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主动说,她就主动听着,人家不说了,傅寒烟也不会主动多问什么,只说了一声好,便跟着阮应雪一起走进了食堂。
这里面食堂不算大,她当年待过的福利院比这里稍大一些,食堂自然也就宽敞了些,但傅寒烟觉得和她记忆中的样子都差不多。
此刻孩子们无论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凡是能自己独立吃饭的,都已经排好队在等着打饭了。
思绪一时间涌上心头,傅寒烟站在门口没动。
阮应雪发现了,以为她是不太适应这些,便小声和她解释了一下。
又叹息着说:“你别看这些孩子有吃有喝的,其实挺可怜的,你瞧那个孩子,才两岁,就得自己打饭吃饭,这么多孩子,照顾他们的阿姨是顾不过来的。”
她的善良,傅寒烟都看在眼里。
傅寒烟微笑着说:“其实我都明白的。”
阮应雪有点诧异,“寒烟,你之前也来福利院做过义工吗?”
傅寒烟摇了摇头,但她说:“因为这些,我都经历过。”
不过好在那时候她还有唐逸陪在身边,不算孤单无助。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在呢喃,但尽管如此,阮应雪还是听到了,心头蓦然一怔,想再问问什么的时候,傅寒烟已经朝着打饭阿姨那边走了过去。
给孩子们打完饭,傅寒烟她们才盛了饭菜去吃,吃完后又帮忙收拾了一下碗筷和卫生,这才告别离开。
在离开之前,阮应雪单独和乔院长去她的办公室说了会儿话,傅寒烟则到外面去等她。
不多时阮应雪就回来了,她和傅寒烟在门口道别,然后各自上车离开。
傅寒烟路上的时候给楚彧打了电话,问他回去了没有,有没有吃晚饭。
楚彧说:“晚上临时有应酬,大概要很晚才能回去,你那边完事了就先回去。”又问,“你吃晚饭了吗?”
傅寒烟说:“在福利院吃过了,这会儿正往回走,那你先应酬,我就开车了。”
楚彧说好,叮嘱她慢点开,等到家了告诉他一声。
刚挂了电话,傅寒烟的手机就又响了,她以为是楚彧忘记说什么事了,拿过手机也没看是谁打过来的,就直接按了接听。
“还有什么事?”
“寒烟?是我。”
耳边传来的,却是唐逸的声音。
傅寒烟顿时心头紧了一下,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哥哥”两个字。
“哥。”傅寒烟解释,“我在开车,没注意看手机,刚和同事打完电话,以为她忘记说什么事了。”
唐逸也没怀疑,“嗯”了一声,然后说:“我明天下午开车去江城,你有没有什么需要从京都这边带的?我给你带过去。”
有些京都的特色小吃什么的,是江城所没有的。
傅寒烟想了想,“没有。”又问,“哥,你这次过来,是因为上次那个项目的事?”
那个项目她建议让唐逸有空亲自过来监督一下,免得出什么岔子。
“是,除了那个项目,老杨说还有另外一个项目想试一试,我过去看看。”
傅寒烟说:“也好。”
唐逸便又问:“这么晚才下班?”
傅寒烟说:“不是,是陪一位刚认识的新朋友去福利院做义工了,在这边吃过饭往回走呢!哥,你还记得上次咱们路上追尾那辆车的女孩子吗?今天我就是和她一起去的。”
唐逸挺诧异,“没想到你和她还有联系,她现在也在江城?”
傅寒烟:“嗯,听她的意思,以后打算常住江城了。”
唐逸笑了,“这样挺好的,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什么朋友,等我到了,约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吧!我帮你把把关。”
傅寒烟都忍不住要笑了,“拜托,我只是交了一位朋友,又不是男朋友,还需要把把关啊?应雪那丫头可爱的很,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不用把关,放心,我会自己体会的。”
“行吧!那你自己了解。”
两人又聊了几句,唐逸叮嘱她开车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到家后,傅寒烟先去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见手机里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前不久刚保存的阮应辉的电话。
傅寒烟忙把电话回过去。
那边接听的很快,传来阮应辉含笑的声音,“寒烟,在忙吗?有没有打扰到你?”
傅寒烟说:“刚刚在忙,不好意思没听到手机响,阮先生找我有事吗?”
“拜托,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吧?你能不能不要叫的这么生疏?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阮应辉语气听起来挺无奈的,又说,“你和应雪不是朋友吗?难道是我没有这个荣幸?”
好吧!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傅寒烟实在不好再说别的,便笑着说:“是我欠考虑了,能和阮……额,应辉你做朋友,实在是我的荣幸。”
好了,这个话题算是小插曲,说完了,就应该说正事了。
阮应辉说:“我听应雪说,今天是你陪她一起去福利院做的义工,我打电话是特地来表示感谢的。”
竟然是为了这个?
傅寒烟忙说:“太客气了,你刚刚也说了,我和应雪是朋友嘛!她既然开了口,而我也刚好有空,陪她一起过去没什么的,而且我也收获良多。”
“我还担心你会不适应,又拗不过她撒娇,才不得不答应呢!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阮应辉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那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傅寒烟婉拒了,“这太见外了,不过我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没时间,这样吧!等我忙完这阵子联系你们,我请你和应雪一起吃饭。”
阮应辉自然说好,“那我等你电话?”
“好的没问题。”傅寒烟含笑说。
“嗯,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联系。”阮应辉客气的说,然后和傅寒烟说了再见,等傅寒烟主动挂了电话。
已经快十一点了,楚彧还没有回来,傅寒烟打算睡觉,刚躺下,听到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傅寒烟披了件衣服走出去,透过门镜往外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会是楚彧。
“砰砰砰!”
他拍的还挺大声的,似乎她要是再不开门,他就这么一直敲下去。
还一下比一下声音大。
傅寒烟开了门,靠着门板看门外的楚彧,“为什么自己不开?”
楚彧脸色如常,只凑近了才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酒气,再看他眼神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所以傅寒烟问:“故意的是不是?”
楚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故意的,吵醒你了吗?”
傅寒烟很无语,往旁边让开,“你拍的这么大声,我想不醒都难。”
她说完转身就往里走。
楚彧进来后关上门,踢掉鞋子换上家居鞋,随后跟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傅寒烟。
他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似乎担心人会跑掉,手臂还紧了紧,他把下巴放在傅寒烟的肩膀上。
他说:“我就是想回来的时候每次都是你来给我开门,你知道吗?我在京都的时候每天回去都要自己开门,房子那么大,却那么空,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在家里等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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