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中的唢呐声忽然起了一个高音,头顶上的灯光闪烁个不停,有黑色的头发从厕所的隔间里冒出来,沈俊的眼神一冷,看向广播音响的方向,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登山镐,猛然跳起。
即便是跳高运动员,也跳不了这么高。
他手中的登山镐狠狠地砸在了音响上,唢呐声戛然而止,那黑色的头发还在不停地冒出来,紧接着便有一双惨白的手抓住了隔间门的门沿。
他咬破了自己的左手的食指,掐了一个诀,往登山镐上画了一个血符,血符亮起微微的金色光芒,他再次飞身跳起。
与此同时,那头发下面的脑袋也慢慢地冒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露出眼睛,沈俊的登山镐正好砸在了它的天灵盖上。
噗呲。
那声音不像是砸在头盖骨上,反而像是敲在了膨胀腐烂的肉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邪祟发出一声惨叫,头发和手都化为了一道道黑色的烟雾,飘散在空中。
厕所的灯光再次亮起,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沈俊将登山镐塞进衣服里,奇怪的是那么大的一把登山镐,一进了他的衣服,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不仅之前的安检没有检出来,此时连个轮廓都没有。
他又从衣服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根钉子。
那钉子足有一掌长,是以前木匠们用来钉房梁的钉子,上面生满了铜锈。
他来到那堆破碎的音响前,眼神一凛,将铁钉狠狠地插进了其中。
而此时,在离厕所不远的候机厅内,一个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的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发出一声痛呼,跪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乘客都吓了一跳,立刻有地勤人员过来询问:“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老毛病了,不用担心。”男人连忙摆手。
地勤看着他的胸口,惊讶道:“先生,你流血了”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发现有血慢慢地晕染而出。
“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他立刻起身,朝着厕所跑去。
沈俊用自己的拳头朝着铁钉狠狠砸下。
咚。
铁钉又被砸下去了一寸,而沈俊的手也鲜血淋漓。
墨镜男人胸口传来剧痛,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可恶!
胸口的血更多了,那个小子下手真是狠啊,这是要他的命!
他一脚踢开了厕所的门,反手就将门给别上了。
“小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他厉声道。
沈俊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握成了拳头,缓缓地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有意思,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来的?”
墨镜男人嘴角抽搐了两下,道:“别怪我来找你麻烦,谁叫你要当着全网的面,说自己得到了三张解厄符?你难道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这是在找死!要怪,就怪你自己愚蠢。”
沈俊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为了解厄符来找我的麻烦吗?真没想到,我第一次钓鱼,效果竟然这么好,收获如此丰厚。”
墨镜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惊道:“你,你竟然用解厄符钓鱼?你想要让我们来杀你夺宝,而你反杀我们,再夺走我们身上的法器?你,你好重的心机!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你怎么敢的?”
沈俊忽然拿出了一根血红色的蜡烛,烛芯无火自燃,昏黄的烛光将他包围,那只从他身后悄无声息伸过来的手,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迅速地缩了回去,不敢越雷池一步。
沈俊猛地从衣服里抽出登山镐,一镐头砸在身后那邪祟的身上。
那竟然是一个小邪祟,看起来像婴儿,但头特别大,大得恐怖,浑身白惨惨的,仿佛从福尔马林里捞出来。
这一镐头下去,那婴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魂飞魄散。
“我的小邪祟!”墨镜男人心痛得脸色扭曲,他刚才听说沈俊是在钓鱼,确实很惊讶,但其实演的成分更多一些,目的是吸引沈俊的注意,然后让自己养的邪祟从背后偷袭。
但连这一点都被沈俊给看穿了。
墨镜男人生出了退意。
他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脱,却发现沈俊不见了。
“你的修为不过是炼体期,只炼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但你有一个绝活儿,会吹唢呐,吸引邪祟前来为你助阵。”沈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唢呐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