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上次唱给他听的歌,没想到他记住了旋律,还做成了转转椅的背景音乐。
一吻结束,闻溪胸膛起伏,有些气息不稳,可她却甘之若饴。
她不舍的圈着他的脖子,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明亮的眼睛里噙着粼粼月光,清亮诱人。
“这都是你设计的?”
季棠渊顶了一下她的鼻尖:“喜欢吗?”
“喜欢,从来没有这么喜欢的东西。”闻溪眼中一热,“季棠渊,谢谢你。”
谢谢你完成了我童年的梦想,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童话世界,谢谢你让我庆幸自己没有白活一世。
“你唱的那首歌很好听。”季棠渊语气轻柔的说道:“我让人谱成曲子,又做成了一个音乐盒,这个发条上满弦的时候,不但会让椅子转动,还会让音乐盒发声。”
季棠渊的这个发明,其实就是旋转木马的雏形。
他可是连枪都会做的男人,做一个小型的旋转木马,自然不在话下。
只有‘想不想做’和‘为谁而做’的问题。
“我抱你上去。”她刚才匆忙跳下来,还没有真正体验一把。
“这次可不准半路跳下来。”季棠渊告诫道:“不然不给你玩了。”
“知道啦,知道啦。”闻溪不想再挨训,坐得可乖巧了。
玩了几圈,她就朝季棠渊招手:“你也上来呀,那不是还有个座位吗?”
季棠渊摇头:“坐不下,而且动力也不足。”
他虽然体重不大,但个子高,那张椅子坐个闻溪是刚刚好的,但他就完全坐不下了。
“再载个小孩子还可以,大人带不动。”季棠渊道:“我一上去,估计椅子就哑火了。”
“那你当初就做一个椅子好了,还省劲。”
“以后也可以陪孩子玩。”
闻溪笑道:“如果是陪孩子,那就做少了,要是生了十个八个,还不得打起来。”
“生那么多,我怕你累。”季棠渊说得一本正经。
“谁要给你生孩子啦?”
“你上次也说不嫁给我,后来不是说龙潭虎穴也要闯?”
“季棠渊,你记性干嘛那么好?”闻溪不服。
季棠渊笑笑:“天生的,我也没办法。”
闻溪:“……。”
这副傲娇的样子,真的很欠扁。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才回到他的起居室。
季棠渊道:“我身上全是汗,先去洗个澡。”
他指了下一边的书架,“上面有书,你随便看。”
闻溪走过去,指尖在那些书籍上滑过,他虽然说过随便看,可是里面没有一本让她感兴趣的。
不是什么心理学、痕迹学,就是机械制造,世界地理之类的,别说内容,光是名字就让她觉得头大。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百科全书,里面竟然都是关于武器方面的。
闻溪终于放弃了用看书来打发时间的想法。
她闲着无聊,就在他的房间里踱步,看他养的花。
他真的很喜欢养花,阳台上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花盆,里面种着她叫不上名的花朵。
像她这种连仙人掌都养不活的人,根本没有养花的打算,还是种点香料,简单又易成活。
闻溪的目光被桌上的一盆君子兰吸引住了。
这盆君子兰的花是桔色的,一个花苞里有三十多朵,挤在一起争奇斗艳。
君子兰的花香并不浓郁,很适合放在起居室或者客厅。
闻溪弯着腰,无聊的数着它的花朵,一朵两朵三朵……只是还没有数完,她就闻到了一种怪异的气味。
这种味道在西餐厅中经常能够闻到。
季棠渊进来时就看到闻溪正盯着一盆君子兰。
他怕她久等,所以洗澡很快,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正用毛巾擦着湿发。
“这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季棠渊也看向闻溪面前的君子兰,“我不记得养过这样一盆花。”
“不是督军养的?”
季棠渊叫来警卫。
警卫道:“这是夫人早上送过来的,说是别人给她的珍稀品种,她不擅长养花,就送给督军了。”
“阮姨?”季棠渊皱了皱眉头。
阮玉倒确实不会养花,以前还向他请教过几次养花的方法,但是接连失败之后,她就彻底放弃了。
“这盆君子兰的确很稀有。”季棠渊道:“君子兰开花一般都是二十朵左右,这盆竟然开到了近四十朵。”
“何止是稀有,还很稀奇呢。”闻溪道:“这些花上都被喷了罗勒香。”
“罗勒香?”
