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摸着胡须,点了点头:“南海珍珠确实珍贵,王妃定会喜欢。不过,对比去年来说,似乎有些普通了。老爷,秦王妃的喜好可不是轻易能揣摩的,还需谨慎些。”
“那这龙凤双环翡翠如何?”唐生值询问道。
话音刚落,一名下人匆匆走进书房,神色慌张地禀报道:
“老爷,不好了,东厂的李公公来了!”
唐生值猛地站起身,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
他紧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李霖,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
“老爷,他还带了黄伟安。”下人继续说道。
“黄伟安,这个狗东西,四处攀咬!我真后悔没宰了他!他以为有东厂的督公撑腰,我会怕了他?”
唐生值拍着桌子,怒道。
“老爷,这个李霖正得宠于陛下,不是好惹的。此来应该是收了黄家的好处,为黄家做主的。”
师爷低声提醒道。
唐生值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背后有秦王和齐国公撑腰,还会怕他?不过是个东厂的督公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唐生值心中还是不敢大意。
毕竟东厂的督公可是陛下身边的亲近人。
“你先将他们带到大厅,我稍后过来!”
唐生值将下人挥手打发走了。
随后,唐生值来到大厅,迎上前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
“李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公公恕罪。”
李霖冷冷地看了唐生值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唐知府,关于黄伟安家店铺被强买强卖一事,你可有话说?”
唐生值心中一紧,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转头看向黄伟安,冷笑道:
“黄伟安,你还真是敢闹事啊!这书契都签了,你还敢抵赖?”
黄伟安见唐生值态度嚣张,心中不忿,对李霖说道:
“李公公,请您为小人做主!唐知府仗着秦王的势力,强行逼迫小人将家族店铺转让给王滨,还只给了极少的转让费。”
李霖听后,脸色愈发阴沉。
他转头看向唐生值,冷冷道:“唐知府,你可知罪?”
唐生值见李霖动怒,一脸不屑:“李公公,小人并未做错什么。那些店铺是黄伟安自愿转让给王滨的,与我无关。”
李霖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那份转让书契,摆在唐生值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上面的转让费,只有十万两,连五分之一都不到!这难道是自愿转让?”
唐生值见状,脸色一变,但是依旧强硬地说道:
“这白纸黑字,黄伟安也在上面画押了,他现在嫌价格低,想反悔,这怪得了谁?当初也没人强迫他签订这份书契。”
黄伟安听到唐生值如此狡辩,气得目眦欲裂,指着唐生值的鼻子,大声喝道:
“唐生值,你简直丧尽天良!做人要讲良心,当初你派人抓了我家十几口人,对我威逼利诱,不然,我怎么可能答应签下这份极不公平的转让书契!你现在居然死不承认,真是无耻至极!还有我的长子黄锦,至今还被关押在知府大牢内,生死不知,这难道不是你干的?”
唐生值被黄伟安的话激得脸色通红,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这样做了?你空口无凭,休要诬赖好人!”
李霖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争执,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呵呵!
这唐生值也真是小人!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自己今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突然,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对陈象说道:
“陈象,去牢房,将黄锦带出来。”
唐生值闻言,怒视着他喝道:“李公公,这是我知府衙门,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李霖怒极反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挥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唐生值的脸上,喝道:
“现在知不知道谁做主!”
这一巴掌打得唐生值踉跄后退几步,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他捂着脸,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李霖会如此果断地出手教训唐生值。
这可是知府大老爷!
而且老爷还是秦王和齐国公的人!
这岂不是打了他们二人的脸面?
唐生值被李霖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
他捂着脸颊,愤怒地瞪视着李霖,吼道:
“李霖,你……你竟敢打我?!”
李霖淡淡地抿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淡淡地说道:
“怎么了?你不服气?给我憋着!有本事向皇帝告状去!”
唐生值被李霖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敢发作。
他知道李霖是皇帝的亲信,又是东厂督公,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这时,黄锦被两个东厂番子架着抬了出来。
他遍体鳞伤,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几乎奄奄一息。
一看到儿子被折磨成这样,黄伟安心如刀绞,他痛哭流涕地扑到黄锦身边,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地说道:
“锦儿,你受苦了。”
黄锦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父亲,道:“父亲,我……没事。您别担心。”
李霖见状,眉头紧锁,眼神如刀般射向唐生值,冷冷地问道:
“唐生值,黄锦何罪之有,被打成这样?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唐生值被李霖的气势所压迫,面色一滞,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他,对了,他对本官不敬,藐视朝廷,所以本官稍微动了点刑。”
李霖闻言,气得拍案而起,怒喝道:
“什么叫做对你不敬,藐视朝廷?你这狗官也能代表朝廷?这也叫稍微动了点刑?这都快被打死了!”
唐生值被李霖的气势所压迫,吓得连连后退,强撑着说道:
“李公公,我也是秉公处理而已。”
李霖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喝道:“放屁!给我拿下!”
陈象立刻带着几名东厂番子扑了过去,将唐生值制服在地。
知府衙门的下人们见状,根本不敢阻拦。
谁不知道东厂的番子是朝廷的鹰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