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还有点怪魏玄,他有事他自己去就好了,非要带着她和无忧一块去。
看吧,这会连累无忧,哭了好一阵。
哭得她心都揪起来了。
奶娘喂完了奶,无忧填饱了小肚子总算是情绪平复下来,睁大眼睛,张着嘴,在那咿咿呀呀呢。
雨滴陪着一起玩儿。
许嬷嬷瞧着富然脸色不太好,一旁劝着。
“夫人,孩子哭哭就长大了,咱们小小姐也是难得这么哭一回,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把自己愁坏了可不划算。”
许嬷嬷年纪大,瞧人准。
这富然有心事,不高兴,针对的可不就是国公爷嘛。
听说今日国公爷在沈家时心情就不太好,夫人冒出了亲哥哥,还说话没有分寸,问夫人在国公府生活得如何,若是不如意,就要把夫人带走。
听听,这话可不是当哥哥的能说的。
莫说国公爷不高兴,就连她听得心里也不得劲。
“许嬷嬷,我没有不开心,无忧现在已经好了。”富然已经调整情绪,没有为了点小事就在那里哀怨半天。
人生苦短,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魏玄去书房办事去了,说过晚些会过来。
天黑前,他让小宁子过来唤富然去庆福院用饭。
被富然给拒绝了,她有些累,无忧也睡着了,就不过去了。
由他去庆福院尽孝便罢。
魏玄倒是没有为难她,用过膳回朝光院,天色还不算太晚。
富然只是简单吃了点,肚子不是太饿,魏念过来陪无忧玩了会,等到无忧睡着了,魏念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娘,我好想和无忧一起睡。”魏念人小天真,说得话还真是让兰音不知道怎么接才好。
她拉紧女儿的小小手,望着天上的星子。
“你若是陪了无忧,那谁来陪娘呢?念儿,娘只有你一个人了,可无忧还有你二叔和二婶陪呢,所以啊,无忧只要好好陪着娘就好了。”兰音温和的道。
魏念用力的点点头。
是啊,她要是去陪无忧妹妹,那娘怎么办。
娘晚上会害怕的,会做恶梦的。
“娘,我知道了,以后我都陪着娘,一定不会让娘一个人的。”魏念大声道。
兰音笑开了。
“念儿真好。”
母女俩踩着星光月色回到清音院。
近来念儿时不时的要到朝光院,兰音初时觉得不太妥当,可次数多了,她也渐渐习惯,也觉得并没有什么。
只要富然那边没有意见就好。
富然将无忧安置好,小小人儿睡在小床上,举起两只小手十分可爱,她帮女儿拉好被子。
已经沐浴过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
她有些不太想要理会魏玄。
“今日是我欠考虑了,下回定让奶娘随行。”魏玄道。
瞧着小小人儿哭成那样,他也万分不舍。
富然看了他一眼。
“倒也不用那么娇贵。”
“孩子还小,饿了就会哭,这不算娇贵,再说,我魏玄的女儿,自当娇贵些。”他在小床前看了无忧好一阵。
这句话富然听得还挺舒坦的。
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富然先上床歇着了。
等到魏玄躺上床,她已经睡着了。
魏玄侧过身,看了她好半晌,才闭上眼休息。
*
翌日一早,魏玄有事外出。
富然醒来时就没见着他,她还松了口气。
用过早膳不久,外头有人来报,有人上门找她。
富然觉得挺稀奇的。
她在京中没什么朋友,相识的人也不算多,从来没有人上门来是专门找她的。
“是什么人来找夫人?”雨滴代为询问。
“是位公子,长得高高壮壮的,嗓门也挺大,他说他专程过来找夫人的。”门房道。
富然脑海里立刻浮现尉迟鸣修的样子。
“只有他一个人来吗?”
门房回道:“是,只有这位公子一人。”
“他人在何处?”
“老夫人先将人迎到了庆福院。”
富然闻言,眉头微微轻蹙,老夫人将人迎到了庆福院,怕是昨日魏玄在晚膳时,已经将沈府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老夫人。
她也不知道老夫人会是什么样态度。
不过——
她真有点担心尉迟鸣修的直性子会得罪魏老夫人。
她让奶娘好好照顾无忧,她则去一趟庆福院。
富然的脚步匆匆。
还没走到庆福院就听到魏老夫人的大声,其间还夹杂着尉迟鸣修的声音。
富然脚步缓了下来。
看来魏老夫人的心情还不错,尉迟鸣修还没有得罪她。
她进庆福院,丽嬷嬷往内禀了一声。
便让她进去了。
尉迟鸣修见富然过来,双眼一亮,立刻站起声来相迎:“妹妹来了,我今日过来就是想拜见魏家长辈,来看看妹妹所嫁的夫家。”
富然唇角一僵。
如此直白吗?
是在意昨日之事?觉得她在魏家受了委屈吧。
“富然,鸣修说他就是你哥哥,你们之间还有相同的信物,若当真如此,也算是好事一桩,你丢失在外十几年,受了不少苦楚,若能认回亲事,也算是上天对你的补偿。”魏老夫人还颇深情的道。
念着富然的苦,的确,前十几年富然过得是很苦,可偏偏原主是没有觉得苦。
仍旧踏踏实实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母亲说得是,我一直以为自己出身穷苦,无忧有我这样一个娘亲,是对她的污点,若我当真是尉迟家丢失的女儿,往后无忧在人前也能抬起头来。”富然直言。
魏家瞧她不也是这点心思吗?
因她身份不显,坐在卫国公夫人这位置上,也不配。
魏玄的名声虽坏,可依然架不住他手握权势。
只是那些想要嫁进魏府的女子,压根就没有门路。
那些诋毁魏家的,大多数也是因为魏家根本看不上她们,她们根本就入不了魏玄的眼吧。
“别妄自菲薄,你是无忧的亲娘,无论什么身份,她都不能嫌弃于你,再说,无忧是咱们卫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谁敢看轻她半分。”魏老夫人沉声道:“你莫把外头的闲言碎语当回事。”
“是。”富然从善如流。
“鸣修啊,虽说你们互相持有信物,大抵是可以确定富然就是尉迟家的小姐,可如今你父母未到京城,尚未正式相认,你与富然私下见面,仍有诸多不合适,所以,你们兄妹,就在我这庆福院,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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