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给夏裴知找的房子还不错。
不那么好查起,是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身份信息,跟周震庭这个层面上的人隔了好几个世纪的距离,所以,周震庭应该是无从查起的。
夏裴知将周然冉送过去之后才回去找秦俊逸的。
回去的时候秦俊逸已经叫了东西,有吃有喝的。
“哟,夜宵?”夏裴知进门的时候笑,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他消失这么久就只是出去跑了个步回来一样。
秦俊逸坐在桌边,看着他演戏。
太熟了,两个人之间太熟了。
他们都在一起住这么久了,彼此都已经很了解,他知道夏裴知是在演戏,也正如夏裴知知道他知道他在演戏一样,肆无忌惮罢了。
毕竟,秦俊逸不会出卖他。
“过来吃点吧”,秦俊逸看着他,还是开了口。
“那当然”,夏裴知笑,走过去,直接拉了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颇感概,“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好久都没在一块坐着吃东西了。”
“怎么样,裴哥,你的私事忙完了?”秦俊逸问。
“嗯”,夏裴知点头。
四目相对了好几秒,秦俊逸妥协,然后将酒推到他面前。
夏裴知拿起酒,喝了。
“裴哥,那边的鱼还养着呢?”看他喝酒,秦俊逸又问了这话。
“养着,跟周然冉一块钓的,她说了,不能蒸了。”
“行吧”,秦俊逸还是妥协。
“你今天忙什么了?”夏裴知看他,又转移了话题。
“我今天又找了一遍她的那些个朋友,都没消息,这边的线索差不多就只能到这了”,秦俊逸叹息,目光探究的又看了夏裴知一眼,“我连宋煜都跟了阵。”
不管怎么说,宋煜之前跟周然冉关系还行,虽然后面好像有些不愉快,可大小姐走投无路了,也难免会去找他帮忙。
“宋煜那也没结果?”夏裴知喝着酒问。
“没有”,秦俊逸摇头,然后翻了手机,点了相册给夏裴知看,“他见的人我都拍了,没什么可疑的好像。”
夏裴知接过,左右翻着照片看了看。
看了好几张之后,他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按黑手机还给他,“没有就算了,她那么大人了,就算不在庭哥身边,总也不可能让自己吃亏,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回想起周然冉这半个月住的那里,夏裴知还是有些心疼,新的住处也不知道她习不习惯。
“那庭哥让你找,你能找得到吗?”秦俊逸看着他,叹息了声,换了问法,“你真心想找吗?”
夏裴知笑,“她自己跑的,就证明她不想回,为什么要找。”
秦俊逸瞪他,“你这话别跟我说,跟庭哥说去。”
“行,我明天找他”,夏裴知点头。
秦俊逸没再说什么,只是闷了几口酒之后,低声开口,“裴哥,我信你,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有分寸,庭哥对你,真的很好。”
夏裴知垂眸,没再说话,失笑着又喝了酒。
周震庭对他真的很好,如果没有周震庭,他现在过得可能还不如蒋浩。
是周震庭将他从小巷子里拉出泥潭,让他看到也走进了另外的世界。
两个人一块吃了东西,又将酒喝完,很晚才各自回房睡觉。
夏裴知第二天还真的去找了周震庭。
不过,在周家门口看到了宋煜。
宋煜倚靠在车边,无所事事的玩着打火机,看到夏裴知的时候有些诧异,但目光之中很快有了敌意,他将打火机捏手里,站直了几分,上一次不愉快的回忆又浮现在脑海。
“宋少爷”,夏裴知倒也识趣,来者是客,总不能再动粗。
听他这态度,宋煜瘪嘴,傲娇了几分,没理。
“宋少爷不进去?”夏裴知又开口问。
“我不进去,我哥跟周震庭有事,我在外面等。”
夏裴知蹙眉,犹豫两秒自顾抬脚往里去。
大厅里没有人,夏裴知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书房的方向,既然宋典来了,那自然是在书房说事。
书房的门一直紧闭,不过意外的是,夏裴知进来之后,宋煜很快也跟进来了。
他在夏裴知身边坐下时,夏裴知叫了张妈,让泡茶。
茶很快上来,夏裴知亲自给宋煜倒。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宋煜看他面色平静倒茶的模样,开口说了这话,语气之中有讽刺。
夏裴知仿若没听见,将茶杯递到他面前,笑,“宋少爷喝茶吧。”
宋煜没接,更深的盯着夏裴知,“夏裴知,周然冉离家出走了,你知道的吧?”
“当然”,夏裴知点头,将茶杯往他跟前更递了几分。
宋煜无奈接下。
“你两那不清不白的关系,你能不知道她在哪?”
“宋少爷那么殷勤不留余力的追她,搞不好也想在她心里加加分,帮她离家出走也说不定。”
“唉,你怎么血口喷人啊……”
宋煜火大,猛的站起来,手里的茶都快溢出了。
“阿煜……”
宋典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都望向书房方向,看到宋典和周震庭一前一后从书房出来了。
“干什么呢?有点礼数”,宋典走到沙发前,斜了宋煜一眼。
宋煜有点生气,只能闷闷低头把茶喝了。
夏裴知也站起,“宋总。”
夏裴知打招呼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周震庭。
周震庭也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过多的表情。
宋典转身,面向周震庭笑,然后伸出手,“老周,不用送,合作愉快。”
周震庭跟他握手,然后目送他的身影出去。
宋煜也放下茶,屁颠屁颠跟着出去。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周震庭才将目光望向夏裴知。
夏裴知站着,站得挺直的。
“我以为你这段时间养老去了……”周震庭坐下,翘起二郎腿,抬眸看着他。
夏裴知笑,跟着坐下,然后给他倒茶。
他倒茶时候,周震庭就看着他,“今天想跟我聊什么?”
“然冉的事,我觉得还是放一放,你越找越找不到,说不定哪天她自己想明白了,就回来了。”
“然冉?”周震庭看他。
“我记得你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只有一句评价,骄纵,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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