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阴,好累,我不想去上学了,可我不敢跟奶奶说,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即使进入高中也摆脱不了命运,学校里依然有很多人笑话我,想尽办法看我出洋相,她会伤心的,但我真的不想去,我明明成绩优异,也足够乐观,却始终找不到坚持下去的动力,真的好累啊】
【10月18日,晴,我想,我找到动力和人生目标了,我要忍耐,奋发,和邹学长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不过我想当专攻民事,尽可能去帮助这世上的弱者,保护他们不受家庭和外界的伤害】
【11月23日,晴,如果我像柳学姐那么自信就好了,或者像章学姐那么漂亮,这样我就能跟她们一样,与邹学长说上话,可惜我只敢远远的看着,不过我很会努力的,努力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7月23日,超级大晴天,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和邹学长一个大学!同一个系!我就要成为他的直属学妹了!我一定可以找到共同话题的,我一定能接近他,一定……】
他合上日记本。
只觉得脑子里的轮廓,又清晰了一点。
不再只有骨骼,填充进了一些血肉。
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有想法便实施。
于是两天后,他请人将书房隔出一小间,并做了道暗门。
然后把与姜海吟相关的所有资料和照片,都放了进去。
研究和分析这个女孩,逐渐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乐趣。
起初,还算正常。
直到某一天,他做了一场连青春期时都极少出现的梦。
梦里,回到了那间狭小破旧的屋子里。
但这次,他很轻松就揭开了眼前的遮挡物。
短暂的模糊后,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圆眸中含着泫然欲泣的水汽,嘴唇由于被贝齿咬住,而变得嫣红。
女孩轻喘一声,可怜巴巴地唤道:“阿言……”
他猛地睁开眼。
目光恰好对上摆放在桌上的照片。
那是女孩在学校里照的,由于常年营养不良,皮肤有些苍白,很青涩,也很瘦弱。
他还记得手掐住腰上的感觉,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
贫瘠的需求,忽然来势汹汹。
像是被打开了某种闸口,一发不收拾。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他回味着女孩卑微讨好的样子,将那张脸和记忆中的声音联系了起来。
一年、两年、三年……
一遍又一遍。
渐渐地,越来越融合。
骨血外面长出了肌肤,僵硬的面部表情变得生动。
他知道她爱吃蓝莓味的零食,尤其是小蛋糕,他知道她初潮的日期,知道她的内衣尺码。
到第六年的时候,连那张脸上,哪里有颗不起眼的小痣,他都已经能够记得清清楚楚。
他终于不甘心继续待在这间屋子里,整日面对那几张照片。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座活火山,经过长年累月的积压,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这些年,私家侦探一直有送来消息,说姜海吟几乎每年都会回京一两次。
但他从来没有察觉到任何熟悉的悄然窥视。
她不敢出现。
没关系,既然如此,就由他来设个局。
她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入瓮呢。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完美地进行着。
时隔六年,对方头一次站在自己面前。
他几乎听见了血管里沸腾的声音。
可他没有表露出来一丝一毫。
她的发型和穿着打扮,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然而下一秒,那双漂亮的圆眸抬了起来,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爱恋和痴狂。
一片宁静。
“邹律师好,我是您的新任助理,我叫……姜海吟。”
女人做起自我介绍,脸上漾着得体的笑容。
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冰川中。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想承认,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焦虑。
不过不要紧,万事尽在掌握。
他会帮她找回昔日的感觉,赶走她身边所有人,然后就像那些照片和资料一样,永远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永远地陪着他……
她肯定会很乐意的,不是吗?
(完)
番外:关于二胎的那些小事
“姜律,你的信。”
“好,谢谢。”
姜海吟裹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进来。
秋季的天,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艳阳高照,过了午突然就开始刮风了,这会儿冷得简直像冬天。
她搓了搓手,看了下来件方。
某律师事务所。
以为是什么正常的往来交集,没想到,居然是封律师函。
委托方:邹远良。
看完内容,她扑哧一声,气笑了。
把信揣了回去,随意地丢进角落。
她起身收拾收拾,准备早早下班。
某人出差一周了,说是今晚会回来,那必须做点好吃的。
哦,连带着把自己也妆点一下。
毕竟,在对方的食谱里,自己也算是一道菜。
哼着歌儿,驱车驶往超市。
心情好,外面的狂风乱作,也变得没什么了。
唯一担心的是,飞机会晚点。
买完食材出来,风速没有减小,甚至开始掉起了雨点。
她坐进休闲车里,先给儿子打了通电话,得知他已经上了公交,在回家的路上了,忙叮嘱道:“下了车,离那些广告牌远一点,别撑伞,有带雨衣吗?如果没有,就等我……”
“带了,妈妈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稚嫩的童音,含着一丝与年纪不符的沉稳。
“好,那待会儿见。”
挂掉手机后,姜海吟轻叹了口气。
感觉这小半年以来,小林臻的性格又变了不少,倒不是过去那种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面的闷,而是……越来越独立了。
倒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她的内心,依然停留在初见面时,还有点婴儿肥的状态。
没想到一转眼,就成大孩子了。
儿子的婴幼儿时代,她几乎没有参与过。
这是她每每想起来,都会心痛愧疚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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