,是不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回到家的楚寒仍然是忙碌的,带着几个丫头切菜晒干为过冬做着准备,只是,她整个人的气息似乎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她没心没肺,热情如火,那此时的她,就是多了些沉重,多了些疏离!
“小寒……”白玉珩走了过来,他的心在狂跳,眼前的楚寒仍旧还是楚寒,可他的感觉却不是很好!
“你该将心思放到学业上,即便今年不参加乡试,难道要等到三年后再来后悔吗?”楚寒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了。
楚寒眼里的疏离令他有些傻眼,如此陌生的楚寒,是他从未见过的!
楚寒还是那个楚寒,仍旧全心操持着整个家,只是更多的时候,她学会了发呆,更会看着莫名的远方,白玉珩却再也走不进她的心里,或者说,没有人再能走入她的心中!
老白家水田地的事解决了,却不知道等着白小三的是什么,因为这丫头嘴也紧的狠,对此事,她一言不发!
李慕雪几度叹息,问过她儿子跟楚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原本就不大爱说话的白玉珩,也更惜字如金了。
白家看上去还是那个白家,可家里的人都知道,不对劲,哥哥嫂嫂相敬如宾,再没有往日那种温暖的小胡闹,小三儿仍旧早起晚归话更少,就连最闹腾的白小四,都学会了察言观色,实在无聊,会拉着谭皓辉一块跟大明三个学点拳脚功夫。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关于上河村的灾情,楚寒再没有说过一句,关于村南那块地,老村长只告诉了她那是姜员外家的后,楚寒便再没有提过。而白家老宅最终还是分家了,老太太跟了长房,将三房赶了出去。
据说当日长房三房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族长出面,两房也才消停下来。
只不过经此一闹,白家老宅再不是以前的白家老宅了,败落了,原就烧掉了一大半,闹腾的时候又被三房推倒了两排房子,看上去无比凄凉!
老和把这事跟楚寒说的时候,楚寒只是牵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白香还是有些手段的!”
她想,如果可以,白香怕是希望何二喜将全部的房子推倒吧!找了月余的时间,她仍旧一无所获,那么,估计就只有绝地三尺了!
“姑娘,要不要奴才晚上去探探……”
楚寒摘下头顶的草帽,睨了他一眼,“你不嫌累吗?”随后抻了个懒腰,手里握了一修长的稻穗,惹人怜爱,可又让人生气。
好好的,你剪下来做何?
楚寒曰:稻花授粉!
老和嘴角抽了抽,没敢再言语,低头也跟着忙了起来。却想不通,为何要花银子去下游买这才开了花的水稻穗?
他想不明白,村里人也想不明白啊,所以,老王婶凑了过来,忍不住地问道,“丫头,你这又是为了啥?”结果凑近一看,瞬间尖叫起来,“丫头啊,这怎么剪下来了?”
楚寒看了看手里的稻穗,淡淡的笑了一下,“杂交的产量才高啊!”
老王婶:“……”完全听不懂!女女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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