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周晚晚被沈国栋紧紧压在沙发里一动也动不了,只能轻轻地叫他,“沈哥哥,今天是我们在一起多少天?”
“三十一天。”沈国栋马上回答,他抬起头来,看着周晚晚幽暗光线下更加明亮的眼睛,那里面有着他从来没注意过的笃定坚韧。
“才三十一天,一辈子那么长呢。”周晚晚慢慢从沈国栋逐渐放松的桎捆中抽出一支胳膊,轻轻抹去他额头隐忍的汗水,“沈哥哥,只要你还愿意跟我试,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我从来没给过自己退路。
沈国栋慢慢坐起身,把周晚晚抱在自己怀里,像小时候抱着她一样,珍视又小心,“囡囡,对不起。”
对不起,我们必须在一起。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放开你。
沈国栋小心翼翼地抱着周晚晚,目光执拗到偏执,钉子一样把她牢牢钉在自己怀里,“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足够把‘不是’变成‘是’,把‘不好’变成‘好’了。”所以你要快一点喜欢上我。
“大哥,炸他!”周晚晚把头放在周阳的肩膀上,对她手里的牌比划,“炸飞他!别让他出小牌!”
周阳啪地甩出一副炸,对坐在他上家的沈国栋笑。沈国栋把手里的牌一扣,对他对家的张明挑眉毛,“好牌别留着了!赶紧出吧!”
张明急得都要出汗了,“国栋哥,我还指着你先走带我一把呢!”
周晚晚对着周阳手里的牌嘀嘀咕咕比比划划,旁若无人地指挥,连跟他们一伙儿的周晨都看不下去了,“你俩别磨蹭了,快点出。”
周晚晚看了看沈国栋手里合上的牌,沈国栋捻开给她看,还剩两张。她又犹豫了一下,才指指周阳手里的一张牌。周阳从善如流,甩出一张Q。
张明瞪着眼睛看那张Q,“我,我管不上。”
周晨把手里的牌一合。“过!”
沈国栋甩出一张A,对周晚晚摇了摇手里剩下那张牌,示意她我要出完啦!
周阳慢条斯理地甩出一张大王,故意看了一圈,没人要,再甩出一张小王。还是没人要,才把手里的四个6一起放到桌子上。
“耶!我们又赢啦!”周晚晚从椅子上跳起来,跟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看热闹的墩子拍手庆祝。
周晨指着周晚晚鄙视她,“你手里都是大牌还在那磨蹭什么?至于比划那么半天吗?那么好的牌没长脑子也赢得了吧!”
周晚晚指指沈国栋,“就是想让他输得惨一点!”
张明先不干了,“换位换位!阳子哥我要跟你一伙儿!谁跟国栋哥一伙儿谁输!”
墩子走过去往下撵沈国栋,“你别玩儿了,去做饭!肉末豆腐多放点辣椒,我怎么觉得你做饭没以前好吃了呢?赶紧去多练练!”
沈国栋巴着桌子不肯下来,“不行!老子今天必须得赢一把!操!你连疙瘩汤都不会做还有脸嫌弃老子!滚滚滚!”
最后还是沈国栋滚了。张明跟他坐了一上午对家。愣是一把没赢过,小伙子暴走了,跟墩子一起把沈国栋起走了。
“张明,你不是要跟阳子一伙儿?小二,你跟他换位!”
墩子指挥完也不着急坐下,先把周晚晚连人带椅子搬到自己旁边,“吉祥物,你换换地方吧!让墩子哥哥赢几把!”
周晚晚笑眯眯地坐在墩子旁边看他跟周晨话都不用说,几个眼色就能把两把牌当成一把打,默契得毫无天理。
她什么手脚都不用做。他们就把周阳和张明赢得落花流水。
沈国栋拿着一个大白萝卜从厨房出来,一边削皮一边站在旁边看,看得丝丝直抽凉气,“你俩这么玩儿赖不好吧!这么整以后我可不跟你俩玩儿了!”
“谁要跟你玩儿了!?糖醋萝卜丝要用心儿里美。你拿个白萝卜干什么?”周晨非常嫌弃沈国栋,把他从自己身后赶走。
“炖牛肉!”沈国栋抱着大白萝卜回厨房,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操!嫌弃老子还吃老子做的饭!”
