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以方静作死的程度,程渺就是弄死她,在场的玩家也没什么想法。
可是如果是程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来了草环,还无声无息塞进了方静的喉咙里,表面上却做出不追究的样子的话……
那这个人就很危险了。
程渺表情都没变一下,她抱着手看着扭曲的方静,“哦?你怎么肯定是我?”
“就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
“那我哪里来的草环?”
“你房间里就有你装什么?”
“我房间里没有。”
“怎么可能!我昨晚明明就放在你房间!”
虽然程渺就是故意套话,但是方静的蠢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没再看因为方静一句话而脸色各异的朱丛几人,甚至也没有再次放话让朱丛看好方静。
她带着人离开了,她还有地方要去。
小雀斑和杨柯冷冷地看了一眼颓然瘫在地上的方静,又看看表情难看的朱丛。
“一开始我以为朱大哥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人是不会一直庇护着一个蠢货的。”
小雀斑冷着脸说完了话就抬脚追上离开的程渺,留下眯着眼看着方静的朱丛一行人。
程渺他们在古树那找回了小小林,经过沟通,小小林保证昨晚没有任何东西来过或者离开这个地方。
林渚夸奖的摸了摸小小林的脑袋,几人转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阿嚏。”
林渚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春天真讨厌,很容易犯鼻炎。”
鼻炎患者程渺深度认可,好在她还没有发,几人又马不停蹄往癞子家去了。
“啊……啊!”
程渺几人路过一户门口时听见里里面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几人对视一眼进了房间。
“你好有人吗?需要帮忙吗?”
程渺探头进去,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一双儿女。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老婆婆,她动弹不得,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里还发出呻吟。
老人家的儿子见了程渺打了个招呼,很显然他们是知道村里来了几个学生的事。
“是我妈,老毛病了,没多大的事。”
女儿走过来烧上水,邀请几人坐下,这里的人都很朴实,进了房门就是客人。
程渺坐下来看着不远处的老人,“阿姨这是什么病?看着很严重啊。”
“哎,去镇上看了说是什么增生,没办法,只能贴膏药。严重的时候,膏药也没什么用。”
程渺接过了装着茶水的口缸捂着手,“往年也是那么严重吗?”
女儿叹了口气,坐在老婆婆身边,“往年没那么严重呢。”
“你说今年有没有可能和树神结亲?”儿子看上去胡子拉碴很憔悴的样子。
女儿回头看着母亲擦了擦眼睛,“谁知道呢,希望吧。”
看着程渺几人的神色,儿子勉强挤了个笑,“你们不能理解吧,为什么盼着老人死。”
程渺摇了摇头,看着还在呼痛的老人,“这样对她也是受罪,我能理解。”
看了一会秦木松去帮着儿子抬了下门板,顺便问道,“现在听说村子里没几个和树神结亲了?”
男人满面愁容,“是的,现在好像只有病重的年轻人能结亲了,很多老人去年冬天病的很重都没能和树神结上亲。”
秦木松帮男人抬着另一边的板往门口走,“那你们怎么知道树神还在结亲呢?”
男人挠挠头,“癞子你们知道吧,就是去年结的亲。”
秦木松恍然,“我们没见到呢,这两天都没找到人。”
男人“嗐”了声,“他脑子有点问题,自从和树神结亲还没死成,就不太正常了。”
林渚凑过身问道,“癞子到底是什么病啊?”
男人哈哈笑了起来,“皮肤病啊,不然怎么叫癞子。”
秦木松皱了皱眉,皮肤病会严重到要死亡来解脱吗,不过他不懂他也没乱说。
“癞子啊,没得病之前长得可好了,咱村的大小伙就属他俊,可惜了。”
打探完消息回来,几人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路上程渺整合了一下信息,现在可以知道的有几点。
很早以前村民也会收到类似玩家收到的庇佑草环,但是都是还没有信奉树神的孩子或者新进村的人。
在村子没有外人来又世世代代信奉树神以后,就没人收到了。
近几年能和树神结亲解脱病痛的都是年轻人,很多老人病入膏肓也没能得到和树神结亲的待遇。
他们现在没有第一时间进树神祠堂的都收到了庇佑草环。
程渺便走便和众人讨论,“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个树神并不是村民想的救苦救难的菩萨,对于第一时间不信奉它的人来说,它会送去庇佑手环,让他们信奉自己。”
“可是它送来了我们也不信啊。”林渚摸着自己放在包里的草环默默吐槽。
“我们不是无知的村民,更何况我们是进来过副本的,自然不会信。但是哪个正经的神灵会用这种方法笼络信众的。”
程渺眯着眼看不远处的癞子家,看上去还是没有人的样子,但是程渺发现原本放在门口的簸箕被踢到了另一边。
“有人。”程渺下了结论,她和秦木松两人轻手轻脚往癞子家走去。
齐佳佳和林渚站在原地,齐佳佳抬头看着秋冬,“你居然不跟着去?”
秋冬看了她一眼,“在这里我也能保证不会有什么事。”
齐佳佳翻了个白眼,拎着小小林玩。
程渺和秦木松在门边往里看,癞子家四面透风,根本不存在什么透过门缝窗户纸观察的选项。
癞子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五官端正,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
但是他的头上乃至身上都是密密麻麻覆盖着厚厚的发黄的皮癣,有的还在流水,看上去恶心又可怕。
癞子正在床上坐着,身子前后摇摆着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
程渺和秦木松对视一眼走进了房间,癞子偏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转了回去。
“你好?”
程渺打了几声招呼癞子都充耳不闻,甚至对两个陌生人来自己家没什么反应。
程渺冲秦木松使了一个颜色,秦木松便把草环拿到了癞子面前。
前一秒还在混混沌沌的癞子,见到了草环像见到毒蛇一样蹦了起来,惊恐地往后退着,嘴里发疯一样大喊。
“怪物!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