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晕倒(1 / 1)

“坐在这里干什么?”

闻溪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双黑色的军靴,头顶响起的声音带着几丝性感与磁性。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眼前站着的,果然是那个男人,她没有听错。

“督军?”

慌乱之下,她赶紧把手里的兔子塞回到了脖子里。

季棠渊皱了下眉头,“你怎么不回家?”

闻溪心里慌慌的,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刚才心里还在想着的人,突然就出现了。

她有些傻傻的仰着下巴,粉嫩的唇轻轻动了两下,终是没说什么。

季棠渊在她一边的台阶上坐下,撩开大衣的衣摆,“季姚刚走?”

“嗯。”闻溪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经常这样,你习惯就好了。”季棠渊不会安慰人,“她皮糙肉厚,反正死不了就是。”

闻溪:“……。”

你真的是亲哥,而不是魔鬼吗?

虽然他说话不好听,但闻溪还是笑了,“我知道的。”

季棠渊看了她一眼,“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回家?和家里闹矛盾了?”

闻溪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自己心里别扭,不想回去让家人担心吧?

“督军为什么不回家?”她歪着脑袋反问他。

季棠渊望着对面大门上挂着的灯笼,想起刚才车子已经开到了大门口,他又让司机折返到了洛家。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觉得小丫头今天看见他的时候,好像情绪不太好。

平时伶牙俐齿的,刚才却是一句话不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谁欺负你了?”季棠渊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闻溪觉得他们两个人没法交流了,所有问出的问题都沉入大海,所问非所答。

“哪有人欺负我。”闻溪把脑袋一偏,不让他揉,“别弄乱我的发型。”

季棠渊大笑:“还说没人欺负你,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

“真没有。”闻溪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不让他伸手就能摸到自己的头。

季棠渊没说话,闻溪也不开口,街上安静的只有偶尔的犬吠声。

过了好一会儿,闻溪突然糯糯的问道:“刚才跟督军看灯的人,是蔡家大小姐吗?”

“是季姚告诉你的?”

闻溪点头。

“嗯,是蔡映之。”

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脸,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表情,在说起蔡映之的时候,情绪也没有起伏变化。

“督军不是说,不喜欢热闹,不想出门吗?”他今天说的话,她犹记在耳边。

他说灯会太吵,所以不会去,但他还是和蔡映之一起看灯了。

或者说,嫌吵只是借口罢了,看灯的对象换成蔡映之,热闹也是可以接受的。

季棠渊总觉得闻溪的情绪不太对劲,她平时不会这样追问他。

她懂分寸,知进退,知道有些事情该问,有些事情要避讳。

今天他与蔡家人一起出行,完全是为了公事。

牵扯到公事,她都不会多说多问,免得触及到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见季棠渊皱眉,闻溪心里微微叹气,她多问了几句,他可能就烦了。

“对不起,是我僭越了。”闻溪偏过头,去看灯。

季棠渊有些生气,可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闻溪,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没什么。”闻溪不想跟他多说,而是从台阶上站起身:“不早了,督军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家了。”

是啊,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她要告诉他自己看到他跟蔡映之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吗?

她凭什么,她是他的什么人?

她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闻溪没看季棠渊,转身就要进门。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紧紧的攥住了,她回头瞪过来,“督军,放手。”

季棠渊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不说明白,就想一走了之?”

“我都说了,没什么,督军不要咄咄逼人。”

“是我哪里招惹到了你?”

“没有。”

“那你气什么?”

“我没生气。”

“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没生气?”季棠渊气笑了,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不说清楚,谁也别走。”

闻溪气道:“我都说了没什么,你还让我说清楚,没有的事情,怎么说清楚?”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让谁,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就连邻居家的狗都吓得不敢叫了。

“督军。”身后突然传来连副官小心翼翼的声音,“督军,出事了。”

季棠渊回头看过来,就见连副官表情凝重,可见事情不简单。

他松开闻溪的手腕,大步走下台阶,很快就上了停在远处的车子,扬长而去。

闻溪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睛里不争气的湿润了一片。

他要让她说清楚,可她说什么,说她有些嫉妒蔡映之吗?说她因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而生闷气吗?

是因为他对她有些与众不同,所以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有了不该有的企图吗?

