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那叫一个混乱。
锅碗瓢盆齐飞，鸡飞狗跳。
李家阵营和沈然就是杠杠的死仇了，一个个是红着眼睛冲来的。
是来索命的。
沈然还是分得清楚是缺胳膊少腿和被砍脑袋的区别。
“季方来和我一战！”
他突然吼一嗓子，“吾先拿你试手！！”
在场众人皆惊，心道这大嗓门。颇有燕人张翼德叫阵长坂坡的架势。
地洞里的周元霜也惊了，“外面打成什么样子了...沈然他，这么帅的吗？”
半空中，沈然持剑俯冲向那个黑衣青年，在空中动用乱鹿剑法的发力法。
呈“之”字形快速移动接近。
“来得漂亮！”季方眼神兴奋，接着又一惊，好快的速度，
“是乱鹿剑法？”
轰~
刹那间，季方在胸前摇了一个花手，接着双手居然包裹住了一团火焰。
炽烈属性的星能熊熊燃烧。
看来此人的种子能力该是元素系中的火。
嘭！嘭！嘭！沈然踩出三个暴气，如疾驰的列车冲来，一剑劈开重重雨幕，快到了突破音障。
干钧一发之际，季方竟是用手接住剑锋。
滋滋...
可怕的火焰侵蚀起了漆黑的天煞剑。
这是二者星能的一种较量，
沈然吃痛之余，季方同样吃惊。
他的种子是火焰种子，激发出的星能可化烈焰，拥有极强的焚烧属性。
少有其他超凡者抗衡得住。
但这一交手便让他发觉那把天煞剑的非凡之处——在火焰中像是陨铁般没有被消融。
这说明此人种子孕育出的星能也不差！
因为沈然借助了三段暴气的助力，这一剑的力道堪称劈山。季方饶是接住了，但脚下还是连退不止。
沈然再次震喝，继续加大力道。
“哦，明白了。满足你，来吧！”
突然，季方余光瞥到后方冲来的李冠，念头百转，立马选择卸力。
任凭沈然一剑带着他不断后退，
脚掌快踩着地面，
同时大喊一声，“季都，季飞虹，章力，你们去挡住李冠。”
唰！唰！唰！
霎然间，又有三道人影冲出，拦截李冠、李牧几人。
“季方你们找死，别怪我不留情了。”李冠毫不犹豫地甩出几张秘术牌，风刃划破空气，似剑斩般劈去。
“给我让开！”
李牧杀机十足地叱喝。
风吹起一根根沾水的发丝，露出右半张脸的乌色。
那是自从火城过后就一直被保留下来的痕迹。
李牧盯着前方，仿佛索命的鬼差，“卑劣的伎俩。沈然你逃避不了的，你我必须算清那笔账！”
轰隆隆~
另一边，季方也有意转移战场。他与沈然且战且退，很快就打进了树林中。
见李冠几人被拖住，
季方突然抓住时机，一掌携着太阳般火辣辣的火能轰击沈然的胸膛。
沈然被拍中，整个人横飞而出，连撞断了好几棵树木。
“淅淅沥沥”
台风尚未过去，大雨依旧倾盆而下。
沈然从地上爬起，
根根发丝都在往下滴着水。
前方，那个名为季方的季家年轻一代强者，雨水落在他的肌体上顷刻间就被蒸发成了水雾。
除此之外。
还有一道道人身飞快接近而来。无不气息强烈，虎豹也得为之退避。
“既然你选择了我，倒也算明智。败在我手并不丢人。与我速战速决吧！”
季方深知那些家伙也都穷追不舍，他脚掌踩地，冲向沈然。
雨中，沈然眼神冷静。
天煞臂铠！
天煞剑突然消散，又变成大量的砂砾，流沙聚合，重新在右手凝聚成一个造型精致的臂铠。
沈然又抬起幽能死枪，争取拖延时间。
砰！
砰！
季方的速度快逾闪电，接连避开了一次次子弹。
三秒...
