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只男狐狸精给蛊惑了,所以才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他留下来。
医生刚刚查过房,说他恢复的很好,不愧是底子强壮的男人,就连受了伤也要比普通人好得快。
“医生说了一定要静养。”闻溪正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着手脸,“要好好听医生的话,不准任性。”
“我只听你的话。”
闻溪想想也是这样,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遵从医嘱的人,这也是云畅为什么非要让她留下来的原因。
云畅说,这世上能压得住督军的,只有她了。
“好了。”季棠渊拉住她的手,“别一直忙活我了,过来躺一会儿。”
闻溪听了,犹豫片刻后才脱了鞋子,拉开他身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他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嗅了嗅她的发香,“你比什么药都好用。”
闻溪笑道:“那你下床跑两圈我看看。”
“贫嘴。”季棠渊的长指在她的唇上蹭了蹭。
他将被子往两人的身上拉了拉,好像包粽似的裹住了。
“闻溪,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与她脸贴着脸,说话时好闻的气息先于他的话语轻拂着她 。
“什么事啊?”
“你现在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已经很坦然了。”季棠渊十分高兴,“我喜欢跟你这样亲近。”
闻溪有些后知后觉,此时经他提醒,才想起刚才他喊她的时候,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钻进了他的被窝。
唉呀,这样是不是一点都不矜持。
“你会成为我老婆这件事是跑不掉的,所以迟早要适应。”季棠渊搂紧了她软软的身体,“等我们结婚了,就可以这样每天睡在一起,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的重点是最后一句吧?”
季棠渊笑得开怀,“这都被你发现了。”
“不发现的是傻子好吗?”
闻溪从鼻子里切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搂住了他的腰,“你别乱动啊,就这样乖乖的躺着。”
“我这个样子怎么动?”季棠渊有些懊恼,“我倒是想动来着。”
闻溪笑起来,把脸埋到他的颈间,身边都是他的味道,他像一个暖宝宝,抱起来这样的暖和。
“季棠渊,我好像离不开你了。”闻溪收紧双臂,“而且越来越喜欢你,喜欢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话让季棠渊心花怒放,忍不住捧起她的脸,“真巧,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的脸在月光下白皙的几近透明,脸颊上的一抹红霞,有种顾盼生辉的光彩。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吻她的时候,月色也是这样美妙,她也是如此美好。
如果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知道该做什么,唯有身体的亲密接触才能表达这份发自心底的爱意。
当情与情相交,身体与身体纠缠的时候,喜欢才能得到释放。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面对他突然吻上来的唇,闻溪没有后退,也没有避闪,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四唇相接,仿佛心灵相通,那是一种彼此都在渴望拥有对方的热情。
他的吻带着火一样的热情,唇舌在她口中肆虐,深吸重吮带出令人心跳加速的缠绵声。
病房里似有暖风浮动,夹杂着不知是谁身上的淡香,飘到鼻间,闭上眼,是一种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味道。
他的吻离开她的唇瓣,一路向下游走,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圈圈属于他的印迹。
纵然他处处小心,可是情到浓里,动作不免没轻没重,也不知道是哪一下扯动了腿上的伤,让他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季棠渊。”刚才还在意乱情迷的闻溪忽然间就清醒了,急忙抬手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他的嘴巴进一步肆虐,“你答应过我不会乱动的。”
她的声音带着斥责与不满,更多的还是心疼,“很痛吧?”
“还好。”季棠渊勉强笑了一下,但他额上的汗珠是骗不了人的。
那样的伤,只要轻微牵动一下,都会疼得冷汗直冒。
闻溪有些后悔,不该由着他这么任性胡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我去叫医生。”
“不用。”季棠渊一把拉住他,声音中仍然带着低沉的喘音,“这种时候,叫医生只会破坏气氛。”
“你都疼成这样了。”
“刚才是我不小心,这次不会了。”
“你还来?”闻溪不会允许他继续胡闹,刚才就不应该纵容他。
季堂渊忽然拉住她的手,带着几分控诉:“你把我的火都挑起来了,说不管就不管了?”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真是没谁了,他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还像那天晚上一样,好不好?”季棠渊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接近讨好。
想起那个雨夜,闻溪的心跳还是会忍不住加快,那大概是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一次了。
“很,很难受吗?”
