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警方眼巴巴地看着小武被挟持，随着悍马一阵狂飙，绝尘而去。大家都很添堵，打了一场不圆满的仗，做了一锅夹生饭。上级一再强调：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小武，小武是国宝，卢浮宫画展在即，要是人没有了，有损国格、国威。

“天使行动小组”聚集在边防武警支队开了一个联席会议。各方面都主动做了检讨。

郭宝权处长做定性发言：“首先，还要肯定这次各方面协同做战，成效是显著的，但我们不能因为有重大成果，就掩饰不足。不足，有三个方面：我们对独狼认识不足，对洪峰的接应认识不足，对龙海生暗中操作的能力认识不足。其次，我们对昆仔，敲开他的嘴晚了一点，当然外围捉住他，也是火烧眉毛了。再其次呢，赵剑明同志英勇负伤，这是意外造成了，还有一点，他怎么将狼狗让给何帅，俗话说得好，好钢要用在钢刃上。你是首攻，应该要带最好的装备，如果有狼狗协助，独狼没有那么容易逃脱了。最后，我们对小武认识不充分，他有没有帮助独狼，这点值得怀疑。在昆仔指令独狼跟警方合作，他还一意孤行，这里面肯定有人在里面起了比昆仔更大副作用。是龙哥，还是小武呢？”

武伯想站起来想发言，可是又唉了一声长叹：“家门不幸啊！”他自己也拿不准，小武究竟有没有跟CC帝国分子合作，合作到什么程度？当一切没有定论，这些假设都有可能成立。

郭处拍了拍武伯的肩，他对武伯的心情表示理解：“我们可以做两种假设：一种，小武没有介入，那是龙海生单方面开通内线，控制了独狼。这种假设对小武很不利。他们有可能索要赎金，也有可能像上次一样，跟我们交换人质，当然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我尽量控制不要出现这种无法预期的状况。”言下之其，对方撕票，他要做最坏的打算，你越是没想到，越会出状况。因此，哪有一方面都有预测到。

武伯没有啃声，他只捶了捶了头，神情痛苦不堪。

“另一种可能，小武与CC帝国早有合作。这种可能，其实对我们有万利有一害。万利，不用我们担心，小武会自己归国。我敢断言：要是小武与CC帝国牵连，有瓜葛，他一定会体体面面归来。因为小武对他们太有用啦！CC帝国把他留在身边有何用处啊？他既不会制毒，又不会贩毒。只有把他放回国，他才大放异彩，风生水起！当然，我们也得配合CC帝国，故意做点姿态，拉出架势要采取各种行动，造成对方的错觉，以为警言对小武还没有产生任何怀疑，他归国不会对CC帝国造成影响。当然，我也相信，CC帝国也不会傻到，将小武拉入CC帝国成员，让他掌握CC帝国机密。他只能跟他们有合作，CC帝国分子牢牢地掌控他，逼他入伙，对他们百害无一利。”

“据我掌握的情况：小武趋向于CC帝国合作。石林景区门口，小武遭到本地混混欺侮，他要是CC帝国分子，说出他的名号，吓都吓死这帮小混混，他们还敢砸车？砸车，纯属意外，也不是意外，不排除CC帝国分子自导自演，他们接机在悍马当中动手脚，小武也是蒙在鼓里的。第二曲戏，在洱海再次遭难。还是，龙哥出面解救，然后，让阴阳头做工作让小武他们改变行程，按他们的方向开，一步一步引向他们设的局。包括在瑞丽绑架，小武显然自先不知情。种种迹象表明：小武跟他们有合作，但不是他们的成员。”

国际刑警刘国栋站起来响应：“对，郭处分析的很精准。我也有佐证：小武在公主号邮轮上见过老板，老板也只是待他上宾，做他身上做文章，巧妙地将启动资金塞给他。龙哥是大陆方面的骨干分子，他是小武的直接控制人。郭处说万利，我们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但是一害呢，我还想听听郭处的分析。”

“一害。请武伯无论如何做好家属工作，家属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要直面人生，面对现实，果断决策：武夫人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她该难过还得让她难过。她的表演，是这曲戏的压轴戏。妈妈如果都不悲伤了，那不真相大白于天下？小武归国的指数就大大降低了。我们还要做好保密工作，做好舆论的导向，唯有如此，将不利因素转化为有利因素，促成朝我们有利的方向转化。”

国安反恐处长卓长青也觉得分析精辟透彻，有证据链佐证，他代武伯发问；“请郭处做个方案：我们如何协同演一曲戏给CC帝国的老板坤沙看，小武才能顺理成章地归国？”

郭处沉吟良久：“这个还要从长计议。请示省委、省政府和公安厅的主要负责人批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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