天煞臂铠还没完全凝形。
季方已经冲到了近前。
那只右臂陡地炽盛化，表面竟附上了一层燎原之势的火焰。
一拳抡向沈然的面门！
沈然只得用尚未完全体的天煞臂铠，同样一拳回之。
轰——
两个拳头仿若天体相撞。
罡风瞬间震得周围雨水破散，形成了一片空带。
两人身形居然都没有晃动，这一击平分秋水。
像这种纯力量的对抗，沈然并不弱。主要是他吸收的沐雨液很多，星能级别不弱于对手。
不过，天煞臂铠因为还在孕育的过程中，对方的火焰让天煞臂铠消融了许多。
后方的他人这时也追了过来。
见到季方与沈然的交战，又是惊奇于那个月的传人的厉害，又是内心火热。
“与我来！”
此前那个体魄惊人的孙昊突然如大猩猩一样跳起，强行加入战场。
轰得一声，他好似陨石坠地。
“孙昊你给我滚开！”季方愤怒，居然抽手，转身对上了孙昊。
“焰绽！”
季方一手拍出，手掌心竟好似霰弹枪，炸出炽烈的火焰能量，光射十方。
孙昊双臂挡在胸前。
噼里啪啦——
而沈然并没有看好戏的时间，雨幕中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噼啪声。
有耀眼的金芒出现！
“噗~”
一只手缭绕着电芒，宛如闪电般从身后快速刺来，直接破入了沈然的后背。
沈然反应不及，注意力根本用不过来。战场实在太多人了。
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瞳涣散了一下。
后背被一只手刺穿。
是王鹏杀来，居然偷袭成功，给了沈然重创。
“卑鄙！无耻！”
“王鹏你太不要脸了！”
“......”
周围的其他参赛者们立马骂了起来。
“看来这家伙是要败在我的手里。到此为止了！”王鹏激动，很有当关键先生，第一人的那种感觉。
可就在这时——
天煞臂铠终于到了完全体。
沈然眼睛里的天使光圈突然将原本涣散的瞳孔给锁定住！
他猛地转身，被臂铠包裹的右手，五根狰狞的手指抓住了王鹏的脸！
王鹏陡惊，又盛怒，“你好大的胆子！”
“雷电身！”
突然间，王鹏全身绽光，星能澎湃，动用一个绝强的能力，近乎人形闪电。
“啊...”沈然吃痛惨叫。
对方的手还扎在自己的身体里，
强大的电流刺激着自己全身颤抖，每个细胞都像是要崩溃了。
但他拼死牢牢抓住王鹏的脸，五指用力，抓得对方的面门扭曲。
接着，
沈然竭力颤抖着左手，抬起幽能死枪，抵在对方的腹部。
“什么？”王鹏瞬间大惊失色。
恐惧感从腹部一下子蔓延到全身。
他加大了星能的释放，电芒惊人，可却摆脱不了沈然的右手，脸庞愈发狰狞。
“轰隆隆——”
枪眼的宝石突然绽放出恐怖摄人的光焰。
一枪，仿佛暴龙咆哮！
王鹏全身剧颤，腹部几乎快被冲爆，全身的炽盛电芒消失。
扑通~
沈然松开手，又是猛地一脚暴踹在王鹏身上。
后者宛如沙包般倒飞出去，冲入了树林深处。
“呼~呼~”
他大口喘气，
那具削瘦的身体仍在颤抖，后背的血洞还在往下流血，一头黑发被雨水打得凌乱，不要太狼狈。
“什么？”
周围的其余人等惊得头皮发麻。
“好。”不远处，季方和孙昊不约而同地停手，见到王鹏没有得手成功，沈然成功反击，心中松了口气。
一时间，混乱的战场又短暂平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那个站在正中央，淋着雨的少年，目光各异。
不是围殴，
但也差不多了。
沈然被偷袭，后背有了拳头大的血洞，遭受如此重创。但在场却无一人撤退。
人们只骂刚才的王鹏搞偷袭。
但没有人现在说该结束了，再打下去胜之不武的话。
战斗还要继续。
没有平静太长时间，季方就动了。
魁梧的孙昊也迈出一步。还有一个名叫吴江的强者与周盛...等等，树林中全是战意汹涌的一道道人影。
“大风斩！”
突然间，远处爆发出滔天的气浪。一个巨大的满月状风刃切断成片的树林，树木倒下，引发动静。
季方眼神又一变。内心一跳，季都几人居然被李冠给打败了？
沈然瞥了眼，然后抹了下嘴角的血渍，没说什么，只有血战到底。
......
“什么...？”
就在这处战斗地点不远，一道倩影出现。
周芷珊站在树上，隔着远远地看着那处战场，俏脸上布满了异色。
沈然居然在独自面对二十多个联邦年轻一代中的强者！
周芷珊震惊。
“他们是怎么知道沈然坐标的？”周芷珊刹那就想到了联邦高层，他们不要脸了，明摆着就是要针对月，要把你的人给搞掉，
然后一对黛眉皱了起来。
“既然沈然暴露到了这一层次，那么...师父那边，沈修竹和听雨竹院的关系应该也暴露了。”
周芷珊预感不妙。
她和沈然有斗争，因为不是你踩着我上位，就是我踩着你上位。
周芷珊又是一个野心极强的女人。
沈然不争是因为他身后有沈修竹，
但自己不争，命运就系在他人手上了。她没有选择和沈然和平共处的道路。
可眼下，周芷珊眉头紧锁。
那双漂亮的狐媚眼里全是焦虑，“沈然要是被淘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我。”
“联邦宁愿破坏比赛规则也要这样打压月。我在他们眼里现在也是月的人...”
