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会藏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样的手段不见得光明,却往往能够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正因为如此,才会驱使着无数人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这一瞬,韩奕琛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后来呢?”
“后来那些人好像并没有成功,但是混乱之中,赵夫人好像受了惊吓,早产了。”聂云帆看了韩奕琛一眼,“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刚刚已经说过了,有人趁乱用一个死婴代替了你,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赵夫人的这个孩子没有保下来。”
聂云帆叹息了一声,隐隐有些唏嘘道:“听说,当时赵夫人后来得知自己的孩子没了,连着好几天都没怎么说话,不吃不喝,非常伤心。”
韩奕琛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给狠狠的拧了一下。
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晦涩的吐出一句话来:“孩子都没了,他们为什么不再生一个?”
聂云帆淡淡的睨了韩奕琛一眼,蹙眉道:“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为什么不能?”
“赵夫人第一次流产的时候伤了底子,后来隔了好几年才好不容易又怀上一个,在最后关头却出了那种事情,险些就那么失血过多,一尸两命。虽然后来勉力救了回来,可医生却说以赵夫人的身体,如若再怀一个孩子,恐怕会比那一次的情况更为凶险。”
韩奕琛眉峰一抖,脸色却是有些阴沉了下来,眉宇之间难得的浮上了几分担忧与……心疼。
“赵总裁倒也是个痴情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便再也没跟赵夫人要过孩子。外面的狂蜂浪蝶后来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一个个主动往赵总裁身上倒贴,就想着钻这个空子,给赵总裁留下个一儿半女,取代赵夫人的位置,不过都被赵总裁和赵老爷子给打发了。”
韩奕琛听到这里,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了那个坐在段雅蓉身边,有些不苟言笑,却对段雅蓉无微不至的男人。
双唇微抿,心中却是突然涌上了种种难以言明的辛酸滋味,一个大家族的女人却无法为自己的丈夫留下后代。
如若不是她的丈夫对她感情深沉,即便知道两个人以后可能再也不可能有孩子,却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宠爱依旧,那个时候的她是否在失去儿子之后不久,还可能失去丈夫?
一想到这个可能,韩奕琛便忍不住后怕心酸,好在……好在他的亲生父亲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赵夫人我是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听说人挺不错的,温柔体贴,善良大方。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你的……”
“……我也没想过。”
聂云帆沉默了一下,抬步走到韩奕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跟你说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吧。不过如果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当年的事情确实怪不得赵总裁和赵夫人,他们也是受害人之一。现在有机会能够重逢,就说明你们的缘分还没有断。作为你的兄弟,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别做出一些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情。”
韩奕琛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聂云帆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知道韩奕琛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其实很在意家人。
没有一个孩子会不在意自己的父母,被丢弃在孤儿院这件事情一直都是韩奕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一个心结。
聂云帆很清楚的记得,当年他们刚上大学那会,韩奕琛宿舍有个不长眼的就是因为嫉妒加嘴贱。
当着所有人的面提起这茬,还暗中讽刺韩奕琛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就算赚再多钱也没用,没人要就是没人要。
那是聂云帆第一次见韩奕琛生那么大的气,也是最后一次,那个嘴巴没把风的舍友直接被韩奕琛打进了医院,后来还是他找了家里人帮忙才算是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
那个时候情绪失控的韩奕琛还是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印象,而今,韩奕琛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被父母丢弃,这个冲击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另外一边,总算是把段雅蓉两人给哄回去的赵侑琳总算是轻舒了口气,放下了那一直压在心底的大石头。
赵侑琳一点也不担心韩奕琛会不认他们,她和韩奕琛虽然相处的时间比较短,却知道这人其实很重情义。
一个重情义且明辨是非的人,不可能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尤其是在看到段雅蓉二人那么在乎孩子的情况之下。
之前说起韩奕琛身世的时候,段雅蓉与韩奕琛的那几次互动赵侑琳可都看在眼里。
心里自然明白韩奕琛对段雅蓉等人也不是真的没感觉,只是事情太过突然一时不能完全接受而已。
假以时日,接受他们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送走两夫妻,时间也差不多指向了中午12点,这两个多月以来,每次到了这个时候,赵侑琳便无比的纠结。
原因无他,在她的办公室里面出现了一对不分场合,随时随地秀恩爱,刷存在感,把她们这些不管单不单身的女孩子刺激得不要不要的“狗男女”!
自从那次赵侑琳放话让凌然亲自把午饭送上来,省得小黎自己还要下去拿之后,厚脸皮的凌二少就开始了每天准点到赵氏报道的日子。
起初,赵侑琳还有些不满,毕竟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可还直白的威胁过这家伙,要是敢对小黎有一丝利用之心的话,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
结果这丫的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似的大摇大摆的跑到了赵氏给小黎继续送饭,好像自己之前跟他说的话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泛泛之词,怎能让赵侑琳不生气。
可渐渐的,连赵侑琳自己都麻木了,这追起女孩子的凌二少爷根本就是块牛皮糖,只要被他黏上,再想把他从身上撕下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