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建业城。
阴暗的密室中,田续,文鸯,冉虎等三人脸色沉重,默然无语,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文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拔出腰间宝剑,待看清来人相貌时,这才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花蕊,
田续急忙询问:“花蕊姑娘,你见到主公了么?”
花蕊关上房门,俊俏的脸上,此刻也是愁容满面,但还是强打精神点了点头,“三位勿忧,主公虽然身处大牢之中,但镇定自若,毫不慌张,主公再三叮嘱,让我等不要轻举妄动。”
文鸯气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所有人都怀疑全公主是主公杀的,这可是滔天的大罪!
依我看,今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天,不如末将带领百名死士,连夜袭牢,把主公救出来!”
望着气冲冲的文鸯,田续脸色为难,没有说话,冉虎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文将军,休要鲁莽,你忘了主公的话么……”
文鸯怒道:“刀都架脖子上了,再不动,等死吗?还是说,你冉虎信不过我文鸯的实力,怕我救不出主公?
或者说,你冉虎担心此行有危险,不敢前去?”
冉虎深深地看了一眼文鸯,沉声道:“我冉虎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皱眉!
但主公一向足智多谋,深谋远虑,他既不让我等劫狱,想必另有安排,我等若是擅自行动,反而容易坏了主公的计划!”
田续拉住文鸯,“冉将军说的有理,主公自有妙计,我等只需遵命而行便是,花蕊姑娘,主公有什么吩咐么?”
冉虎和文鸯,情不自禁地望向花蕊,神情专注
花蕊的脸色,有些迷茫,“主公说,让咱们调查一下孙鲁班的贴身铁卫,就是那二十名女壮士的下落……”
田续顿时一脸懵逼,“调查那几个女壮士?主公这是何意?”
密室中的四人,面面相觑,良久无语,谁也猜不到魏容这么做,背后的用意。
而此刻,富丽堂皇的皇宫中,穿着龙袍的孙权,正愤怒地咆哮着,“三天了,已经三天了,朕的爱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们在干什么?都是一群废物!”
以丞相顾雍为首的几名大臣,无不战战兢兢,低头弯腰,吓得谁也不敢说话,孙权见状,怒火更盛,
“废物,都是废物!”
顾雍硬着头皮出列,“虽没找到公主,但此案的嫌犯,已经有了线索,只要对此人严刑拷打,追问之下,应能得到公主下落。”
孙权猛地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顾雍,“那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赶紧去审问啊!”
顾雍咬了咬牙,禀道:“此人乃张家赘婿……”
“张家?哪个张家?”孙权怔了怔,顿时回过神来,“张媛的夫婿?听说此人医术不凡?”
顾雍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公主请此人为她医治,但万万没想到,他觊觎公主美色,求欢不得后,居然痛下杀手……”
孙权皱了皱眉,
张家现在,对他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毕竟张家掌握着航海图,可以到达传说中的亶洲,
找到亶洲,就有可能找到长生不老的法子,这对年龄已高的孙权来说,可太有诱惑力了。
顾雍又道:“原本老臣打算立即对此人进行审问,但张家老夫人,亲自来找老夫求情,还说以张家满门性命,担保杀人案不是此人所为,
此外,驸马(全琮)也认为,张家赘婿品德高尚,应该不是凶手。”
孙权重重地哼了一声,“全琮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朕听说案发当天,现场只有那赘婿与公主两人,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略一斟酌后,孙权当即下令,“区区一个赘婿罢了,立即严刑拷打,查清公主下落,至于张家那边,顾雍你想个办法,安抚住他们。”
顾雍正待领旨,却见大臣诸葛瑾出列,禀道:“陛下,臣以为,此案尚未盖棺定论,说李驰是凶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
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贸然严刑拷打,误伤好人事小,耽误了营救公主事大。”
“更何况,李驰此人,臣之前曾接触过,感觉此人温文尔雅,乃谦谦君子,并非见色起意之人,请陛下明察。”
孙权也觉有理,他乃是英明之主,并不昏庸,当即沉吟了起来。
就在此时,军中宿将朱然出列,“陛下,区区赘婿,蝼蚁般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如今已过三天,如果不能尽快查到公主下落,只怕公主会凶多吉少……”
孙权听了,心中着急,当即下令,“也好,既如此,传朕的旨意……”
话音未落,却见早有两人匆忙赶来,当先一人,正是陆逊陆伯言!
孙权微微有些诧异,“爱卿前来,可是有事?”
毕竟陆逊这个人,淡泊名利,无欲无求,平时很少出现在朝堂上,
只见陆逊弯腰施礼,“听闻公主失踪,小神医被当成嫌犯,臣愿担保李驰,此人品行高洁,绝不会是凶手!”
陆抗则道:“小神医绝对不可能是凶手,臣以为,凶手很有可能是全琮!”
此言一出,顿时石破天惊,把周围众人给震惊得不要不要的,暗想这小赘婿好大牌面,居然让惊动了陆逊父子,出来给他担保。
担保也就罢了,为了这小赘婿,陆抗居然直指凶手是全琮!
为了小赘婿,居然跟军中宿将全琮翻脸,这可不符合陆逊一贯的作风啊。
果然,陆逊猛地扭头,呵斥爱子,
“胡说八道,谁告诉你,全将军是凶手了?”
陆抗很不服气地抬头说道:“这不是很简单么?案发当时,在场的还有全琮以及他麾下兵马,寺庙里那些和尚,哪有胆量觊觎公主?
凶手不可能是小神医,那剩下的,不就是真凶了么?”
朱然脸色不悦,他跟全琮是多年好友,本着同气连枝,官官相护的原则,当即冷哼一声,“小公子休要胡说,全将军伤心公主之死,痛哭流涕,甚至哭晕了好几次,本将亲眼目睹,见证他们夫妻情深,怎会有假?”
“反倒是那小赘婿,分明是个好色之徒,此案定是他干的!”
这时陆逊禀道:“陛下,此案疑点重重,臣不才,愿毛遂自荐,审理此案,找出公主下落,给陛下个交代?”
孙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朕知道你的忠义,你肯审理此案,再好不过,这样吧,朕让丞相和朱然两人助你一臂之力,尽快找到公主下落。”
陆逊,顾雍,朱然三人齐齐拱手,“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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