想着想着，周芷珊脸庞阴沉的快要挤出水来。
终究是系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师父大概也在看着这一幕...”周芷珊念头百转，美眸复杂。
......
轰隆隆~
树林成片成片的倒塌，烟尘与雨水乱溅。
沈然用出乱鹿剑法，四段暴气，以拳代剑，一拳打得一个五阶进化者哇地吐血。
但下一秒，他的双脚就深陷在了大地中。
是那个七院的同班同学，
一个看似恬静的黑长直女孩发动了能力，坚硬岩石包裹住了沈然的下半身。
紧接着，沈然用天煞臂铠挡住一记强而有力的腿击。
可胸膛又遭受一道剑气的斩击。
他踉跄后退，已是遍体鳞伤，伤痕累累，手脚都在轻微颤抖。
嗡~
突然，季方杀来，强势一击准备结果掉沈然。
谁知，
看似山穷水尽了的沈然又发动天使之眼。
眼瞳中光圈绽放，一股莫大的威压凭空降临。
季方居然陡地身体一沉，大为震惊，“智天使之眼这么强？”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
沈然冷冷地吐出四个字，“不过如此。”
天煞能力发动！
后背出现一片滔天乌云，漆黑异质又一次潮水般爆发，化作一巨爪。
一爪拍在季方的身上。
噗——
可还没等沈然喘息，远处射来一道光束，再一次洞穿他的膝盖，鲜血如注，身体踉跄倾斜。
沈然身体颤抖的更严重了。
大雨倾盆。
那双眼睛里的光环也略微黯淡。
“真...恶心，真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啊。”黑发披散，沈然虚弱地骂，连连后退，浑似暴风雨海洋上的一艘小船。
“击败这样的我，你们这些自诩为不可一世的家伙有什么好骄傲的吗？”
沈然用幽能死枪杵在地面，支撑身体不垮掉。
他冷着一双眼，在大雨中，冷漠地扫视着在场的一道道人身。
无人回答这一问题。
打到现在，大家也没有了那种“踩着月的传人”的想法。
人家都这样子了，吃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伤害。
现在不管是谁再打败这个火星少年，都算不得真本事。
但——
“淘汰掉你，我心中还是会感到畅快的。”有人回道。
“说再多也没有用。”
那个黑长直女孩，看似清冷，实则伤人至极地说，“你就别想参加地球的各种活动了。回去后告诉月，你们还是在深蓝世界老实待着吧。”
沈然不说话。
这些人大抵是地球的主人吧......
只有一条出路：
那就是加入八大家，成为那些道馆的弟子，才“配”在联邦中进行活动。
“太难了。”
沈然心中叹息，也明白了三叔的种种。
远处，陈天纵以及陈天材等几个陈家的人默默地看着。
他们没有出过手，只是过来观战的。
轰隆！
就在这时，又一道战斗动静，一道人身被打得飞起。
季方等人扭头看去，眼神不善。
是李冠他们杀过来了。
“李冠这几个人也是够恶心的，”季方骂。他的队友被打废掉了，接下来比赛很不好说。
“要不...让李牧他们杀了这个家伙？”忽然，有人低语。想到了一个此前被忽略的点。
季方眼睛微亮。
前面见李冠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还真被唬住了，没有思考。
他们就只想着淘汰掉沈然。担心月发飙，不敢干出更进一步的事。
但李牧就不一定了。
“让李冠他们过来，我们在外面守着。”季方立马招呼一声。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内心激动起来，配合得组成了一个包围圈。
深夜，台风，雷声，大雨。
树林战场的空地中，遍体鳞伤的沈然站立着。
见到季方等人的撤退，他反而内心咯噔一响，立刻明白了这是何意。
最糟糕的剧情发生了。
要借刀杀人！
嘭！
重物落地声。
沈然又诡异地平复了下来，内心如一面平湖。他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唐冠。
唰！唰！
下一刻，李牧和另一个黑衣少女也降临。
“淅淅沥沥”
台风忽然减弱了，细碎的雨落在地面。
四个人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淋着雨。
外围是一个个忐忑、激动的世家弟子，仿佛看着斗兽场——他们放进来了真正“吃人的野兽”。
“我记得，开学第一天，我好像就告诉过你，跟着我混。”
唐冠身上还有血，被雨水冲刷，染红了衣服。
他扫了一眼那些躲在远处的季方等人，眼神不屑。
“有吗？”
倏地，沈然笑，“对我一个火星人这么好啊？我会感到不自在的。”
唐冠没有往日的随意，雨水顺着他冷峻的面庞滑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居然还在笑的少年，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废话什么？”
暗处不知何人忽然发出声音，“机会已经给你们了，杀了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月那边真敢动手，我等也会联手，绝不会让联邦大乱。”
但，
空地上的四个人都没有动作。
局面太微妙了。
“草字帮。”
忽然间，一道冷到冰点的声音响起。
沈然看去，目光落在了那个熟悉的人身上。
“草字帮八成的成员已经被捕，包括麒王与卫毅等核心干部。”
李牧看着沈然，真正站在了面前，又没有了此前的怨毒，只以一种陈述句的口吻，
“想听听他们在狱中是如何忏悔，以及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一滴水打在地面的水洼，荡起一层水圈。
这片森林忽然死寂了下去。
沈然沙哑地开口，“牧少这是什么意思？”
李牧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然，“梁知博这个名字现在在火星已经臭不可闻了，哪怕他的尸体已经没了，每年6月24号，火城人还是会把他的名字给拉出来，‘鞭尸’...”
