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深不见底的双眼,闪过一抹笑意,“好一个杀鸡儆猴!”
炎彬两手捧着琉璃杯,“县主真有钱!”
夏侯渊手里的扇子敲在了他的头上,“武夫!”
炎彬一脸不明地眼看了向李青禹,“我说错了?”
李青禹呵呵一笑,“你应该说,那丫头身手不错。爷,回头属下就查查她是谁的人!”
炎彬嘴角抽抽,“我可不会玩那些弯弯绕绕!”
只不过说到此,夏侯渊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用查了!”
李青禹一愣,夏侯渊便笑了,“不管曾经是谁的人,现在只是雪莲的人!”
“老爷如何这般肯定?”
“同样是婢子,你在看看那两只?一个留在富兴搞自己的事业,一个被她扔到了后厨去做点心……只有这个,曾经不是也被她扔去做自己的设计了吗,可是现在……掌握的是她的钱!”
炎彬,李青禹:“……”
这时那桌胡闹的已经解决了,楚寒笑眯眯地看着一众食客,“刚才扫了大家的雅兴,每桌赠送一瓶李子酒,还请大家见谅!”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夏侯渊嘀咕一句,突然坏心一笑,“雪莲县主……”
楚寒笑眯眯地看过去,只是当看到那人时,整个人就被是被雷劈了一样,脚软地趔趄了一下。
“这位爷……”然后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昂!为什么为什么这祖宗会在这里?她刚才要是看到他,她绝对不玩这一套,为什么为什么……
也就是刚才从后院回来有一点点的烦心,她怕啊,怕李慕雪不喜欢她了,结果这气就出那几个汉子身上了!
脸上的笑容异常的僵硬,更不敢看向夏侯渊的双眼,来到餐桌旁,柔声说道,“没想到会看到几位爷,那什么,你们还想吃点啥,我让后厨去做,免单免单……呵呵……呵呵……”
夏侯渊淡淡地道,“怎么,咱们的脸都在地上?”
“没没没!”楚寒急忙抬头,可她是真的不敢看夏侯渊,她其实明白自己坦坦荡荡,然而这怕就是身体自有的一种意识。
夏侯渊端起酒杯摇了摇,“这红红的喝着有丝酸酸的,什么果子酿的。”
“山楂!”
“那这个有点紫的呢?”
“葡萄!”
“这小脑袋瓜装的东西挺多的……”
“不多不多,真的不多,投机取巧而已,而已。”
夏侯渊看着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行行,你走吧!”
楚寒如蒙特赦啊,那是恨不得再借两条腿,可惜,走的真不快,因为太软了!
炎彬一脸憨态,“老爷,老是吓唬小孩子,可不大好!”
夏侯渊:“……”他什么时候吓唬人了?
——
楚寒还算优雅地离开,去了后院,是直接坐地上了,白玉珩刚好从李慕雪屋里走出来,“怎么了?”
上前扶她,却发现她浑身颤抖。
楚寒咽了口水,抓着他的手臂,“我我……不是,是他他……”
“慢慢说!”
白玉珩轻轻拍着她的背,楚寒就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他来了,他就在前面坐着吃东西呢!”
白玉珩扭身坐到她的旁边,将她轻轻揽在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因为他知道,在这世上,那是楚寒唯一害怕的人!
白玉珩脸上的表情渐渐变的有些复杂,所以,大理寺之所以痛快地接了辽州贡院杀人案,还让于笙一个主薄来主理,应该是他的意思了?
“你说他为什么在辽州?还来咱们这里吃饭,为什么?他是不是对我不放心?”毕竟自古帝王皆多疑,尤其他还是在清楚自己的身世后,他怎么可能放心看着她长大?
白玉珩搂紧她,“不要乱想!”
楚寒紧紧抱着他,“我不是乱想,我想的太多了,要是娘知道了我的身世,我都怕娘再看到我会不自在……”
虽然不清楚当年李家为何事而遭遇灭族之祸,虽然跟她也没有一丝关系,可是换位思考一下,她若是李慕雪,面对仇人之女,会如何?
白玉珩用他那还没恢复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小寒,按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也应该对你怎样怎样?”
楚寒咬唇,“我不知道。”
白玉珩便笑了,“相信我,有我在呢!”有一天我会给你撑起一片天空,再不让你害怕!
只是这话,白玉珩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想好好地将她守护。
如今,他似乎找到了一条路。
双眼变的坚定,安抚楚寒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
忙碌了一天,望湘园终于打烊了。
伙计们累的直不起腰来,可脸上却都带着兴奋,小爱手底下啪啪打着算盘,看着大伙道,“还不快去后厨,听说小业新做的那泡芙好吃到爆!还有县主给大家准备的果子酒,去晚了,估计好没有了!”
伙计们一哄而散,吃点心,喝果子酒去喽!
至于菜……咳咳,不提也罢!
小爱将一天的账算出来,看着那个数额,当真是乐的合不拢嘴,碎个琉璃瓶算什么?今儿一天的盈利可以买几个来回了!
瞬间感觉身上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起身的时候刚好看到幻灵揉着酸疼的肩膀走出来,小脸皱着,“我得跟嫂嫂说说,可不能这么用我,我这双手今儿要废了!”
“呵呵……”小爱抿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实话,大姑娘想跑,得先把人找到,谁让你看不上先前弹琴的姑娘,把人赶走了呢?”
幻灵憋着嘴,“我能后悔吗?”
小爱给了她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走了!
——
夜半,白玉珩从床上起来,将衣服穿好,又拿了披风披上,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在看到院中站着的那一抹身影后,嘴角轻轻的挑了一下。
那人转身,看着他轻轻地道,“你知道我会来?”
“不确定,但我想你应该来。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压抑不住,可以不相认,但我想见她!”而且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才从母亲房间走出来。
来人,正是李青禹,此刻心情颇好。
看着穿戴整齐的白玉珩,“你这是要请我出去喝一杯?”
“如何不可?”白玉珩迎着他走来,上下打量之后,“原来,我笑起来就是你这般模样!”
李青禹摸了摸下巴,“怎么听着这话的味道有点不对劲?”
白玉珩已笑着走向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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