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些,把家书信件交到了姜浓的手上,常嬷嬷才是离开。
姜浓命人送她离开了。
手捏了捏那封仍旧密封着的信。
坐在软榻上,轻轻地解开了那纸。
掏出了其中一张薄薄的,被墨迹渗透,写了字的家书。
……的确是她父亲尚书大人的亲笔。
信上无外乎是问她在东宫过得可好,若是有事,大可往家中写信……
“……听闻浓儿不顾自身,救下了太子,实乃大义,为父甚慰,也望我儿护住自身……那孩子在府内养育为益,也是我姜家骨血,流落在外总是不好,也恐生变故,若是女儿得见此信,还望告知为父,那孩儿在何方何地,我与你母亲好迎他回家,好生照料教育,也是望他往后能有一番作为……”
“……还望我儿姜浓与太子妃姊妹和睦,事事以太子妃为尊为先,听她之言,才能守住富贵,姐妹二人好生伺候我大昊储君,早日为太子孕育子嗣,是重中之重,才不枉太子天家的恩赐……”
姜浓轻飘飘地将看完的信件搁置在一旁,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讥讽。
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句句劝诫她事事听从姜茹的,好以姜茹为大为尊。
要她说出小团儿的所在之地,由着他们把孩子接到尚书府。
若依照信中所写,她的确不是个听话懂事乖巧女儿。
既不会听尊贵无比的太子妃的。
更不会将小团儿所在之地告诉姜家。
她的确,不是他们乖巧的女儿。
从前不是,往后自然也不会是……
她在姜家留的那几日,从未见过父亲母亲关切过小团儿,连着问候一句都是污秽了他们的嘴一般。
若是真的把小团儿留在姜家,她是想象不到,父亲母亲会如何对小团儿。
她那个大姐姐姜茹,又会如何,带着她的那一双儿女,玩弄她的小团儿。
什么好生照料,流落在外。
说是逃出虎狼窝,也是不假的。
她虽不是个能事事思虑周全的母亲,可到底,她会拼尽全力,护住小团儿,让他平安长大,给他最好的才行……
看完了书信。
瑶尘轩没能消停,又是来了几个人。
是覃奉仪,常良娣以及抱着金疙瘩的孙良娣。
个个都是恭贺了她。
覃奉仪不是个爱笑的,送了礼,就是坐在一旁吃起了茶。
常良娣虽是爱笑,却是个有分寸不爱折腾的,也是跟着坐在旁边闲聊。
到了孙良娣,许是因着她抱这个宝贝疙瘩,时不时地逗笑怀里的小孩子一句,也是给这院子增添几分不同来。
常良娣先是开口:“妹妹果然深得殿下宠爱,这院子都是比我们那里精巧不少,还是离殿下的玄德殿最近的,看那外头的海棠花,想来盛开的时候,美的很。”
姜浓笑着道:“若是常良娣喜欢,可常来与我吃茶。”
常良娣但笑不语。
而这边的孙良娣倒是忽然开了口。
“这院子的确是好,处处都是精巧,是费心思弄的,到底是不同的……我们这姐妹几个,也就是数姜妹妹最是合殿下的心意,最是能把男人伺候得好。”
这阴阳怪气的一句,将周围的氛围弄得怪异得很。
常良娣脸上的笑也停在唇边,多了几分尴尬。
孙良娣这话,到底是……过了。
可显然,孙良娣抱着个金疙瘩,无所惧的模样。
姜浓不紧不慢吃了一口茶,望向了孙良娣,开口道:“孙良娣错了,若是说伺候人,我们这些都是不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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