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程渺就把秋冬邀请进了他们的套房。
秋冬晃着身子走进来的时候,四个人正襟危坐在客厅,桌上还放着一碗牛奶。
秋冬一瞥程渺,就知道这牛奶是出自她的手,它给面子地跳上桌,慢条斯理地舔着喝。
程渺在一旁星星眼看了一下,才开口,“我们商量好了,欢迎你加入颜值即正义小队。”
秋冬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一个一个略过有些紧张的秦木松、看着他傻笑的林渚、漫不经心的齐佳佳和看着自己满脸都是想占便宜的程渺。
他颔首,“嗯。”
秋冬看着一个大大的微笑在程渺脸上浮现,心里微微一动,接着补充,“选好下一个旅店,你们过了副本我直接在那和你们汇合。”
程渺“啊”了一声,问,“你不和我们一起进本吗?”
秋冬摇了摇尾巴,“这次不一起,我还有事要办。”
程渺才想起秋冬还是黑猫宾馆的前台,他跟着自己走了,宾馆得处理。
她点点头,托着下巴看黑猫喝牛奶,嘴里喃喃,“下个旅店是酒店了吧,有些什么酒店啊。”
秋冬舔干净了碗,边优雅地用爪子洗脸边道,“挺多的,推荐的是孔雀酒店、熊猫酒店、金狮酒店。”
程渺想了想,酒店都是大型动物当前台了。
她凑了个头过去,“有兔狲酒店吗?”
秋冬睨了她一眼,不用想都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兔狲是负责宾馆的。”
程渺有些遗憾地垂下头,就听秋冬淡淡道,“那家伙脾气可不好,不过你要是想见,以后也不是见不到。”
“还有机会能见?”程渺以为去了酒店就不能再见到宾馆前台了。
像鹦哥、蟑螂兄弟是因为认识会来串门,不认识的前台怎么见。
秋冬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只要你通关了游戏,都能见。”
程渺眯了眯眼,她装作不经意道,“通关了游戏,能知道游戏背后的秘密吗?”
秋冬定定看了程渺片刻,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在程渺略有些激动的目光中跳下了桌,往门口走去。
“忘了说,我就是个搭顺风车看看风景的,过副本还是得靠你们自己。”
程渺点点头,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他是前台,虽然不知道副本里有什么,但是实力肯定不差,如果直接变成主输出,岂不是开了外挂。
“对了,你们有访客,赶紧领走,看着难受。”秋冬最后撂下一句话,身影一闪就没了。
有访客?
看着难受?
程渺抽了抽嘴角,和齐佳佳对视了一下,她好像知道访客是谁了。
果不其然,程渺才下楼就听见“嗡嗡”的声音,伴着阿蟑的吵闹,“高档的旅店就是不一样啊,你说咱哥俩一天就守着那个破通铺,真是命苦。”
阿螂依旧惜字如金,“嗯。”
程渺最怕虫子,可是对蟑螂兄弟观感其实不坏。
在她才进生存旅店最无助的那段日子,蟑螂兄弟的存在缓解了她很多的不安。
更何况,后面她知道了大部分的通铺前台根本懒得科普,都是直接把玩家扔进副本让他们自行探索,导致很多玩家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丢了性命。
这样相比起来,蟑螂兄弟简直就是正道的光。
程渺招了招手,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
“这就是蟑螂兄弟吗?真的好……小强。”林渚经常听齐佳佳提起这两兄弟,林学霸不怕虫,但是近距离看到那么大只蟑螂还是有点阴影。
齐佳佳不知道想到什么,神神秘秘冲林渚笑了笑,“你知道程渺以前多怕虫,后来就敢占他俩便宜了。”
林渚&秦木松:游戏锻炼人。
阿蟑阿螂像两个进城探亲的农民兄弟,还拿着大包小包土特产。
“我们那也没什么,但是大馒头管够。”
程渺感动:千里送馒头,礼轻情意重。
下午他们带着两兄弟去街上转悠,因为程渺和齐佳佳的强烈拒绝,两兄弟只能站在秦木松身上,满眼都是对大城市的好奇。
程渺排队等着买糖葫芦,边套话,“你说说你们都是前台,怎么混的那么惨?”
阿蟑叹气,“这不是因为以前只是个普通的亡……”
阿螂猛然咳嗽,“咳咳咳咳咳。”
阿蟑马上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举起细细的前肢拍了拍弟弟,僵硬的转移话题,“你小心点,没事吧?”
程渺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把买来的糖葫芦分给大家,自己一口一个草莓,边在脑子里想,刚刚阿蟑说的是什么。
亡……是亡灵,还是其实说的是玩家?
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避讳,上次问鹦哥那家伙也没正面回应。
这事不能急,慢慢来。
这一天以程渺一行人带蟑螂兄弟玩了游乐园,看了海族馆,请了一顿大餐结束。
看着两只蟑螂恋恋不舍地挥舞着小脚告别,程渺也生出一丝别离之情。
不论生存旅店到现在夺了多少玩家性命,但是自己在游戏里的记忆和感情是真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渚时不时去心理诊所,程渺跟着秦木松做搏击训练。
受百里千秋的刺激,程渺发誓要好好练身手,所以每天在健身房被秦木松训练的鼻青脸肿。
这天他们才从健身房出来,商量着带点什么回去给家里那两小个吃,程渺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程渺很不好意思,自己刚刚走路没太看路。
撞到的是一个穿着休闲衬衣,带着金色方框眼镜的男人。
同样的金丝眼镜,百里千秋带着是斯文败类的样子,这个男人则是有种别样的禁欲系。
男人微微笑了笑,示意程渺不用担心,声音低醇,音色宛如优雅的大提琴“是我撞到了你,不好意思。”
程渺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和秦木松离开了,心里感叹着果然生存旅店帅哥就是多。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程渺走远,他扬起一个微笑,口里喃喃,“这里还有生活得那么开怀的人,也是不多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