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救?现在还怎么补救?”老大闻凤民狠狠皱着眉头:“老三已经把洛爱云和闻溪得罪了个彻底,听说上次去洛家,还被洛家老头子给打了出来。”
提到这件事,闻凤山的脸色更臭,他能上门是给他们洛家脸,没想到洛中怀那个老东西还会对他动手。
“这不可能。”闻凤山到现在也不想相信眼前的事实,要嫁给督军的是闻星,要当督军岳丈的是他闻凤山。
“闻星呢,人找到了没有?”闻凤山一转头看到匆匆进来的宋姨太。
宋姨太被他猛然一吼,终于不再失魂落魄,哭嚎道:“老爷,老爷这可怎么办啊,督军要娶的不是星儿,而是闻溪那个贱人。”
宋姨太不敢想像,她之前刚刚在洛爱云的签售会上捣乱,洛爱云就成了督军岳母,一旦让洛爱云得势,她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她。
宋姨太吓得瑟瑟发抖,仿佛没有看到屋里还坐着洛家的亲戚。
眼看这对夫妻疯魔般的一惧一怒,闻家的亲戚们不想趟浑水,先后出了屋子。
闻家老大和老二站在一起商量道:“得罪闻溪的是老三,我们可没有直接得罪过她,所以,没什么担心的。”
大概是这句话让众人找到了主心骨。
闻家二嫂眼睛一转:“我们是闻溪的亲叔叔亲婶子,这里都是她的亲戚,她的身上流着我们闻家的血。我们大老远从凤山县过来,她总不会不招待我们。”
“是啊,我们去洛家贺喜,她也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如果她敢,我就去说她忘恩负义,连自家的亲伯伯都不认。”
众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于是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洛家。
“老爷,大爷和二爷他们要走了。”管家匆匆跑进来禀报。
“让他们走。”闻凤山气得跳脚,“他们都要去抱闻溪的大腿,让他们去,让他们去。”
闻凤山涨红了一张脸。
管家想了想,硬着头皮劝道:“老爷,大小姐始终是您的女儿,是您亲生的,父女没有隔夜仇,您不如也和大爷和二爷一起过去吧,求得大小姐的原谅,只要大小姐不计前嫌,您还是督军的岳父啊。”
闻凤山本来气得要蹦高,听了管家的话就像醍醐灌顶。
是啊,他还是闻溪的爹,这是改变不了的血缘关系,如果闻溪不原谅他,她就会背上不孝的骂名。
堂堂督军夫人,还没进门就让人骂不孝,她还有什么脸嫁给督军。
宋姨太一听,当即吓得一个机灵。
如果闻凤山和闻溪合好,那他是不是就要把洛爱云接回来,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洛爱云一定不会放过她。
“老爷,闻溪恨你入骨,您要是真去了,只会被她羞辱一番,老爷难道忘了闻溪是个什么性格吗?她什么时候给过老爷面子,什么时候把老爷当成她的爹?”
闻凤山想到闻溪看他的眼神,冷漠疏离,好像在看路边的流浪汉。
他刚要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就在闻凤山犹犹豫豫的时候,闻家的亲戚们已经浩浩荡荡的往洛家去了。
闻溪正在屋里试首饰店送来的各种首饰,就听到福刚站在院子里说道:“姑奶奶,小姐,门口来了许多人,说是小姐的亲戚。”
洛爱云放下手里的一只耳坠:“亲戚?难道是闻家的那些人?”
她早听说闻凤山的大哥和二哥携家带口来到了荣城,就是为了参加闻家的婚礼。
闻溪眨了眨眼睛,嗤笑出声。
闻家人发现真正结婚的人并不是闻星,于是就大张旗鼓的开始换场地,如果她嫁的不是督军,只是寻常人家,闻家人还会想起她这个“亲侄女”吗?
