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嘛,就等他们忘乎所以的时候,咱们杀个回马枪。”温酒自信满满。
黄达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夜幕如墨,一轮明月高悬,银光洒落在古老宅邸的屋顶上,显得格外静谧。陆惊寒自打见了温酒之后,也抢了一件小厮的衣服,在这座狐妖宅中小心翼翼地探查着。自从他的灵力被封之后,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走过长廊,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虽然内心焦急,但表面上却是一片冷静。突然间,在一个转角处,他停了下来——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亮。
“这里会有什么?”陆惊寒心中暗道,透过缝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薛沐烟吗?
他不受控的伸出手,推开门时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屋内坐在床边低头沉思的薛沐烟。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门口。两人目光交汇,在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陆惊寒忽然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收回视线,并且迅速关上了门。
“陆……”薛沐烟娇羞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直接和错愕交织在一起。
陆惊寒狠狠地拧眉,来了来了,那种不受控的感觉又来了。
“陆大哥!你是来救我的吗?”薛沐烟虽然觉得奇怪,但她还是欢喜地推开窗。
陆惊寒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看你没什么危险,不如先待在此处。”
“陆大哥,我不想呆在这里,你带我跑吧!”
陆惊寒皱起眉,她好像看不懂现状。而且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想靠近她的情绪。见鬼。
与此同时,在宅子另一侧举行着盛大而复杂的婚礼流程。“李小云”站在众人中间应对自如、从容不迫。
温酒又换回侍女的衣服回到了狐妖这边,隔着距离观望,“四师兄果然非同凡响。”她不由得感叹时星河皇子身份下隐藏的处理事务能力,从小在这封建教条下长大的孩子,出不了一点差错。
喜气洋洋之中只有温酒等少数人知晓今夜将发生什么。“今日黄鼠狼精应该不会再来捣乱吧。”胡尧放下戒备,在场诸多小厮纷纷举杯畅饮。
随着最后一个礼节结束,“新郎”竟单方面离开了,并未理会新娘“李小云”,将‘李小云’直接丢在了现场。
温酒和时星河站在一边,忍俊不禁地调侃道:“四师兄啊四师兄,你大婚之夜就失宠了哎!”
时星河忍不住伸出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感觉还挺Q弹的,怪不得大师兄总喜欢弹她脑瓜崩。温酒瞪大眼睛捂着额头抱怨:“你怎么跟大师兄学坏了!”
时星河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眼见大家或多或少有些醉意,“我们去找陆惊寒吧。”温酒提议道,“也不知道他到底靠不靠谱。”
三人悄无声息地穿过已经陷入欢愉气氛中、警戒全无的宴会现场。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院子里。
路雨霏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灵气一样?整个宅子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什么能封住我们灵力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啊?”
温酒轻轻摇头,“万一不是灵力封印呢?看来得从这个狐妖的院子入手了,秘密肯定都在他那了。”
她目光扫过四周,突然停在一处角落,“你们看,那边。”
时星河跟随她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他们靠近了一个异常安静的院子。
关着薛沐烟的小院,但是此刻院中空无一人,连平日里常有的仆役影子也没有。
“怪事。”路雨霏撇撇嘴,“会不会是陆惊寒已经将薛沐烟救走了?胡尧去追爱去了?”她调侃道。
温酒笑而不语,“或许吧。“内心不由吐槽,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戏真是无坚不摧,在这种危急关头还要上演生死相随,陆惊寒真是一点靠不住!
几人推开门,一阵头晕目眩,原因无他,这房间实在太花里胡哨了!简直是五颜六色的!
“这什么审美啊!”温酒忍不住想闭起眼,痛苦道:“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路雨霏也是一样,痛苦地闭了闭眼,“看他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居然是这种风格!妖不可貌相啊!”
时星河看了看两人,无奈的自己一马当先先迈步进去。
温酒努力睁开了眼,在慢慢适应了这一屋子的彩色之后才踏步进去。
三人进入狐妖居住的房间内部探查了一遍却是没发现任何的头绪。
温酒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相信。”她忍着头晕,摸着下巴又一寸一寸地仔细打量这间不大的屋子。
时星河作为从小在宫中长大的皇子,直觉认为这里不可能这么简单。
两人的视线同时停留在满屋色彩中唯一一个白色花瓶。
两人同时伸出手,温酒见时星河也伸出了手,她迅速收回手,“师兄,你来你来。”
时星河挑了挑眉,无奈地摸了摸花瓶,随后一转,面前那堵花里胡哨的墙从中间凹陷进去。
温酒捂着眼睛干呕了一阵,谁懂啊,那跟放大的万花筒似的在你眼前死命地转,要命了!
“咔”的一声之后,温酒努力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漆黑无比看不清前路的甬道。
“走吧。”她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进入。
地道显得很是阴森恐怖,随着两人迈步,一盏一盏长明灯逐渐亮起。也让三人看清了甬道两边的东西。
“嘶……”温酒都忍不住发出声音。
两旁悬挂着数百具人体骨架,双手被钉在头顶之上,下巴都是张开的,看起来死前应该很痛苦。
其中还有十几具修士,旁边都放着各自的腰牌,五花八门的。
路雨霏面色铁青,“他不只杀修士,竟还滥杀无辜的凡人!!”
“冷静点。”温酒拍了拍路雨霏的肩膀,“你现在生气只会影响你之后的判断。”
时星河闻言,挑眉看了一眼温酒,并未插话。
时星河没想到在遭遇突如其来事件时,温酒年纪轻轻竟然能保持镇定思考和冷静的情绪。但是他所听到见到的小师妹都是很脱线且不靠谱的。
仔细想想,似乎小师妹每次闯祸她都能自己摆平,这似乎也不能说不靠谱,反而比同龄修士都要靠谱许多。
他似乎有一点理解为什么全师门上下都喜欢小师妹了。
路雨霏呼了一口气,拉紧温酒的手,三人继续前进。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恶心的味道?”走了一阵路雨霏终于忍不住了,她甚至扶着墙开始干呕。
温酒撇了撇嘴,掏出一张符箓拍在路雨霏身上,路雨霏一下子就闻不到了。
“忘了提醒你们了,一般这种密室都不太好闻,毕竟不通风……”温酒抱歉地笑了笑,转手也塞给时星河一张符。
时星河看着手里鬼画符的符,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跳,“回去跟我学画符。”他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贴上隔绝符往前走去。
“噗嗤……”路雨霏没忍住笑出声,看着温酒懵逼的背影,觉得更好笑了。
三人终于走出长长的甬道,眼前忽然一亮,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布置得像闺房般精致的屋子,但满目血腥、墙上、地上到处都是残留的血迹,看起来阴森诡异至极。
正中央放置着一副水晶棺材,三人皱着眉看去,一个容貌姣好但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之女子安详躺在其中。
“天哪……”路雨霏捂住嘴,“好奇怪,明明闻不到味道却还是好想吐!”
“看来又有故事。”温酒叹口气,忽然惊恐万分,“总不会要我们开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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