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缓缓注入连心绳中,闭上眼睛,默念口诀。
下一秒,温酒便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天旋地转,五感都被剥夺。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
灼热的温度炙烤着她的皮肤,浓重的烟雾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温酒连忙给自己施了个避火诀和清净诀,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宅院之中,宅院已经被大火吞噬,只剩下断壁残垣。
而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火光之中。
那人一身白衣,却被鲜血染红,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剑尖上还滴着血,整个人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般,充满了肃杀之气。
“大师兄?”温酒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见那人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杀人啦!杀人啦!白家大少爷杀人了!”
“天啊!这家人真是太惨了,竟然被灭门了!”
“听说白家大少爷看上了这家的传家宝,所以才痛下杀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白家大少爷竟然是这种人!”
“自从先代家主去世后,听说这白大少越发叛逆……”
“可怕的是他还是个天才修士……”
……
周围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温酒这才发现,在火海的边缘,影影绰绰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正对着火海中的白晏雎指指点点。
温酒皱了皱眉,努力想要听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
“这白家大少爷真是丧心病狂,为了抢夺一把剑,竟然将这户人家灭门了!”
“可不是嘛,你看那剑,一看就不是凡品,估计就是这户人家的传家宝!”
“哎,真是可怜了这户人家,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灭门了!”
……
温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周围那些人的议论纷纷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白晏雎为了抢夺一把剑,将眼前这户人家灭门了?
开什么玩笑!
温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大师兄能在火海里睡着,都不可能为了抢一把剑而杀人。
白晏雎如果能干出杀人夺剑这种事情,她温酒的名字倒着写。
她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火海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群身穿白家制服的人匆匆赶来,站在了白晏雎的面前。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威严,正是白家家主白擎天。
白擎天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脸色铁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孽障!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白擎天怒吼一声,一巴掌将白晏雎扇倒在地。
白晏雎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白擎天打骂。
“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白家长老上前问道。
“哼!还能是怎么回事,这孽障为了抢夺行云剑,竟然将这户人家灭门了!”白擎天指着白晏雎的鼻子骂道。
“什么?行云剑?”
“这可是白家的镇族之宝啊!行云剑认主了?!”
“这孽障竟然为了这把剑,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
白家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白晏雎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白晏雎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任由白家人指责。
“来人!将这孽障给我拿下,打入地牢,听候发落!”白擎天怒吼一声。
“是!”
几个白家弟子立刻上前,将白晏雎五花大绑起来,押了下去。
这白家人都莫得脑子、也莫得眼睛吗?
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周围人的三言两语就一口咬定是白晏雎杀了人?
而且,他们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将白晏雎打入了地牢。
这简直就是不分青红皂白!
温酒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自己的怒火,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沉默的白晏雎,大师兄你为什么不长嘴!是有什么心事吗!
她必须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给这帮智障每人一个大逼斗。
于是,温酒贴了敛息符悄悄地跟在白家众人身后,回到了白家。
一路上,温酒听到白家众人对白晏雎的各种指责和谩骂,心中更加愤怒。
“这白晏雎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是啊,白家怎么会出了他这样的败类!”
“我看他就是被魔族给迷惑了心智,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先代家主知道了得多失望啊……”
……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晏雎不愿意解释了。
面对这些先入为主,根本不听解释的人,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没错他们都是傻逼。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座阴森恐怖的地牢前。
白晏雎被粗暴地扔进了地牢之中。
“砰”的一声,地牢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
温酒站在地牢门口,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心中充满了担忧。
最讨厌你们这种不长嘴的人了!这要是换了她,高低得把白家人全部骂一遍,一个不留!
温酒见四下无人,一把撕掉了自己身上的敛息符。
白晏雎几乎是同时就抬起了头,看向了温酒的方向,锁定了温酒的身影。
温酒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不愧是天才,这感知能力就是强。
白晏雎看着突然出现的温酒,眉头微微皱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
“嗨,大师兄,好久不见啊。”温酒笑嘻嘻地跟白晏雎打了个招呼。
白晏雎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跟自己打招呼的姑娘,陷入了沉默。
“如果我说,我是你未来的小师妹,你信不信?”温酒笑眯眯地看着白晏雎,问道。
白晏雎看着温酒,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信。”白晏雎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温酒:???
不是,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连故事都编好了,结果不给讲的机会?
“大师兄,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温酒忍不住问道。
白晏雎看着温酒,眼神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
温酒:!!!
救命,小时候的大师兄还怪可爱的!
“咳咳,大师兄,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温酒轻咳一声,问道。
白晏雎看了看温酒,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终还是缓缓地开了口。
“起火的那家,是我的朋友。”白晏雎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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