闻溪点点头:“罗勒一般是用来做西餐的香料,但是它还有一种奇特的功效。”
季棠渊歪头看着她,好奇的等待着答案。
“它是天然有效的崔情剂。”
季棠渊愕然。
“有人把罗勒制成香喷在这些花朵上,罗勒香随之散发到空气中,会让人欲望增强。”
季棠渊不等她说完,立刻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了起居室。
他对她的欲望本来就很强烈,如果再被这些香气催发,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季棠渊和闻溪在书房坐下来。
闻溪给他沏了一杯茶。
见他握着茶杯久久不动,闻溪也没说话,而是小口喝着杯里的水,不时看他一眼。
“如果这个香闻久了会怎么样?”季棠渊突然问道。
闻溪道:“我知道罗勒是因为它是做菜的香料,至于闻久了会怎样,倒是没研究过。但是这盆花放在你的卧室当中,你在睡眠的时候一定会大量吸入,它对身体无害,送你花的人恐怕只想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无论是什么目的,试试就知道了。”季棠渊目色一深,暗波汹涌。
~
“督军在吗?”
连副官在外面拦住了阮玉,“这么晚,夫人有什么事吗,督军怕是已经睡下了。”
“麻烦连副官通报一声,如果督军不能为我做主,我今天只有一死了之。”
连副官见阮玉哭得梨花带雨,再想到她贵为老督军夫人,自然不敢怠慢。
“夫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阮玉等了一会儿,连副官就回来了。
“夫人,督军请您进去。”
“督军已经休息了吗?”
“嗯,督军已经歇息了,不过他说夫人既然有急事,倒也无碍。”连副官将阮玉带到书房,“夫人请稍等,督军正在穿衣。”
阮玉笑笑:“麻烦连副官了。”
“夫人客气了。”连副官说完就退了下去。
阮玉坐在书房等待,同时环顾着面前清幽的环境。
季棠渊人在府里的时候,都住在这个书房小院,同时也在这里会客处理政务。
她以前和季东礼来过几次,对于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他的院里养了许多兰花和锦鲤,四处都透着书香之气。
这才是她喜欢的男人类型,书卷气中暗含霸气,不似那些草莽,身上只有让人作呕的臭气薰天与几天不洗的乌黑大手。
他的手修长好看,是艺术家的手,她每次看到他,都会因为他出众的外表而痴迷,幻想着他才是她的丈夫,是与她云雨的那个人。
阮玉急忙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今天来这里是带有目的,她不能过多的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精明了。
一会,连副官进来了,手里端着茶盘。
“夫人请喝茶,督军马上就过来了。”连副官客气的为阮玉倒好茶,“这是安神茶,夫人不必担心会影响睡眠。”
“连副官有心了。”阮玉冲他笑了笑。
她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保养极好,一颦一笑当中自带成熟女人的魅力。
连副官微微颔首,“夫人请慢用。”
阮玉安静的喝着茶,同时收起了那些五花八门的心思,她在想,一会儿见到季棠渊的时候应该先做什么。
她看了眼窗外,又看看身上带着的怀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阮玉耐心的等待逐渐变成急躁。
连副官说督军马上就到,可他穿个衣服也不用这么慢吧。
就在阮玉第三次站起来准备去问一下的时候,她的双腿突然一软,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随着阮玉倒下去,时间的指针仍然在一圈一圈的转动,直到门口传来一片嘈杂的声响。
连副官和一名守夜的副官赶过去,就发现季东盛搀扶着一个人正朝书院这边走来。
一时间,灯火通明,好像是有什么大阵仗。
“督军已经休息了。”连副官急忙上前说道:“不知道二爷和老夫人有何贵干?”
“休息了?”季东盛发出暧昧不明的笑意:“他会睡得这么早?堂堂督军不是日理万机,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吗?”
“督军真的睡下了。”连副官再次重复,“如果两位有急事,我可以先去通报一声。”
“有什么好通报的?”季老太太一眼瞪过来,“怎么,我是他的奶奶,我要见他还需要有人通报?还是说,他现在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生怕别人知道?”
“老夫人……。”连副官还要说什么,就被季老太太厉声打断
“他现在是督军,更是我孙子,你想让他背上不孝的骂名,就尽管拦在这里。”
连副官无奈,只好向另一位副官使了个眼色,两人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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