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后,温酒和青龙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坐在桌边,开始面面相觑。
“你知道吗,在我们那边,有一种说法,”温酒坐在窗边抬头看向外面的明亮月亮,“说这浪漫皎洁的月亮其实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我们看到的一直是一个“巨人观”的月亮尸体,诡异而浪漫。”
青龙头皮发麻,收回自己看月亮的眼神,“你少吓唬我,在这个鬼地方你还有心思讲鬼故事。”
温酒挑挑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世上最可怕的是鬼怪,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哦?怎么说?”青龙有些飘忽的问道,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个月亮的说法中回过神来。
“鬼怪虽然可怕,但至少我们知道它们的存在,也知道如何去对付它们。”温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东西,我们对它一无所知,甚至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青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活了这么成千上万年,我也没见过这种鬼东西。”
“所以,我们不能再像今天晚上这样鲁莽了。”温酒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必须先弄清楚那东西的底细,才能找到对付它的办法。”
“那我们该怎么做?”青龙问道。
温酒沉思片刻,说道:“明天天亮后,我们再去一趟铁匠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非去不可吗?”
“当然。”
“……服了你了,我就是有病才跟着你往这跳。”青龙无语望天,看到那“死去的”月亮,又很快收回视线。
两人决定大早上就过去,不然正午之后会变得很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走吧,去看看白天的铺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温酒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刚刚照亮天空。
“希望白天不要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青龙心有余悸地说道,显然对昨晚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两人来到铁匠铺,推开那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的木头大门。
与昨晚的阴森恐怖不同,白天的铁匠铺虽然依旧空荡,但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驱散了大部分的阴暗。
“看来白天看起来正常多了。”温酒环顾四周,微微皱眉,昨晚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但愿如此吧。”青龙点点头,依旧保持着警惕。
温酒走到昨晚那扇发出怪声的铁门前,轻轻推了推,纹丝不动。
“看来是打不开。”温酒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
“那边好像有个暗门。”青龙眼尖,指着角落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温酒走过去,拨开堆积的杂物,果然发现一扇半掩着的暗门。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暗门后面是一间密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羊皮手札。
“这是什么?”青龙好奇地凑过来。
“看看就知道了。”温酒拿起手札,轻轻翻开。
手札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字:吾之一生,只为铸造一把绝世好剑!
“好大的口气。”青龙撇撇嘴,“就这破地方,还能铸造出绝世好剑?”
温酒没有理会青龙的吐槽,继续往下翻看。
手札上详细地记录了一位铸剑师每天的铸剑记录,从最初的选材、熔炼,到后来的锻造、淬火,每一个步骤都事无巨细。
“这铸剑师还挺细心的。”温酒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这有什么,我当年……”青龙刚想吹嘘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就被温酒打断了。
“好好看,别插嘴。”温酒瞪了他一眼。
青龙只好乖乖闭嘴,继续往下看。
手札上记载,这个镇子最开始以铸剑行业闻名,后来随着时代变迁,很多年轻人选择外出务工,镇子里的铸剑行业逐渐没落。
“原来如此。”温酒点点头,难怪这个镇子看起来如此破败。
手札继续写道,这位铸剑师是镇上最后一位铸剑师,他继承了祖辈的技艺,立志要锻造出一把最强的剑。
“最强之剑?”青龙不屑地撇撇嘴,“他可真敢说!”
温酒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翻看。
手札上记载,为了锻造出这把最强的剑,这位铸剑师几乎倾尽所有,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血肉铸剑。
“什么?!”青龙惊呼一声,“这也太疯狂了吧!”
温酒也是眉头紧锁,这铸剑师的执念也太深了。
手札往后,则是一直在记录一把名叫“墨阳”的剑的锻造过程,从选材到锻造,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这位铸剑师的心血和执念。
“墨阳?这名字倒是挺霸气的。”青龙评价道。
“看来这把剑就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了。”温酒说道。
然而,就在墨阳剑即将铸成的时候,手札的记录戛然而止。
“怎么就到这里了?”青龙一脸疑惑,“后面发生了什么?”
温酒没有说话,她仔细地翻看着手札的最后一页,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青龙猜测道。
“有可能。”温酒点点头,“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再找找,或许还有其他关于这位铸剑师身份的线索。”
“一点线索都没有,这铸剑师不会是凭空消失了吧!”青龙烦躁地踢开脚边的一块碎石,石块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别着急,再找找。”温酒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气中也透着一丝焦虑。
两人在空旷的铁匠铺里来回搜索,每个角落都不放过,但除了那本羊皮手札,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我们想错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青龙有些气馁,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不一定。”温酒眉头紧锁,目光扫视着铁匠铺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些被他们忽略的细节。
突然,青龙感到脚下一绊,似是踢到了什么机关。
“不好!”他暗叫一声,身体本能地向后一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青龙原本站立的地方塌陷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青龙反应迅速,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伸手抓住了一旁的木架。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眼看就要支撑不住青龙的重量。
千钧一发之际,青龙踩了一脚木架腾空而起,随即落在附近的平地上。
“总有刁民想害朕!”青龙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洞口。
“你没事吧?”温酒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点小陷阱还能让老子上当?”青龙摇摇头,不屑的说道。
温酒走到洞口边缘,借着微弱的光线向下看去。
洞口深不见底,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这下面会有什么?”青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下去看看呗。”
“不会吧,你又要跳?”青龙一把拉住温酒,语气中充满了崩溃。
温酒拍了拍青龙的肩膀,语气坚定,“我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说罢温酒纵身一跃。
青龙喃喃道:“看来我是真的有病……”也跟着温酒一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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