“嗯!”
她不知道她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只是一个热情的吻就能让他失控,现在有种箭在弦上,却没人拉弓的感觉。
“那你保证不要乱动。”
“我保证。”季棠渊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只要她同意了,他做什么样的保证都可以。
“那你闭上眼睛。”
季棠渊笑了,将手背覆在眼睛上,“这样可以吗?”
闻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两人早就交过心,情感上的发展也要伴随着身体上的进步,更何况,只要能让他开心,她也心甘情愿,命都可以给他,何况其它。
他一直没有真正的拥有她,也是出于对她的那份尊重,而她也要好好的回应他的这片用心。
他在给她时间去适应他,去真正的接受他,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一直都在耐心的引导与等待。
哪怕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玉望,他也想让她享受这份无与伦比的尊重。
~
第二天云畅进来汇报工作,看到自家督军倚着床头,脸上一片神清气爽。
他又偷偷看了眼闻溪,闻溪正在收拾两人吃过的午餐。
督军不但气色很好,听医生说恢复的也非常快,这要多亏了闻小姐在他身边,不然以督军的臭脾气,在这里住两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曾看到过闻小姐教训督军的样子,只因为他觉得有些药不必吃,不过是一句‘吃药麻烦’,就被闻小姐训了整整半小时,还字字不带重样的。
而督军愣是一句嘴没敢顶,乖乖的听着训,最后药也一顿不落的按时吃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如此吧。
“督军,一个好消息,当初嫁给福柏的那个女子找到了。”
“哦?”这倒真是个好消息。
“不但那个女子找到了,她还有一对儿女,大的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就在闻小姐的酱油厂里工作。”
闻溪咦了一声:“在酱油厂?”
她虽然不常去酱油厂,但酱油厂里有什么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她都一清二楚。
“叫什么?”
“大山。”
闻溪笑道:“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原来大山是福柏的儿子。”
“闻小姐认识大山?”
“嗯。”闻溪点点头:“大山是刘叔亲手栽培的,为人聪明伶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办事牢靠,当初挑唆辛大户和他岳家的事情,就是我派大山去做的。”
云畅道:“据我们调查,福柏在回到荣城之后,确实是住在她妻子那里。因为他十年前假死,她的妻子信以为真,于是卖了原来的房子,搬到了乡下。”
“原来是在乡下,那的确是个隐藏行踪的好地方。”季棠渊道:“她的妻子没有再嫁?”
“没有。”
闻溪感叹道:“一个女人独自带大两个孩子,实属不易,福柏当初只想着效忠大舅,却忽略了他的家人。”
“如果我像福柏一样,你会怎么办?”
闻溪瞪了他一眼:“我会让你连我家的门都找不到,还会找个比你好看的男人嫁了……。”
“不行。”季棠渊知道她是故意气他,可还是接受不了,“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我一个。”
闻溪看向云畅:“你们督军平时就是这么霸道吗?”
云畅:“……。”
拜托,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就不要带上我了吧,我可不想白白送命啊。
回答“是”,督军会弄死他,回答“不是”,督军会替闻小姐弄死他,他真的太难了。
好在闻溪也没想真的让他回答,很快话题一转:“这件事,我想先跟刘叔商量一下,之后再让他跟大山谈谈,如果大山肯出面劝服福柏,那就再好不过了。”
季棠渊也觉得这个办法稳妥,如果福柏还对家人有所亏欠,也不会拿家人的性命做赌注,更何况,他们只是想知道洛向前在丘陇的事情。
洛向前人已经死了,但他的过去却没有消失,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也许都可以得到意外的收获。
“还有一件事。”云畅脸上带了笑意:“松江楼已经正式解封了,批文也发了下来,闻小姐这两天就准备一下各种手续吧。”
松江楼,终于要回来了吗?
闻溪忍不住看向季棠渊,他冲她一笑,莫名的鼓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