“不见。”洛爱云气道:“当初闻凤山休我的时候,可是连夜把他的大哥二哥都叫了过去,当着这些人的面与我断绝关系。如果他的大哥和二哥有点良心,就不会任由闻凤山做出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
闻凤山发家是因为洛家的资助,而闻家发家是因为闻凤山做了凤山县县丞,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只看到闻凤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却不会去想闻凤山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
洛爱云想到当时他们的嘴脸,一个个恨不得赶紧跟洛家划清界限,现在又上赶子的想要过来喝喜酒,人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毫无下限的不要脸。
“阿娘,若是将他们这样拒之门外,他们一定会闹起来,还会给我扣上一个不孝的帽子。”闻溪起身道:“映夏,你去把那份报纸拿来,我去会会他们。”
“我跟你一起去。”这个时候,洛爱云不能让闻溪独自露面,她倒要看看,闻家的那些人究竟可以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洛家的门外,二十几个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吵吵闹闹的,很快就惹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
“你们这是?”有邻居好奇的问。
闻家二嫂急忙说道:“我们是闻溪的伯伯伯母还有姑姑们,都是亲的。”
“洛家小姐有亲伯伯亲姑姑?”几个邻居相视一眼,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大老远从凤山县来的,一路风餐露宿,就为了参加侄女的婚礼。”闻家二嫂看了眼头上的日头,用手绢煽着风,“这天热死了,怎么去通报的下人走得这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洛家有意怠慢我们呢。”
“二伯母说你们是从凤山县过来的?”洛家的大门敞开,闻溪从中走了出来,步态盈盈。
日头刺眼,照在她水粉色的衣料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白皙无暇的皮肤让衣服映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
只是一年多未见,众人没想到闻溪已经出落的如此标志,除却那副美丽的长相,她的气质变得和从前不同,眼神锐利淡漠,高高站在台阶上的时候,给人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闻家二嫂被问得一愣。
闻溪笑了下:“可是你们刚才乘坐的马车明明是荣城的马车。”
“这是我们从车站租来的马车。”闻家二嫂急忙解释道:“我们到了荣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无人接站,只能去租马车。”
这是在影射洛家没有去接他们,对他们有所怠慢?
洛爱云冷眼看着闻家的这些人,从大到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贪婪,让人看了就想作呕。
“二伯母说你们舟车劳顿,可是二伯母穿得光鲜亮丽,面色红润,这可不像刚刚经历过长途跋涉的样子啊。”闻溪仍然站在台阶上,根本没有下去迎接的意思,而身边的映夏给她小心撑着伞。
闻家二嫂还要说什么,闻家老大站出一步,一脸威严的说道:“闻溪,你是晚辈,不管我们是怎么来的,这么大的太阳,你怎么能自己站在伞下,这样居高临下的跟我们说话?”
“大伯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站在这里同你们说话,是因为我是未来的督军夫人,而你们不过是与我毫无关系的路人甲。”
“我们可是你的亲伯伯。”闻家老大怒道:“你就不怕被戴上不孝的帽子吗?”
闻溪轻笑一声,向映夏使了个眼色。
“我叫你一声大伯是给你最后一点脸面。”
映夏收起伞走下台阶,把那份报纸交到闻家老大手里。
“大伯看清楚了,这是我许久以前就登在报纸上的,闻凤山亲口同意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与闻家再无瓜葛。虽然有我外公在现场做证,可是为了断得清清楚楚,我特地让人登报声明,不过,闻凤山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闻家老大在报纸的中缝里找到了闻溪所说的那则声明。
她说得没错,她的确是在报纸上与闻凤山断绝了父女关系,黑纸白字不会有错。
那时候的人想要发个声明,都会登报,只要上了报纸就会做数,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规矩。
“大伯看完了吗?”
映夏听了这话,立刻将报纸从闻家老大的手里抽了出去。
闻家其他人还要看,闻溪已经不给他们机会了。
“把这块声明剪下来贴到大门上。”闻溪说道:“对了,再写一块牌子,就写‘闻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说完,闻溪也不理会闻家人吞了屎一样的表情,径直挽着洛爱云的手臂进门了。
一脚跨进门槛,闻溪忽又回头说道:“想给我扣上不孝的帽子?抱歉,督军就是看上我这个人了,别说是不孝,就算我是魔鬼,他也照娶不误。与其想着怎样破坏我的名声,不如想想得罪督军夫人会有什么下场。”
砰的一声,洛家大门紧闭,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
“闻家人与狗不得入内?”闻家二嫂气道:“我就不信了,她真的不在乎名声。”
“够了。”闻家老大突然出声呵斥:“这都是闻凤山自己造的孽,我们还是赶紧跟闻凤山撇清关系。”
“为什么?”
闻家老大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不是闻溪要对付闻凤山,是督军要对付闻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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