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知将外套从地上捡起甩了甩又披回身上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能准确无误的看到周然冉的窗户方向,而且,他看到周然冉就站在窗帘旁看着他,目光对上也没有回避。
夏裴知看了几秒,然后收回了目光。
他朝车子方向而去的时候,秦俊逸这才笑眯眯散着烟味朝他而来。
“裴哥,送你一程呗。”
“说这话,不吉利”,夏裴知哼笑,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改变脚步方向,上了秦俊逸的车子。
“真阴哈,这么多人打你一个”,秦俊逸系上安全带的时候转头看了夏裴知一眼,开口说了这话,但也并没有真的多心疼,着急上火。
夏裴知受伤这种事情算不上什么稀罕事了,更何况那几个看着也伤得不轻。
夏裴知没说话,默默系上安全带,然后就靠在了座椅上。
车子很快启动。
秦俊逸一直等夏裴知开口,今天晚上这事,他以为夏裴知想说点什么,但夏裴知无事人一样的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啧啧啧啧”,终于还是他自己忍无可忍先开口,“裴哥,周家虐你千百遍,你待周家如初恋啊,你不怕早晚被他们兄妹两个人玩死啊?”
“今天晚上又是为什么啊?”秦俊逸低声问,然后又自己答,“庭哥知道你今天晚上在酒吧见周然冉了?”
“不是,那也不能光打你啊,你们两个之间,不是一直都是周大小姐勾搭的你嘛。”
夏裴知没说话,秦俊逸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
只能又换了个话题,“回哪啊?”
“都行,找地方喝两杯。”
夏裴知回答得轻描淡写。
周然冉是看着夏裴知跟秦俊逸一块上车离开的。
车子消失了,她才将窗帘又拉上了几分,她刚才站的视角能看清楚的看到那一场打斗。
倒是很多年没看到了。
夏裴知刚到周震庭身边的时候,好像挺喜欢在外边那里练身手的,他哥也乐意给他找人来陪打,而且他对待每一次都很认真,是真的想把人往死里打。
那哥那时候说过,拳台上带回来的人,估计他可能以为在这里也必须像拳台上那么拼命吧。
后面这两三年,夏裴知才没那么较劲了,开始有时候也西装革履的陪着他哥谈公事了。
周然冉看完戏就直接回床上睡觉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于舞时一直都没睡着。
一开始是因为心里藏着事,不知道要不要如实跟周震庭说,再来周震庭回来了,她能听到动静,再后来,外面打架了,她也能闻到动静,这会,真是一点睡意没有了。
对周然冉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于舞时没有这么直接的面对过这种事情,她不喜欢热闹的,只是要跟这群大少爷大小姐做朋友,所以,必须上赶着热情讨好,要她自己,碰到冲突都是绕道走的。
失眠着,突然听到门口处好像传来了动静。
她心下惊了惊,还是小心翼翼下了床,然后走到门口,偷摸着将房门拉开了几分往外看。
“书房”,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已经看到骨指分明的手在她门板上轻敲了两下,语气很淡,但干脆利落。
她将门拉大,就已经看到周震庭的身影往书房而去了。
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披了件外套,还是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着,她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周震庭已经坐在里面等了,桌上甚至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酒瓶和酒杯。
她小心翼翼抬脚踏进去。
“关门”,周震庭面无表情抬眸看她。
她点头,将书房的门关上,然后才又一步步走到桌前。
“要我问你?”
周震庭抬眸看她,眼眸里的情绪不是那么平和,介于生气和不生气之间。
于舞时咽了咽口水,然后才低声开口,“不是你说的,晚上不用等你吗?”
于舞时言下之意是没有瞒什么,这不是大晚上先睡觉了,并不能表示她明天不会主动说。
“会争辩了?”周震庭目光深幽看着她。
于舞时垂眸,没再说话。
“有些事情,你说不说,我都能知道,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你要真觉得没什么跟我说的,那你就回去睡觉。”
周震庭抬眸,然后起了身,又拿了瓶酒过来,然后自己开,自己喝。
“朋友是我约的,地点是我定的,但我不知道夏裴知会出现。”
看着周震庭喝酒的脸,咬咬牙,于舞时开口说了这话。
“做什么了?”
周震庭仰头喝酒时,余光顺便瞟了她一眼。
于舞时喉咙紧了几分,这个问题就是她一直逃避和纠结要不要如实回答的问题了。
看她沉默,周震庭也不急,就只是边喝酒边等着。
周震庭的耐性大概就是一瓶酒的耐性,酒瓶里见底的时候,他握住酒杯的手也就跟着紧了几分,再次看向于舞时时,眼眸也更冷了几分。
周震庭将最后一杯酒喝下,放下酒杯,直接起了身,脚步往门口,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气场冷得很,没失态的咆哮和呈现明显怒意,但你知道他生气了。
“他们在洗手间说了会话”,于舞时突然拉住了他,只能拉到个衣角,“我没听清说了什么。”
她抬眸小心翼翼看着周震庭,抓着他衣角的手更紧了几分,
“你可以直接不说”,周震庭转眸看他,不悦更明显了几分,他都已经打算出去了,于舞时还要拉着他说慌。
她不说话的时候,周震庭确实生气了,但不会拿她怎么样,但现在她说谎了,周震庭的怒意瞬间就浓了很多。
周震庭看着她,胸膛有几分起伏,突然直接一把将她给抱到了桌上。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周震庭手撑着桌子的边缘,目光紧紧盯着她。
“我没逼你,你要是不想帮我做事,你可以直接拒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
周震庭的气息很近,眼眸缩了几分,才又开口,“你怎么会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你没跟人上过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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