说出这样的话,他大概会笑话死她。

他是天之骄子,而她是什么,是他身边一个可以供他支使,逗他开心,让他解闷的存在罢了。

不要因为他对她的特别而得意忘形,她之前对自己的那些告诫都被狗吃了吗?

就这样吧,生意上都说及时止损,现在恢复理智,大概还来得及。

~

正月十六,梅竹饭店重新营业。

整个上午,西城大街上的鞭炮声都没有停过。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映夏见闻溪的脸红红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闻溪摇摇头:“没事。”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有些头痛,想必是在河边吹了冷风的原因。

她以为自己可以扛过去,但是今天一早醒来,头越发的痛了,还隐隐有发烧的迹象。

不过今天饭店开业,一直都很忙碌,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

现在突然闲下来,她才觉得头痛欲裂,身上没剩多少力气。

“小姐大概是染了风寒,河柱,你快去抓些药回来。”万师傅让映夏扶着闻溪到后院休息。

闻溪摆摆手:“我没事。”

“小姐别逞强,身体才是要紧的。”万师傅说道:“今天刚开业,客人不多,小姐还是多休息一会儿。”

“南鹤楼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一早,南鹤楼的门前没有放鞭,大门还是锁着的。

“我让河柱去打听了一下,南鹤楼的牌匾拆了,里面正在装修,大概用不了多久,乔记就要开张了。”对于这个新的竞争对手,万师傅很是担忧,“听说乔记的那位乔小姐,得了厨神的真传,厨艺已经炉火纯青,乔记到了她的手里,营业额比之前翻了两倍。”

闻溪喝了口映夏递来的热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怕是之前的松江楼,也不可能永占鳌头。”

她并不害怕竞争,而良性竞争还可以督促自己进步。

“小姐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我再过来。”

闻溪也觉得自己需要睡一觉了。

映夏伺候着她躺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虽然不是很烫,也比平时的温度高。

她拧了一块温热的毛巾覆在闻溪的额头上,心疼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闻溪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许多梦,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映夏松了口气,“药早就熬好了,小姐快起来吃。”

“几点了?”闻溪的头依然很疼,脸上比之前更热了。

“八点多了。”

店里都已经关门了。

闻溪喝了药,药很苦,她含了一块糖在嘴里。

“我去看看那些香料。”闻溪撑着映夏的手臂站起来,“再不管它们,就该死掉了。”

映夏和闻溪一起来到暖房,里面的花盆里,整整齐齐的生了许多叶子,经过一个月的培育,这些香料都开始疯狂生长了。

“小姐,您脸色好差,要不要去医院?”映夏依然担心她。

“没事,吃了药,等药效上来就好了。”

她一点都不想去医院。

说话间,河柱从外面走进来,“小姐,云副官来了。”

云畅来了?

“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

闻溪想到昨天刚跟季棠渊吵架,云畅过来,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那个男人真的恼了,以后大概都不会再管她的事了。

想到他会跟她形同陌路,心中的某处突然有点抽搐的疼。

“请云副官进来吧。”

云畅进屋后,首先惊讶于闻溪的脸色,“闻小姐,你是不是病了,你的脸色有点吓人。”

“没事。”闻溪勉强笑了一下,“云副官找我什么事?”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云畅呵呵一笑。

闻溪觉得奇怪,没有重要的事,他大晚上八点多跑这一趟干什么。

“不是重要的事,也是有事吧?”

云畅心想,我有个屁事,但督军让我有事,我就得有事啊。

他一眼看到了闻溪身后的那些花盆,于是好奇的问:“闻小姐也种花吗?”

闻溪笑道:“你是第二个把它们认成花的人。”

祈宣上次也说这是花,只因为它们被养在花盆里。

“这不是花?”

“这是香料。”闻溪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拿一盆给云畅看看。

只是她刚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映夏和河柱同时一声惊呼:“小姐。”

云畅也愣了,直到听见映夏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快,快送小姐去医院,小姐的额头烫得厉害。”

河柱和云畅:“……。”

他们都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自然不能随便去抱闻溪。

云畅更是不敢了,他怕今天抱了闻溪,明天就轮到别人抱他的骨灰盒了。

“等我一下。”云畅急着往外跑,他不能抱,外面不是还有个能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