“你知道那种，当秦桧的滋味吗？”
他知道，这个少年骨子里还和火城有着极深的牵连。
再没有什么是比那日在火神区的正义大道上，凭一己之力试图挡住愤怒的人群，更加无畏牺牲，更加愚蠢，更加可怜的了。
“沈然，你想回去看看吗？”
李牧又问。
沈然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如果自己今晚真的要死了，
死在地球太平洋的一座小岛上，
不能再回到火城看一眼......
“还记得吗，是你毁掉我们为火城人修建的那扇星门。”
李牧盯着沈然。
有时候，言语上的锋刃，更能切割对方，使其流出痛苦的鲜血。
“你们只是把火城弄得更加混乱，然后一走了之。自诩为英雄，为了理想，却不在意在那之后的火城人过着怎样的生活。”李牧又说。
“我有，在看新闻。”
沈然被挑动了情绪。
“新闻向来只报道事物的一面，另一面，想看吗？应该并不想吧。毕竟你那么有信仰，那么热血，给了我大义凛然的一击，给了火城无与伦比的浩劫，然后挥一挥衣袖就离开了...”
李牧还是说到了他自己身上，脸上的伤明明已经痊愈了，但是又瘙痒了些。
沈然反而沉默了下来。
可下一刻，
他忽的一笑，“牧少你说的这些全都是废话啊。没用的。因为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火城还是会发生那些事。”
闻言，李牧一滞。
一旁，那个名为李不二的少女眼睛转动了下，饶有趣味地看着沈然。
“再来一次？”
俄顷，李牧眼神寒冷，呼吸加重了，心底里像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你该不会觉得，你们真是火星的救世主，是来带给火星好的事物吧？”沈然看着李牧，奇怪道，
“李牧，你怎么能够这么不要脸，怎么可以想着所有人都没有脑子。你以为我做错了，可我们为什么要迎合你们？”
李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唐冠反而是眼神平和，内心暗叹了一口气。
沈然继续道，“流血算什么？”
“打我计事起，火城就没下过雨，那里只有愤怒，是不会流泪的。”
说到这里，沈然伤痕累累的手拿起幽能死枪，他恢复了一些气力，声音铿锵，“来吧。我没必要再陪你说下去了。”
轰隆~
大地突然颤动了起来。
森林中的季方等人神情微变，环顾四周，“发生了什么？”
只见，树木与巨石全都在摇晃。
其他那些参赛者也都惶惶不安。林中更有飞禽走兽在逃窜，哪怕是下着大雨，夜空中都盘旋起了聒噪的鸟群。
......
联邦七院联合演武大赛的主办地点。一个军官突然摘掉耳机，看到了屏幕中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
在这一刻监控室内所有人同时变色，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的天！快停下台风模拟！”
“枫岛出现了神秘的震源，S波振动幅度正在快速上升！地壳板块快要裂开了！”
一个七大星校理事会的成员第一时间发出呼叫讯号，“呼叫枫岛全体参赛者——”
轰！
在周芷珊、季方、唐冠、沈然等人眼瞳急骤收缩中，他们看到了让人深深震撼的一幕。
山岳开始怒吼，大地仿佛被掀翻了一样，一层层地凸起，林木掉进巨大的裂缝中，整个世界面目全非。
台风已经被紧急停止了，但是更大的海啸正在袭来。
太平洋中的这座岛屿正在四分五裂！
【作者题外话】：6K字大章节，等下还有一章，今天9K字，补昨天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