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双方针锋相对,高柔皱了皱眉,便呵呵一笑,“公曾说话,就是太直了,不过他也是好意。(荀勖字公曾)”
“老夫家中也有产业,不夸张地说,一般的商业,只要老夫眼睛一扫,就知道它大概赚多少钱,
酒楼其实赚的不多,先不说食材的费用,就是雇佣厨子的开销,每月都是一大笔钱,
公曾说的也对,王爷贸然把钱投酒楼里,多半是血本无归,就算赚钱,回本也是遥遥无期,
倒不如这样,老夫的天香楼,有些年久失修,
不如王爷把这栋酒楼卖给老夫,老夫出价一万两白银,如何?”
听着高柔的冷嘲热讽,曹宇气得脸都快绿了,心想你当本王是傻的不成?五六万两银子盖的楼,你一万两就想买走?
只是他心中实在没底,虽然魏容武艺高强,计谋也厉害,但从没见过他在做生意方面,有什么天赋。
万一这次真赔了,断送的不仅仅是那些钱,更是失去争取各大势力的希望,他的政治生涯,也会就此断送。
就在曹宇心神不定的时候,
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容,终于淡淡开口,
声音中蕴含着无穷的自信,
“我的酒楼,肯定会赚钱,并且还会大赚特赚,如今还没开业,两位就跑来说三道四,你们笑得也太早了吧?
我把话放在这,这里会成为洛阳有史以来,最赚钱的酒楼,并且还会开到魏国的每一个大城市中去!
会在许昌,弘农,汝南,邺城……,遍地开花!”
荀勖顿时哈哈大笑,“本官见过狂的,但像侯爷这么狂的,本官还是头一次碰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
“本官也把话放在这里,若你酒楼获利,能超过天香楼,本官当众表演倒立吃屎,但如果侯爷的话,没有兑现……”
魏容冷冷一笑,“如果我输了,就把这天香楼送你!”
荀勖顿时眼前一亮,露出贪婪的神色,“君子一言!”
魏容淡淡道,“驷马难追!”
“好!”荀勖当即喊了一声,随即转身,望向曹宇和高柔,“王爷,司徒大人,他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高柔摸着胡子,奸笑不已,“这个自然,老夫听得清清楚楚,哈哈,要不你们再立个字据吧。”
荀勖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想的果然周到。
光是口说无凭,万一对方反悔怎么办?
赶紧说道:“本官愿立字据。”
魏容毫不犹豫地点头。
曹宇想要劝阻,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容和荀勖取了纸笔,当众写下字据,又留下手印,
拿着手中字据,荀勖脸色得意万分,
心想这个张富贵,都说他是曹宇的心腹谋士,足智多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么轻易便中了自己的激将法,
面前的宏伟酒楼,不久后,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荀勖想着想着,差点没笑出声来。
曹宇脸色难看,
心想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
还是莽撞了,
原来的话,如果酒楼赔了,好歹还能剩个楼,这下可好,就算能赚钱,如果赚不过对方,连酒楼也没了。
荀勖郑重其事地将字据收入怀中,
高柔阴阴一笑,上前对曹宇拱手,
“王爷,老夫还有点事,暂且告辞。”
曹宇心事重重,也没心情跟他废话,只是点了点头,
高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拍了拍脑袋,
“看老夫这记性,到底岁数大了,记不住事了,
好叫王爷得知,今天是老夫新纳第十三房如夫人的生日,如此大喜之日,理当普天同庆,
今日天香楼,菜肴全部半价,以表庆祝,王爷若是有空,不妨前来捧场。”
说罢,也不等曹宇回答,高柔奸笑着转身离去。
看着高柔,荀勖等人远去的背影,曹宇脸色铁青,“老贼果然阴险,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他有些埋怨地望向魏容,
“贤侄今日,未免太莽撞了,咱们酒楼刚刚开业,怎么比得过他们?偏偏你还跟荀勖立下字据……”
相比乱了分寸的曹宇,魏容格外镇定,
“王爷放心,区区天香楼,不是咱们对手。”
这时羊祜快步赶来,禀报道:“侯爷,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开业,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众人目光,一时都聚集到了魏容身上,等待他做决定,
魏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所有细节,在他眼前一一闪现,最终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了,准备开业吧。”
羊祜当即转过身去,大踏步来到酒楼大门前,一块竖立的木牌前,伸手便将木牌上的红布扯下,露出几个黑色的大字来。
“本店最低消费三两白银。”
曹宇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周围聚集的百姓们,也是一片哗然,
“三两银子?掌柜够狠!”
“怕是疯了吧?”
“掌柜这心黑的,比乌鸦都黑!”
“三两银子,都够在天香楼吃一桌了,哦对了,今天能吃两桌。”
“原打算新店开张,捧个场,现在看来,还是去天香楼吧。”
“同去同去。”
听着周围的议论,曹宇脸都吓白了,顾不得形象,上前一把拉住魏容,“贤侄,三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
这价格,怎么会有人来吃?”
“赶紧把牌子撤了。”
魏容不动声色地拨开曹宇的手,
“王爷如果不信任在下,那在下便就此离去。”
曹宇听犹豫了一下,最终一咬牙,“算了,本王也不管了,你做主就是。”
说罢,他再不敢多待,当即转身,带着随从们离去。
看着曹宇远去的身影,魏容想了想,便转过身来,很有魄力地一挥手,
“时辰差不多了,开业吧。”
……
片刻功夫后,
宏伟华丽的酒楼内,窗明几净,地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能说会道的小二,肩膀上搭着雪白的毛巾,望着酒楼外的百姓们,脸都快笑酸了,
但就是一个顾客都没有,
望着空荡荡的酒楼,魏容和羊祜两人,面面相觑。
这次,难道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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