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止痛药就起了作用,魏祥颂感受着逐渐退去的痛意,喘了口气,坐直身体,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斥责,“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然对你的父亲下这么重的手?”
云惊鸿咧嘴,笑了笑,“您说是就是?证据呢?我姓云,我从小长在云家村,我的父亲叫云大山,您忘记了?”
魏祥颂气笑了,“好啊,好啊,你可真是我魏祥颂的好女儿啊,比你那个弟弟强多了。”
听到这话,云惊鸿直觉此刻魏祥颂口中的魏斩是那个真正的魏斩,魏祥颂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云惊鸿一眼,开口道:“说来也奇怪,你们从出生开始就不曾见过,但他却从记事起就一直哭着闹着要找姐姐,就仿佛对你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有多么深的情谊一般,甚至就连那些复制品也带着这样的执念。”
说到这里,魏祥颂的话音顿住,一直观察着云惊鸿脸上的表情。
云惊鸿听了半天,不知道魏祥颂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但这里面没有一句是自己想要的,云惊鸿皱了皱眉头。
但魏祥颂却以为云惊鸿是听见魏斩的消息心中挂念才会变化了表情,自认为自己说到了云惊鸿的心坎上,继续开口道:“说来,你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亲弟弟吧,你难道不想见一见他吗?”
云惊鸿对魏祥颂的话充耳不闻,低着头在找些什么,魏祥颂注意到了云惊鸿的动作,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见云惊鸿不回答自己,魏祥颂又叹了口气。
“当年父亲将你丢弃,也很是愧疚,现如今,我们父女重逢,我们自然也当顺应天意,惊鸿,回家吧,去见一见你的弟弟,你的母亲,只要回家,你就会是尊贵的丞相之女。”
“找到了!”云惊鸿忽然出声,眼神晶亮,幸好她当初见那个药物的说明很是有趣,顺了不少,要不然现在还得想别的办法。
捡起一旁的注射器,云惊鸿补满药物,和上一次一模一样,二话不说就要往魏祥颂的身上扎去。
魏祥颂原本还在谆谆善诱,没成想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就注意到云惊鸿手中的动作,原本平静的语气突兀地染上惊恐的颤音,“啊!惊鸿,你,你做什么?”
好不容易躲过云惊鸿手中的针头,魏祥颂的目光紧紧盯着云惊鸿手中的动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他这个女儿也不知道随了谁,动手之前都不打一声招呼的吗?要不是他反应快,他这把老骨头还真不一定能保得住。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如果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那就别怪我采取最有效的措施了。”
眼见着云惊鸿说完,就要再度动手,魏祥颂赶紧开口道:“哎,惊鸿,等等,等等,你先听我说。”
云惊鸿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说。”
看着云惊鸿手中蠢蠢欲动的注射器,魏祥颂也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谷清音现在确实是已经回了楚国,而接下来,无论是齐国还是晋国,唯一能够选择的就只有臣服,这也是我会选择和谷清音合作的原因。”
“她要挑起三国之间的战争?”
魏祥颂看了云惊鸿一眼,没有说话。
云惊鸿皱了皱眉头,“她既然有这般野心,那这些实验室中的药物,她要用来做什么,她研究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目的?”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云惊鸿动了动手腕,“不知道?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你会不知道?”
魏祥颂苦笑,“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是合作而已,我提供魏斩,她帮我研制这长生药,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这些话,云惊鸿却是不相信的,“你不是晋国的丞相吗?你会不查清楚就敢跟她合作?”
晋国的丞相?魏祥颂冷笑一声,“我听说你之前在云县见过秦声了?”
说完,见到云惊鸿的表情,魏祥颂继续道:“想必你也在秦声那里发现了另外一个实验室吧。”
云惊鸿皱紧了眉头,不知道魏祥颂为什么说起这件事,但她总觉得这些事情中透着一种说不清的诡异。
“你是不是觉得从云家村的实验室,再到金州的实验室,这些事情都透着说不清楚的诡异,而这些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我虽然才疏学浅,但也知道,这些东西绝对是不属于这里的。”
说完,魏祥颂顿了顿,“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这些东西不属于这个地方,而是不属于这个时间,惊鸿,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想到了什么?”见魏祥颂这样说,云惊鸿意识到什么,冷声问道。
魏祥颂似乎也并没有隐瞒云惊鸿的意思,“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魏斩明明没有见过你,却知道你的存在,甚至执念于寻找你。”
“什么意思?”不是在说谷清音的事情吗?为什么又说到魏斩身上了?
见云惊鸿的模样,魏祥颂笑了笑,“你知道时间回溯吗?我们都以为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够改变,殊不知,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也许,未来的人可以去到过去,改变历史也说不定呢。”
见云惊鸿听到这话,脸色骤变,魏祥颂看到云惊鸿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看来他这个被抛弃的女儿也不是那么没用,不愧是他的女儿,在那样的境地都可以接触到这些东西。
“这些只是我的推测,至于事实如何,恐怕除了谷清音没人能够知道了。”
云惊鸿敛下眼底的思绪,看来魏祥颂知道的不少,既然魏祥颂知道这些东西,她不相信魏祥颂在谷清音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消息也得不到。
而且,云惊鸿的目光在魏相送的身上打量一番,直觉告诉她,魏祥颂和谷清音之间,绝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合作关系。
再次抬头,云惊鸿的眼中恢复平静,“你和谷清音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是都说了?合作关系。”
“只是合作关系?”
魏祥颂意识到云惊鸿要问什么,笑了笑,虽然他不是很想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说这些事情,但既然她问了,魏祥颂开口道:“自然还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说完,魏祥颂又开口道:“你既然有了女儿,想必早已嫁作人妇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想必你是清楚的。”
云惊鸿自然清楚,但她对这些艳闻趣事并不感兴趣,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之间会从合作关系变成男女关系,反正绝对不可能是爱情。
此时此刻,云惊鸿不得不感叹魏祥颂果然是一只老狐狸,问了半天,除了谷清音的取向和他与谷清音之间的真正关系,几乎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问到。
反倒是自己,估计是被他套到了不少信息。
不过无妨,反正魏祥颂真正的作用不在此处,笑了笑,云惊鸿开口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又是晋国的丞相,想必,让我这个女儿认祖归宗,顺遍当当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第一件事,对魏祥颂来说自然不是难事,只是第二个,魏祥颂十分不解,“你要当官?为什么?”
“你觉得你现在有提问的资格?”
见云惊鸿不说,魏祥颂思考片刻,点头应下,“你要恢复身份,这自然是父亲应该做的,至于这入朝为官嘛,也不算难办,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云惊鸿皱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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