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次的枪支弹药在西藏全用光了。
原本这次他们也没打算带热武器,但雪梨杨胡八壹认为有些时候枪要比冷兵器速度快一些。
还是辗转拜托一些道上的朋友,弄了两把手枪弹药让林若言先帮两个胖子带上。
而林若言他们三人更习惯用冷兵器。
那两把手枪下了火车以后,她就给了两人。
“还是枪拿着更有底气。”胖子将手枪上了膛。
王月伴深以为然。
天色已黑,几人点燃了两盏马灯。
这种可以防风雨的灯,夜行骑马时可以挂在马身上,所以被叫做马灯。
是他们租的那几匹马时,每匹马都自带的。
外面这时洋洋洒洒下起了细碎的雪,山巅风大,这个残破的小房子也没有门。
被风吹进来了不少的雪花,林若言跟张启灵没什么感觉,黑瞎子一贯脸上都是笑,看不出来冷不冷。
两个胖子就算穿的再厚,还是有点受不住这寒风。
“胖子哥,我去将马牵进来,这个房子足够那些马进来也有空间,你们两个可以挨着那些马儿取暖。”
林若言起身,张启灵不放心,也跟着她出去。
两个人将马儿依次牵了进来。
她没收敛气息,但对近距离接触没有开智的动物,好像没有威慑力了。
原本几匹马是不乐意卧着的,不过随着她用力一按,那些马儿知道不好惹,老老实实卧了下去。
一旁的黑瞎子看的啧啧称奇。
黑瞎子最后还是跟两个胖子一样挨着马睡了。
林若言扫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天山之巅这里有一些灵气,她闭眼修炼。
或许她可以试试,修炼的灵气分出一部分能不能用到系统身上。
腰上伸过来了一只手,林若言无奈,睁眼侧头。
“小哥....”她刚说出两个字,就听到外面隐约有刀片破空的声音传来。
林若言脸色一变,就要起身,但被张启灵揽紧。
“他对付得来。”张启灵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小哥,外面那人你认识吗?”林若言见他脸上有不喜闪过。
“嗯。”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胖子哥他们也要醒来戒备。”林若言做不到外面有人帮他们,安心的坐着不去帮忙。
张启灵松开了手,两人站起。
“胖子哥,二胖哥,你们做好准备。”林若言走到了他们面前轻声喊道。
黑瞎子早在她走近的时候就醒了。
喊完他们,林若言提剑跟张启灵先出了这个小房子。
外面的风已经停止,还有一些细碎的雪花飘落。
“卧槽,这家伙的口水这么厉害吗?”后面跟着出来的胖子惊讶道。
两个胖子提着马灯持枪出来,看到背对他们的那个人,嘴中一道寒光闪过,在他对面的最后一人就倒了下去。
背对他们那人听到胖子的话语,转身慢慢走了过来。
在马灯的灯光下,他的容貌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稍显凌乱的刘海下,肤色苍白,长眉似柳,眉心一抹红痕,明媚绝伦。
镜片下的眼梢还有一抹浅浅的嗜血没下去。
见林若言和张启灵也在一旁,挑起眉,邪魅妖冶一笑。
一只耳朵上的六角铃铛耳坠随着他这笑容轻微响动。
“夫人,多年未见,芳龄依旧啊。”
林若言一见他那标志猥琐的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张家碎嘴子。
眼光又落在了他的眉心,她那一道剑气留下的红痕吗?这么多年没有下去?
胖子和王月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黑瞎子心下却波澜起伏,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张家人说多年不见…芳龄依旧....含义不言而喻…林若言跟他们竟然是一类人吗?
哑巴张真是好运气……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启灵笑了笑,“哑巴张,人家正牌的夫君追来了。”
他这话一出,一下得罪三个人。
张海言笑容一滞,这傻大个故意曲解他本意。
林若言和张启灵脸色发黑,眼神同时杀向了黑瞎子。
“啥?夫君不就是丈夫吗?妹子,这个人真是你丈夫?”
胖子用枪指着张海言,心下想小哥怎么办?
从没见妹子提过他一次,肯定早就分开了。
要不要装作擦枪走火了?这样会不会不道德?
“你这熊瞎子嘴可真损,那是我们族长夫人。不会是你形影单只才嫉妒我们族长吧。”张海言赶忙大声的说。
来吧,互相伤害吧。
张海言对川西南族长那平静的一眼记忆尤深,刚才以族长的耳力不可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却迟迟没出来帮忙。
“胖子哥,怎么可能。”林若言无语,她就知道遇见这个碎嘴子准没好事。
眼睛扫过他后面那些尸体,想着这好几人的尸体怎么处理。
苦笑一声,自己终究还是变了,对于人命没有那么敬畏了。
“有人会清理。”张启灵拉住了她的手,就要回屋。
林若言一顿,是张家人吗?
“你回去吧。”他又侧头对跟在他们身后的张海言说。
“别啊,族长...”张海言未尽的话语在张启灵那漠然的眼神中打断。
一行人回到屋子中,几人重新睡了过去。
张启灵将她揽入怀中,林若言抛去那些思绪,靠在他的肩上,闭眼假寐,继续修炼。
现在不知为何,不用特定的姿势也能修炼心法了。
张启灵往对面的黑瞎子看去,他笑容依旧,见他看过来,甚至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怀中是心之所安,他也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的窸窸窣窣声音,林若言本想出去再查看。
“不用管。”张启灵揽着她的动作不变,眼睛都没睁开。
第二天一早醒来,外面的那些尸体果然已经不见了踪迹。
只留下雪地上雪花掩埋的一些红,证明着昨夜发生的事。
林若言牵着马,望向一侧的张启灵。
小哥......跟最初认识的他好像变了许多。
翻过天山之后,另一面的巴里坤就如一个冰雪国度一样,茫茫的原野中都是一片雪白。
冬日的太阳从云层中露了出来,天山下的巴里坤寂静的如同时间被冻结一般。
林若言行走在这冰天雪地中,仿若还在去年的西藏。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可以将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张启灵拿出羊皮地图,一一对应位置。
“小哥,找到位置了吗?是有什么不对吗?”王月伴见他皱眉思索。
“恐怕这墓不是哈密王,而是月氏国。”张启灵往天山下的巴里坤看去。
“月氏国?”林若言学的微薄历史依稀记得也是属于西域三十六国之一。
“秦末汉初时,巴里坤就是月氏人所在的位置,曾经的西域小霸王。
知道汉朝时期的匈奴吧,有事没事就挨月氏国的揍,被当时的月氏人按在地上摩擦。
史上最强的匈奴单于,也就是后来将刘邦围在白登山的那个,就被送去了月氏国做质子。
前脚到了月氏,后脚匈奴攻打月氏国,也不知道作为质子的他怎么就单枪匹马逃回了匈奴。
鸣镝弑父夺取政权后,灭东胡,又复仇月氏国,之后的月氏无法只能逐渐往西迁到了中亚。
匈奴打不过,中亚还是能打的过的,最后在那边又建立了历史上强大的贵霜帝国。
与当时的汉朝、安息、罗马并列为欧亚四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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