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不是昨日那个不要脸的妇人吗,两碗面条骗了师祖的兔子。”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心忒黑了。”
等林舒云走远了,竹筐少年才忍不住愤愤不平。
两碗面条顶天了二十文,一只兔子三十文呢,占了十文钱的便宜。
关键一开始还想用十文钱就骗走两只兔子。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连那么大岁数的老人家都欺骗。
马车里,一个白衣儒雅的中年端正的坐着。
“时奉,不可说脏话,你师祖呢?”
少年闻言立马崩住了脸,“师兄在集市上蹲着,师祖应该很快就来卖野兔了,这几日师祖毎日都会来卖兔子。”
白衣中年男子皱眉,“昨夜后半夜下了雨,你师祖年纪大了也不知道在哪儿避雨的,这回说什么也要把人请回去,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
可惜两人从早上等到中午也没等来人。
最后白衣中年男子忍不住了,亲自去集市转了一圈。
“时洛,你师祖呢?”
青衣男子今日穿着短打,被一群大娘大姐围着,蹲在一堆竹筐中,一脸欲哭无泪。
“师父,师祖压根就没来啊。”
……
……
林舒云带着江长天扎完针从医馆出来已经晌午了,在医馆门口又碰见那辆马车了。
赶车的时奉对着林舒云冷哼一声走远了。
林舒云:……
什么仇什么怨啊。
杨大夫出来看见她盯着那辆马车开口道:“那是鹿鸣书院院长的马车,赶车的是他的亲传弟子。”
“鹿鸣书院?”
林舒云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很有名气吗?
杨大夫笑了一下科普,“鹿鸣书院是由当年的太上皇亲自创的,能进书院的人才是当之无愧的天子门生,天下读书人的向往之地。”
“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鹿鸣书院在哪儿?”
林舒云瞬间来了兴趣,想去看看,主要是喜欢鹿鸣这两个字。
“天下读书人的向往之地,当然是在京城了。”
林舒云看着马车拐了个弯不了踪影,“这儿离京城很远吧,那这院长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来了?”
她原主的记忆虽然连镇子都没出去过,却也知道京城应该很远,坐马车也得走个三十个月吧。
“咳,这我也不清楚了。”杨大夫能认识院长的马车已经很厉害了,哪能知道来做什么的。
转头看向驴车上的江长天,“林娘子的相公也是读书人,若是腿好了可一定要考一考这鹿鸣书院。”
江长天低着头,“杨大夫太高看我了,我之前不过是在县里李夫子的私塾念书,至今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那种地方岂是我能肖想的。”
林舒云拍了拍驴子的头,“年轻人活着就要有梦想嘛,万一实现了呢?”
“我们走了杨叔,明日再来。”
“好,路上注意安全。”杨大夫看着这小两口子走了,这才转身回到了医馆后头的院子里。
尹寒依旧躺在躺椅上悠闲自在的晃悠着,好不惬意。
杨大夫低声开口,“师父,鹿鸣书院的院长应该是来寻医问药的。”
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冲尹寒来的。
“寻医问药就寻呗,那关我什么事。”
尹寒从躺椅上起身,指着半背篓菌子道:“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迟些我亲自下厨,别让张大娘做。”
杨大夫一听立马不敢多话了,师父再待几天就要走了,他还是抓紧时间多请教几个疑难杂症吧。
林舒云赶着驴车买了去两床新被褥,就准备回家了。
江长天见她要走了,提醒道:“酒。”
早上出来的时候答应要给徐伯买得二两酒忘了。
“一把岁数了还有病喝什么酒,回去让他喝野蘑菇汤补补营养。”
林舒云说完扭头就见江长天在皱眉,顿时语气有些玩味儿,“你是不是想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江长天没应声,心里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给他去买,买二斤,喝完了今晚上死在咱们家我可不管。”
江长天闻言立马开口,“不用了,是我想岔了。”
林舒云轻笑一声加了赶驴车的速度。
到了村口,遇见了江水仙。
准确的说应该是江水仙专门在等着他们呢。
她可是听村里人说了,这几天这两人天天往镇上跑,回回来都不空着。
江水仙老远看见驴车来了,抬起头傲气的站在路中央。
等林舒云他们走近了开口道:“你们又去镇上了?”
林舒云赶车驴车没有要停的意思。
江水仙立马拔高了声音,“喂,我和你们说话呢没听见吗?耳朵是不是聋了?!”
“你来有事?”
驴车上的江长天出声,对于这个妹妹,语气不怎么热络。
江水仙看着脸上有疤的江长天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大哥,这几天听说你们天天往镇上跑,这是又买东西了?你让她把那两床被褥给我,我正好缺这个呢。”
她的床褥都半年没换了,洗的都有些掉色了,正好要这两床新的换着又能铺一年。
说完也不管江长天答应不答应,直接对林舒云道:“喂,你听见了没有,快拿下来给我啊。”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给你?”
林舒云甩了甩手中赶驴车的鞭子有些手痒。
“凭我是我大哥的亲妹妹,你刚进门可能不知道,大哥就知道,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我用的。”
江水仙仰着脖子恨不得鼻孔朝天,她在家里一向是最受宠那个,上头三哥哥哥都得让着她。
“你把被褥给我了,我就在娘面前说你好话。”
就连大嫂王氏也是这么讨好她的。
“你随意。”
林舒云嗤笑一声赶着车继续走。
江水仙直接伸开双臂拦着,“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上这两床被褥了,你不给也得给,不给你就别想从这儿过去。”
“有本事你就撞我,要不然……”
“啊!”
江水仙还没说完,直接就和驴来了个嘴对嘴,瞬间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要不是她爬的快驴就从她身上踩过去了。
正惊魂未定呢,看见了江父江守田,扯着嗓子就开始哭了。
“爹,大哥纵容这个女人欺负我!她想用驴车踩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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