周晚晚悄悄跟上去,走到没人的走廊,从后边拍拍沈国栋。他一回头就塞了一颗蜜枣在他嘴里,“沈哥哥,糖醋萝卜多放点儿糖!”
沈国栋觉得所有的糖都放到他心里了,周晚晚都跑没影儿了,他还抱着个大白萝卜站在走廊上傻笑。
“瞅你那点出息呦!”沈爷爷从书房出来,对孙子的傻样子摇头。
午饭沈国栋超常发挥,把干休所食堂派来的炊事员晾在一边不用,自己颠了一个多小时大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可惜,大家都不捧场,吃几口就放下了,沈爷爷只吃自己面前的一盘油炸花生米,其它几个人去厨房把能找着的咸菜都拿出来了。
“你这是打死卖糖的了吗?”墩子对沈国栋的厨艺彻底失望了,“甜得都发齁儿了!”
沈国栋笑嘻嘻地给周晚晚夹菜,对大家的鄙视毫不在意。
老子又不是给你们做的!
小汪对鬼鬼祟祟灯都不敢开就要往小书房溜的沈国栋低声哼哼,被沈国栋一巴掌拍旁边去了,“滚蛋!跟老子叫唤,你找死是不是?!”
小汪难得霸气一回,嗖一下又跑了回来,还是挡在门口不让沈国栋进去。
沈国栋回头看了看客厅里通宵打牌的一桌人,指了指小汪,低声威胁它,“敢叫我削蒙你!”
小汪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还是不肯让开。
一人一狗在黑暗中对峙,沈国栋正要出手,周晚晚在屋里轻轻叫了一声,“小汪,回来。”
小汪用屁股撞开门,盯着沈国栋,一步一步退到周晚晚睡的炕边。
沈国栋也跟了进去,把门轻轻关好,然后在一片黑暗里准确地扑向小汪,几下制服它,打开门把它塞到沈爷爷的书桌底下。
周晚晚刚坐起来,沈国栋已经利落地处理完电灯泡跑回来了,轻轻地关好门,沈国栋纵身一扑,把周晚晚又按回了被窝。
“你说小汪是不是知道咱俩的事了?”沈国栋先在周晚晚脸上狠狠亲了几口,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它知道我亲你了?它是怎么知道的?这傻狗!就在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
周晚晚推他,“你别使劲儿亲,留下印子就糟了!”
沈国栋紧紧地抱住她不放,呼吸有点急促,“乖,我好几天才找着这么一次机会过来抱抱你……喂!小白兔,别乱动了,再动就出事儿了!”
周晚晚不敢动了,沈国栋也没时间说话了。
黑暗的屋子里有轻轻的衣物摩擦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和细弱的轻-吟-交织在一起,暧-昧-得空气都跟着炙热了起来。
“这样够不够轻?这样呢?”
“小白兔?小白兔?怎么不说话?”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
“呀!别……流氓!”
喘-息-声骤然急促起来,轻轻的细细的抗议声断断续续,像在暴风雨的大海上颠簸的小船,完全不能自已,“别……呀……不行……”
……
沈国栋痛快淋漓地耍了一通流氓,终于能静下心来抱着周晚晚好好说话了,“这么偷偷摸摸地真憋屈,要不我们跟他们说了吧?”
“好啊,你去说吧。”
“不行,说了更没机会亲亲抱抱了,小二得把咱俩看得死紧!你们仨的心眼儿都长他一个人身上了吧?这小子怎么精成这样!”
周晚晚抬手给了沈国栋一下,“不许这么说我二哥!”
沈国栋顺势把她的手握住,紧紧地包在自己手心,“要是他们知道了,小二不同意,你肯定得听他的。”
“我还未成年,不是应该听家长的吗?”
“我也是家长啊!你所有的家长签字都是我签的!”
“那你现在是要当家长还是要当对象?只能选一个。”
“等你满了十八我们就马上结婚!”
“没满之前呢?”
“地下情!”
……
第二天一早,周晚晚睁开眼睛就在自己的枕头边发现了一封信。
“小猪,我走的时候你的小脸睡成了粉红色,就这么放心我?
你肯定不知道,每次看见你,我都想一口把你吞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吞,等再养大一点,养肥一点,到时候,嘿嘿……
我让周师傅给你做了糯米团团,小懒猪快起床吧!
别担心,我检查过了,没留下印子。”
周晚晚笑着把信收起来,在上面写上编号:地下情(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